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中埋伏了!
當(dāng)時,見到那些人從玉米地里突然沖出來,我瞬間明白這是什么情況了。
很顯然,仇成那些人應(yīng)該是早就來到這里了,但是卻沒有站在路上等我們,而是利用周圍玉米地的掩護,先躲了起來,然后待到我們來了之后,再突然沖出來,給我們來個突然襲擊。
立時,我們四個人都是一驚,慌忙舉起手里的鋼管格擋和反擊。
但是畢竟對方人多勢眾,再加上又是突然襲擊,我們的反應(yīng)有點跟不上,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之后,基本上每個人身上都挨了幾棍子。
好在仇成那些家伙用的不是鋼管,只是一些普通的木棍,不然的話,估計就這一輪下來,我們就要失去戰(zhàn)斗力了。
當(dāng)下我們頂過了第一輪襲擊,立時四個人背對著背集中起來,各人負(fù)責(zé)一個方向,雙手抓著鋼管,死命地掄起來,倒也是給對方造成了一定的壓力,那些混蛋不敢再像剛開始那樣囂張地往上沖了。
這個時候,我正面對上的人,剛好是仇成。
仇成手里抓著一根接近兩米長的竹竿,正瞇眼瞅著我們冷笑。
“草擬嗎比,你們幾個小逼崽子服不服?”仇成瞪著我們問道。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看他道:“等下不要哭!”
說完話之后,我兩手握緊手里的鋼管,用盡全力向他身上砸了下去。
這個時候,其實我心里非常矛盾,總覺得和這些人一般見識,有點低俗,但是與此同時,又因此而覺得那些人更加的面目可憎和惡心,愈發(fā)想要一棍子把這些混蛋砸死。
見到我的鋼管砸下來,仇成連忙橫起竹竿格擋。這混蛋也算是夠精明,別人都是用木棍,他偏偏用竹竿,估計是貪圖那竹竿又硬又輕便,比較趁手,打起來不怎么費勁,但是,這樣一來,他卻也因此遭了秧。竹竿畢竟是空心的,砸人自然是沒問題,但是被我用鋼管猛烈砸了幾下之后,中央位置很快就開裂,折彎了,然后我趁勢用盡所有力氣砸下去,只能“咔”一聲響,竹竿徹底打彎,然后我的鋼管重重地落在了仇成的肩膀上。
頓時這家伙一聲慘叫,丟了竹竿,把肩膀一捂,轉(zhuǎn)身就往玉米地里鉆。
我想要追上去,卻被左右沖上來的人擋住了。
但是,這個時候,由于我打跑了仇成,對望的軍心已經(jīng)有些震動,爾后我們四個人下山猛虎一般沖出去,憑借武器優(yōu)勢,四根鋼管揮舞起來,一片寒光閃閃,那些家伙壓根就擋不住我們,很快就被我們砸得鬼哭狼嚎,然后都鉆進玉米地里跑掉了。
把那些人打跑之后,高亮又站在路上,對著玉米地里面罵了半天,算是出盡了風(fēng)頭,這才滿心歡喜地招呼我們一起往回走。
“三胖子,不錯,你他娘的剛才一鋼管下去,直接把那個慫貨打趴下來,哈哈,太猛了!”高亮拍著三胖子的肩膀,已然成為我們這群人的老大。
“二雷,你也夠厲害,速度快,有前途!”高亮挨個夸下來,最后走到我身邊,勾著我的肩膀道:“哥們,怎么樣?今晚爽不爽?我都說了,什么狗屁十八羅漢,只要我們夠狠,照樣揍得他們滿地找牙,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
我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心里其實對他很反感,覺得今后他估計是不可能再學(xué)習(xí)了,這家伙其實已經(jīng)完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訕笑了一下,翻過學(xué)校的大門,準(zhǔn)備回宿舍去睡覺。
“喂喂,我們可說好了,以后那些家伙再找茬,只要是我們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其他人可都得跟著一起上,咱們可不能吃虧了。”高亮從門上跳下來,拉著我們說道。
“那不如也拜個把子吧,”張二雷提議道。
“好,我支持,”三胖子粗著聲音說道。
“額,行啊,行啊,我也同意,后天就周末了,不如我們先別回家,直接去鎮(zhèn)上飯館里面搓一頓,順便把這個事情辦了。不過咱們可說好了,這次大家都要出份子錢,以后都是兄弟,”高亮滿心歡喜道。
聽到這話,我看了看他們,把鋼管用力甩飛出去,丟了很遠的距離,然后卻是對他們道:“要拜你們拜吧,我先回去睡覺了。”
我說完話,轉(zhuǎn)身徑直往回走。高亮他們都是有些傻眼,不覺追上來,問我怎么了。
我回身看了看他們,隨即卻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我其實想要和他們說一點什么人生和理想,但是最后又覺得即便是說了也沒用。于是也就不再說了,只是讓他們不要多想了,我這個人性格不好,和人處不來。
見到我這么說,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也都回去睡覺了,但是看著高亮兩眼一直在轉(zhuǎn)悠的神色,我知道他肯定還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回到宿舍里,我悶悶地爬上床睡覺,心情卻難以平靜,莫名的憤世嫉俗起來,一整夜的時間基本上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人到底應(yīng)該怎么活?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很難理解那些衣食無憂的人,為什么不愿意把多余的錢財拿出一點來救濟窮人。
孩子是沒有過錯的,他們也是可憐的。這一點,自從我去過兩次孤兒院,心里就已經(jīng)深切地知道。首先要譴責(zé)的是這些孩子的父母,怎么就那么狠心丟下他們?如果要丟下他們,為什么還要生下來?生下來又為什么不負(fù)責(zé)任?!可恨!
其次該譴責(zé)就是我們這些整天醉生夢死,為了一點義氣,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在那兒爭風(fēng)斗氣,完全不知道珍惜青春的人,我們比起那些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人還要可恨!
都是下流,都是做作,都是垃圾!
我對自己都看不起!
從明天開始,絕對不能再持續(xù)這樣的日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也別惹我,老子要讀書,要考大學(xué)!
計劃定下來之后,我的心情有點激動,愈發(fā)睡不著覺,爽當(dāng)起身用涼水洗了臉,然后拿了一本物理書,坐到門廊燈下面看了起來。
夜很深了,整個宿舍都是靜悄悄的,應(yīng)該只有我一個人還醒著,我看了一會兒書,有些困了,準(zhǔn)備回去繼續(xù)睡覺,不經(jīng)意間抬手摸到胸口的桃木鈴,然后就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桃木鈴又變干燥了,也不冷了。
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說那桃木鈴已經(jīng)把吸收的陰氣消除了?速度這么快?
如此說來,這玩意也的確是一件寶貝了。
這個狀況讓我心里一動,琢磨著周末回去的話,要想辦法和爺爺說說,然后把兩個鈴鐺都要過來,那樣的話,以后我就不再怕什么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了。
當(dāng)下回去繼續(xù)睡覺,一覺睡到太陽高照,方才起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外面又是一片亂糟糟的,于是穿了衣服,有些好奇地走出去,看著站在走道上的一群人,問他們在說什么。
結(jié)果正好張二雷在里面,見到我,連忙把我一拉,走到一邊,滿臉興奮地對我道:“娘的,真是奇了,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我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問道。
“仇成,仇成出事了啊。”張二雷看著我,繼續(xù)說道:“也是剛聽到的消息,好像是從醫(yī)院探望大熊回來的老師們說的。昨天半夜時候,仇成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全身哆嗦,齜牙咧嘴,見人就抓,見人就咬,還不??尢?,好幾個人都逮不住他呢,差點又鉆水庫里面去了。整個人都瘋了一樣,后來好容易被人按住,送到了醫(yī)院,現(xiàn)在跟大熊一樣,也綁在那邊掛水呢,聽說是走了夜路,撞鬼了。他娘的,真特么爽,這些狗日的總算得到報應(yīng)了,叫他們以后再欺負(fù)人,這次沒死,算他們運氣了。”
聽到這話,我不自覺一怔,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詭異,冥冥之中,似乎和我自己有點關(guān)系。
“那他家里人怎么說?也沒給請個先生看看?”我皺眉看著張二雷問道。
“誰說沒有呢,校長昨兒就給找了一個先生,幫大熊看了,但是還沒看出頭緒呢,仇成也進去了,現(xiàn)在兩個人一起看呢,不知道什么情況。聽說那先生是山上下來的子凉道長,厲害著呢,說是要做法事驅(qū)除陰氣才行,但是要錢很厲害,張口就要一千塊,校長他們都愁壞了,一時半會似乎沒籌不出這么多錢,聽說準(zhǔn)備組織我們捐款。”張二雷說道。
“捐款?我捐了能日他娘么?”我冷哼一聲,心說要我給那兩個混蛋捐款,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哈哈,誰說不是呢,所以大家對這個提議都很反感,別說這兩個平時好事不干,凈干壞事,就是他們是個好學(xué)生,我們也沒有捐款給他們搞迷信活動的說法,他們要是真逼著我們捐,我們就寫信去教育局告他,看他這校長還能不能當(dāng)下去!”張二雷說道。
“好了,好了,先別管這個事情了,要上早讀了,趕緊洗漱吃飯吧,”我說完話,徑自洗漱吃飯去了。
吃完飯,我背著書包往教室走,卻不想就在半路上,被一個人攔住了,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赫然是校長。
“你就是劉一手吧?”校長緊皺著眉頭,瞇眼看著我問道,說完話之后,不待我回答,他轉(zhuǎn)身就走,只丟下一句話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