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頓時一愣,老鼠?豬一樣大的老鼠?這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別人聽到這些描述,不一定會相信,可我偏偏就信了,自從撞仙兒那夜之后,我已經對任何事物都覺得不那么驚奇了。
長鎖繼續(xù)說道:“那老鼠追著我們兩個咬,我們倆大聲的呼喊著救命,可好像沒有人能聽見,我看見爸爸在房間里出出進進,卻不管我們,我喊媽媽,媽媽也不理我,我還看見另一個我躺在床上睡覺。”
“再后來,那個男孩就被老鼠抓住了,像吃棉花糖一樣,一口就咬去一大塊,不一會就被那老鼠給吃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再后來,我就看見爸爸帶著小華叔叔回來了,小華叔叔好奇怪,身上長了九個眼睛,兩個睜開七個閉著,往門口一站,那老鼠就不敢追我了,直往后退,好像很害怕的樣子。隨后小華叔叔又出去了,那老鼠又向我逼近,我就向小華叔叔的方向跑,一跑出家門口,大太陽一照,我就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就在這里了。”
聽到這里,陡然一個詞從我腦海之中冒了出來,靈魂出竅?
“靈魂出竅!”我身后一個聲音響起,肯定了我的想法,也使我一下就有了底氣。
一轉頭,就看見樹先生正笑瞇瞇的站在我身后,什么時候來的我也沒察覺,王貴急忙笑臉相迎,看樣子,他還是更相信樹先生。
我卻發(fā)現(xiàn)樹先生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好幾處,手上也有好幾處擦傷,頭發(fā)比之前更是雜亂,看上去略微有點狼狽。
樹先生沒睬王貴,笑瞇瞇的遞了把黝黑的匕首給我道:“小子,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我板著臉接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心中卻忽然一陣感動,這是我第一次收到所謂的生日禮物。
瘋老頭走到我前面,轉頭瞄了我一眼道:“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沒有?”
我點點頭道:“這房子是不對勁,房子外面覆蓋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蟲子,看不見里面具體情況。但是,里面流露出來的陰寒之氣很是強大,而且陰氣從四面八方不斷向房子里匯聚。”
瘋老頭點點頭道:“恩,知道原因嗎?”
我老老實實的搖了下頭道:“不知道。”這玩意可不能瞎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瞎說會要命的。
瘋老頭對我笑道:“不錯不錯,態(tài)度還算誠實,不過,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大掌令,可不是只掌握了奇門術就行的,對風水之學也得好好研究。”
說著話,轉身一指那小樓房的前方道:“好好看看,有什么異常?”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道水流,周邊景色還是不錯的,真心沒看出啥不對頭的地方。
瘋老頭道:“這房子距離村子最遠,肯定是在蓋樓房的時候,為了顯出自己家的與眾不同,特地蓋在了村子的最邊上,這樣一進村就能看見他家的房子。”
“但這樣一來,前面的一道水流直撲房門,形成穿堂水,穿堂水是陽宅大忌,水過廳堂,禍起蕭墻,形如漏腮,必生張狂,這家女主人肯定是個刁鉆刻薄之人。”
我看了王貴婆娘一眼,也不怕得罪她,點頭道:“不錯不錯。”心中暗想,這瘋老頭真是神了,憑著門前一道水流,就能推算出王貴婆娘是刻薄之人,當真厲害。
瘋老頭繼續(xù)道:“如果僅僅是穿堂水,那也好整,可面前這道水流直通水庫,水庫共有八個支流,分為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向,以水庫為中心向外延伸,此局名為天心破。”
“十字交穿水不停,尖砂簇簇面前呈。天心流破真堪惡,財敗人傷橫事頻。逢此局者,不但事事難為,錢財敗盡,而且家中禍事不斷,人丁損傷是跑不掉的。”
說道這里,轉頭看向王貴道:“我說的可是事實?”
王貴“噗通”一聲就跪下了,連聲喊道:“先生神算,可要救我??!自從蓋了這座房子,我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外人看我整天忙碌,實際上前幾年賺下來的一點家產已經賠空了,而且經常遇到一些莫名的兇險,今日長鎖又如此,求先生救我,先生救我一家老小??!”
樹先生看了看王貴,沒有理他,轉頭一指那樓房對我繼續(xù)說道:“天心破局,是為陰宅兇局,主葬者后代凋落,家世不興,沒人會落葬在此,所以土不破皮,氣不外露,陰氣充盈,如今陰宅沖陽,陰氣才會順流滾滾而來,紛涌至此,此樓已成陰穴之地,萬萬不可居住了。”
我聽的一愣,急忙問道:“沒法破解?”雖然王貴這人不厚道,可我還是不忍心看他家辛苦蓋起來的房子就這么完了。
樹先生搖頭道:“天心破局本來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可是此局已經形成數(shù)年,陰氣充盈整個樓房,陰氣匯聚之地,最易招來不干凈的邪物,如果能知道究竟招來的是什么邪物,倒也可以除去,然后填水平道,斷陰隔陽,可破之。”
“可現(xiàn)在這家女主人又生性刻薄,導致許多怨蟲也順著陰氣涌來,覆蓋與此樓上,斷了陰陽之間的連接,這就麻煩了,現(xiàn)如今這樓房之內,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完全是邪物的主場,無論誰進去,只怕都占不到便宜。”
聽到這里,王貴二話不說,上去就甩了自家婆娘兩個巴掌,罵道:“我早就讓你收斂一點,收斂一點,你倒好,左鄰右舍得罪了個光,整天給我挑事了,現(xiàn)在好了,刻薄出禍事來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婆娘似也嚇傻了,竟然一改往日兇悍模樣,一臉的恐慌,哪里還說得出話來,目光都呆澀了起來,我這人心軟,一見她這樣,又忍不住問道:“師傅,真沒辦法了?”
瘋老頭雖然嘴上從來不承認是我?guī)煾?,可我喊他師傅也從來不打斷,靠近我小聲道?ldquo;放屁,老子是誰?一個小小的天心破局就想難到我?我故意這么說,無非是想整整那刻薄娘們罷了。”
我一聽就忍不住想笑,也就不在問了,瘋老頭卻忽然面色一沉,小聲道:“這都是小事,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天心破局明顯是人為而成,不然水庫這八條水渠不會這么規(guī)整,從格局上來,主要針對的就是你們村子,就算沒有這樓房,陰氣仍舊會匯聚在村子附近,招惹來不干凈的東西。”
“而你的體質又特殊,這些不干凈的東西肯定會發(fā)現(xiàn)你的存在,如果我沒猜錯,這天心破局想針對的就是你,王貴一家只是誤打誤撞的碰槍口上了,你可知道這水庫是哪年所建?當初扒庫開渠的格局是誰設計的?”
我哪知道這些,不過這些年我卻是遇到不少事兒,想了想說道:“先不管這些了,先破了此局再說吧!不過這王貴夫妻倆不厚道,不孝順,你想個法子整治一下他。”
這時王貴也過來哀求,這房子畢竟是他數(shù)年辛苦才建起來,讓他就此放棄,也實在舍不得。瘋老頭就坡下驢,點了點頭,大聲說道:“ 此局破是可破,不過就算破了,家中沒有賢德老人坐鎮(zhèn),仍舊住不得,我見你家僅夫妻倆人帶個孩子,只怕日后仍舊過不安穩(wěn)??!”
王貴一聽,急忙道:“有有有,我父母皆在,只是不和我們住在一起,我讓他們搬來就是。”
瘋老頭故意將臉一板道:“糊涂,家中要有老人在,怎會走到如此境地,等我把此地格局破了,一定要將老人接來,悉心照顧,老人在,你家家道興隆,即使百年過世,也可保你平安無事。管住你媳婦那張嘴,老人受得一點氣,都可能引得陰氣復來,到那時就再也無人能救你了,可記住了?”
王貴連連點頭,又回頭狠狠的瞪了婆娘一眼,那婆娘猛一激靈,低下腦袋不敢吭聲,看來趕走老人也是那婆娘的主意。我在旁邊忍不住想笑,可臉上卻得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差點憋成內傷。
瘋老頭見王貴信了他的話,就不再多說,一指前方水渠道:“要破此局,你得先填了水渠,隔斷陰氣來源,速速去辦。”
王貴馬上轉身就走,到門口請那些鄉(xiāng)親幫忙,鄉(xiāng)親們雖然對王貴夫妻沒有好感,但也不忍見他家破人亡,紛紛回家取了工具,去幫忙填渠。
鄉(xiāng)親們一走,瘋老頭就對王貴婆娘道:“你去搜尋一些艾草來,越多越好,堆在樓房四周點燃,只要煙不要火,速速去辦。”
那婆娘今天前前后后被扇了好幾個巴掌,臉上掌印還在,早已經傲氣盡消,聽瘋老頭這么一說,趕緊點頭爬起,一改往日刻薄,去尋艾草去了。
等那婆娘一走,我就對瘋老頭一挑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這回他們夫妻倆再也不敢不孝順了。”
瘋老頭卻將面色一沉,回手對著我腦袋就是一下,罵道:“高個屁!我不在家你就敢擅自接活兒,如果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今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邊說著話,一邊神色警慎的看向那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