三姐的情詩還回想在耳邊,我卻感覺到身旁傳來一股陰冷殺氣,回頭一看,姬老二與表哥一臉怪異表情,小倩則滿臉寒霜,雙眸冰冷的看著我,我靠,忘了剛才三姐說的那話了……
我連忙解釋道:“別啊,三姐那是逗大家玩兒呢,咱倆沒啥事兒,我就給她吸了幾口血,連衣服都沒脫呢!”
姬老二陰陽怪氣的道:“我記得好像不脫衣服也能辦事兒吧?”
我瞪了姬老二一眼,這老小子,唯恐天下不亂!
“沒這事兒,小倩你要相信我,我可啥事兒都沒有啊!”說實在話,我不是木頭人,小倩對自己有情義我是知道的,看人拼了命的保護(hù)我,我還不知道么?
小倩冷笑道:“你和我解釋干嘛?我又管不到你,你愛怎么就怎么啊,不用和我解釋!”
我冷汗都冒出來了,女人一旦這樣說那就是真生氣了,這時候的女人是最難哄的,女鬼也一樣??!
“小倩啊,這……”
“嘿嘿,真熱鬧?。∪艘还硪黄鸸馀R本客棧,本店可真是蓬蓽生輝!”一股冰冷的聲音傳出,店小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門口,手中提著一只小巧的血紅棺材,眼神狂熱的看著我們?nèi)恕?/p>
姬老二一看到那血紅色的小棺材,臉色頓時大變,叫道:“糟糕,是血衣紅棺!”
我一看姬老二神色就知道這玩意兒不好惹,恐怕咱們有危險!
店小二哈哈大笑,道:“這個客棧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共有三名店小二,我就是第三個,已經(jīng)在此苦苦等待了兩千多年,兩千年?。∩弦淮斡龅交钊撕孟袷且磺昵暗氖铝?,他和你們一樣直接以符紙貼身,施法成為亡魂狀態(tài),讓我無法出手,自從那次之后,我就開始煉制血衣紅棺,為的就是能夠?qū)⒛銈冞@些耍小聰明的家伙一網(wǎng)打盡,一千年了,我終于可以投胎做人了!”
說完,店小二眼神更加狂熱,全身都發(fā)著抖,我敢肯定,店小二現(xiàn)在的心情絕對是激動到了爆發(fā)的境地,現(xiàn)在誰敢阻攔,那么店小二絕對會要了他的命,就算是他的至親之人也攔不住他。
店小二將血衣紅棺托在左手上,右手按住棺蓋用力打開,但血衣紅棺似乎非常難開,店小二使出渾身的勁,棺蓋也僅僅打開了一條縫隙,但就是這條縫隙,卻讓眾人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
棺蓋打開一條縫隙,從中吹出一股陰風(fēng),陰風(fēng)無形,目標(biāo)卻是固定的,輕輕的拂過我們,這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無法動彈,感覺連全身的血液也在一瞬間凝結(jié)住了,姬老二就站在我的前面,此時也如被定身咒施法一般一動不動,身體上貼著的出魂符瞬間掉落,魂魄回歸身體,我們又變成了活人狀態(tài)……
見此情景,店小二表情狂喜,將血衣紅棺放在地上,哈哈大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把剔骨刀,刀刃鋒利,閃著寒光,沒有理會姬老二,狂笑著幾步邁到我的面前,我看到的只有店小二瘋狂的雙眼以及銀光閃閃的剔骨刀……
店小二看著我,就如打量著一件藝術(shù)品,眼神狂熱而癡迷,一邊用剔骨刀在我身上比劃,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終于不用等待了,終于不用等待了!為了感謝你送上門來,我會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死法,終身難忘的死法,哈哈哈哈!”
我全身冰涼,預(yù)感到了死亡的降臨,可是卻根本無法動彈,就連早該被嚇出來的尿液都一直被憋在腹部,憋得我難受異常,不過現(xiàn)在無所謂了,因為我很快就要死了!
店小二似乎終于想到了我的死法,將剔骨刀刀刃輕柔的放在我的胳膊上方,以手臂為線環(huán)繞而行,一邊劃著一邊微笑點頭,看來這瘋子是在進(jìn)行最后確認(rèn)了……
一陣風(fēng)吹過,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又能動彈了,沒有多想,身子迅速后跳,以超越人體極限的能力一縱跳到了兩米開外,而憋不住的尿液也終于如愿以償?shù)捻樦澒芰髁讼聛?hellip;…
我臉色蒼白如雪,全身冷汗直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尿液的流淌,眼里只有店小二那先是愕然,而后暴怒的扭曲臉孔,店小二回頭向血衣紅棺看去,原來是小倩已經(jīng)將血衣紅館棺蓋合攏,不過似乎對小倩損耗極大,此時小倩已軟成一團(tuán)的坐在了地上,恐怕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后來我才知道,血衣紅棺是一件威力巨大的邪器,但血衣紅棺有一個特點,它只能對人產(chǎn)生作用,對鬼沒有任何效果,而店小二由于心情過于激動,所以忘記了我們中還有一個女鬼小倩,這就是導(dǎo)致了血衣紅棺被合上的原因。
店小二狂暴,舉起剔骨刀就沖向小倩,不過一般瘋狂之下的人是沒有任何理智,智商也會被瘋狂給拉低,所以,他再次忘了在前方站著的姬老二。
姬老二沒有動彈,一直等店小二沖到旁邊才伸出了一只腳,這老家伙太陰了,給店小二下了腳絆子……
店小二被姬老二一絆,瞬間身體向前飛了出去,“撲通”一聲巨響,店小二扭曲的臉孔與地板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而巧合的是,店小二舉著的那把刀在落地的瞬間自店小二手中脫落,直直的切入了店小二的脖子,也許是店小二磨刀比較勤快,剔骨刀鋒利異常,在掉落的一瞬間如刀切豆腐般砍進(jìn)了店小二的脖子,將店小二的大好頭顱一刀兩斷……
我看到這樣的場景直接愣住了,這哥們也太霉了,死得是那樣驚天動地,那樣的笑料百出,雖然場景血腥,不過既然店小二已經(jīng)被自己給解決了,那么現(xiàn)在總算可以放松放松了,我正想著如何將我被嚇尿的事情給遮掩過去,卻發(fā)現(xiàn)店小二趴在地上的身體慢慢爬了起來……
店小二的頭顱已經(jīng)于身體分家,可此時卻雙手撐地慢慢爬起,滾落一邊的腦袋也在地上慢慢轉(zhuǎn)動,還是那瘋狂扭曲的表情,不過現(xiàn)在卻多了幾許憤怒,顯得更加瘋狂嚇人。
店小二的軀體從地上摸索到了剔骨刀,將刀重新拿起,腦袋在地板上瞪著姬老二,吼叫道:“老家伙,我就先拿你開刀!”說完身體舉著剔骨刀就沖了過來。
姬老二從懷中掏出青銅巨劍,雙手握劍與店小二身體戰(zhàn)在了一起,而腦袋則從地板上咕嚕嚕一路滾到我的腳下,帶著陰笑看著我,嘴角露出兩顆尖利的黃牙,一口向我的小腿咬來。
我趕緊將腳提起倒退一步,可腦袋不依不饒,一口不中再來一口,我被追得四處亂跑,眼見表哥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無所事事,我趕緊跑了過去,嘴里喊著:“表哥救我!”
表哥回過神來,見我跑了過來,趕緊上前一步,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抽射,腳背狠狠的抽中了店小二扭曲的臉孔,這一腳抽射是如此的犀利,能讓巴西汗顏,能讓國足落淚。
只聽“啪”的一聲,店小二的腦袋被表哥一腳給射飛了,帶著一條弧線,從房門飛了出去,撞在墻上,隨后彈落,滾到了樓梯口。
我忍不住大喝了一聲:“表哥,好球!以你的這腳漂亮射門絕對可以拯救國足了!”
表哥下巴一揚,哼了一聲,道:“國足?小道爾!”
“吼!”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巨響,房內(nèi)正與姬老二打斗的身體一震,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店小二又默默的走了進(jìn)來,此時的店小二,腦袋已與身體連在了一起,若不是脖子上那條血線,還真看不出來他腦袋搬過家。
店小二面無表情的走了進(jìn)來,手中沒有提著他那把鋒利的剔骨刀,而是出現(xiàn)了一支毛筆,毛筆漆黑如墨,毛尖上卻是蘸著鮮紅的鮮血,滿身煞氣。
此時的店小二不再瘋狂,突然沉靜如水,但帶給我們的壓力卻是更加巨大,如果說瘋狂的店小二是一把鋒利的寶劍,那么沉靜如水的店小二此時已經(jīng)把寶劍抵在了我們的脖頸上。
姬老二更加謹(jǐn)慎,將青銅巨劍收起,從懷中拿出一只破爛小碗,小碗滿布灰塵泥土,殘破不堪,但在姬老二拿出的瞬間,屋內(nèi)店小二帶來的無窮壓力卻是明顯一松,我總算是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店小二看見小破碗,眼神閃過一絲異色,隨后恢復(fù)平靜,將毛筆提起,臨空寫畫起來,筆式輕靈飄逸,看著有一種美感,姬老二迅速拿起破碗,將碗口對準(zhǔn)自己,咬破食指,在碗口畫了一圈,對準(zhǔn)店小二,口中喝道:“去!”
碗口放大,一只漆黑的手臂從碗中伸出,帶著雷霆之力向店小二拍去,店小二毛筆一揮,空中寫畫出來的八卦圖案發(fā)出墨綠色的光芒,與手臂碰撞在了一起,爆發(fā)出驚天巨響。
“轟……”來悅客棧搖晃不已,天花板上落下眾多灰塵,漆黑的手臂被八卦轟擊,吃痛下不住顫抖,迅速收回,而八卦爆發(fā)出的墨綠色光芒也閃爍不停,眼見就要熄滅,此時,店小二在空中又畫出了一個六角星,毛筆一揮,迅速向姬老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