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風市,旁晚的斜陽格外耀眼,我揉揉肚皮,味道不錯,就是洋蔥有點多,眼淚到現在還往外飆。
這種時刻沒有一能讓我傾述的朋友,回到出租屋,雪姐和小倩姐的聯系方式擺在桌上,目前為止我唯一能找的也就只有她們。
回想起來也好笑,當初誓誓旦旦說永別,說卡片沒用,留著當收藏,結果才分開第三天我就要去找她們。
我的手有些發(fā)震,緩緩的拿起諾基亞,手指發(fā)抖,很勉強的按完雪姐號碼,但卻怎么也按不下撥通按鈕。
我咬咬牙,一狠心就按了下去,身子像如釋負重般輕松了不少,手機中傳來鈴聲,耳朵小心翼翼的貼在手機上。
鈴聲結束,手機那頭響起雪姐清脆的聲音:“喂?您好,那位?”
我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個字,雪姐感到奇怪,重復了一次:“是那位?”
聽到她的聲音后,我心中感到安詳了不少,放聲嚎啕大哭:“嗚……雪姐,是我,露露啊。”
“啊?”雪姐她吃驚了下,追問道:“露露妹妹,你還好嗎?”
我止住抽泣,深呼吸一下:“我很好,雪姐,你在那,我能過去找你嗎?”
雪姐她急了:“可以呀,你來我家吧,在公爵小區(qū),我在小區(qū)門口等你。”
“嗯,我現在過來”我掛了電話,抽了一張紙巾擦眼淚。
出了門,攔的士,司機沒有在意我,他吸了吸鼻子后問我去那。
“公爵小區(qū)。”
話音剛落,他頓時露出吃驚的臉色,一踩油門便開去,十五分鐘后,出租車在一塊巨石前停下,上面寫著‘公爵小區(qū)’四個大字,里面清一色是別墅,兩層三層四層都有,不愧是上流社會。
我付了錢后朝著門口走去,雪姐她正站在大門外左顧右望,披肩長發(fā)被風吹散,身穿一條紅色的連衣裙散發(fā)出成熟的味道。
見到雪姐,淚水再也忍不住,我邊哭邊跑,雪姐她聽到我的腳步聲后也小跑著到我面前,著急道:“露露,你怎么了?”
我含淚搖頭,語氣顫抖:“雪姐,我好難受。”
她撫了撫我后背:“好了,沒事了,姐姐在這,先去姐姐家吧,這里人多不好看。”
“嗯”我點點頭,一群保安用驚愕的目光看我們,雪姐絲毫不在意,摟著我的腰又抱著我的手往小區(qū)內走。
來到一棟別墅前,雪姐用鑰匙開門,掃視一圈,室內十分豪華,光是裝修就應該花了大價錢。
雪姐拉著我坐到沙發(fā)上,這里只有我們兩人,我放開了身心抱著雪姐嚎啕大哭,眼淚一串一串的落下。
幾十平方米的大廳內都能聽到我的哭聲,長久以來的壓抑像一枚核彈般釋放開,腦海中回想這些天所發(fā)生的事,哭得越發(fā)兇狠,發(fā)自于內心的痛苦,叫聲如同靈魂被撕裂般凄慘,貫徹天邊。
雪姐她輕輕的摸著我的后背,沒有說話,大概是認為我現在只想好好發(fā)泄,什么都聽不進去吧。
許久,房間內的哭聲停止,我苦累了,抹了抹眼淚,用沙啞的聲音說:“雪姐,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覺得好笑,以前我也是男人?。]想到我居然還能這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不過也確實如此,有多少男人看了漂亮女生后還會無所反應?
豈料,雪姐她聽完后竟變得臉色煞白,像受到打擊一樣,語氣顫抖:“露露,你……你難道被男人……”她使勁晃了晃頭:“你坐這里等著,我去拿藥給你。”
雪姐她輕輕推開我,急步朝樓梯走去。
她上了二樓后,我一陣好奇,拿藥,什么藥?我為什么要吃藥?嗓子疼的藥?也對,哭得我喉嚨都干了。
不一會,雪姐一手握著一粒粉紅色的藥丸,一手握著一杯水來到我面前。
我暗自吃驚,以前我吃過的喉痛藥都是很小的,咋這玩意這么大,而且顏色還是粉紅的,看的怪別扭。
“來,露露,把藥吃了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說完,她將杯子遞給我。
不會告訴別人我哭的事嗎?也好,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這么脆弱,我接過粉紅色的藥丸丟在嘴里,一口將水喝了下去。
如果我當時知道這是什么藥,打死我也不會吃的。
雪姐她松了一口氣,坐到沙發(fā)上又抱緊我:“好了,乖,一切都會好的,沒事的。”
她將我抱得很緊,就連雪姐身上的氣味我都能嗅到,我感到一陣安心,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一刻,就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隱隱的,我有了少許睡意,世界變得很安靜,聽不到四周一絲的聲音,直到雪姐放我背后的手動了動,我才清醒過來。
我將她推開,雪姐她驚訝了下,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雪姐,謝謝你,我好多了。”
她目光又看向我身后,我不以為然,直接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真想讓你當我的老婆,我好羨慕姐夫他……”
話未說完,我被人揪住了衣領,胸口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拎起站在地上。我愣了愣,突然右邊感到一陣風吹來,我頭一轉,一個巨大的拳頭快速的朝我臉蛋貼近!
瞳孔收縮,我本能的閉上眼睛,下一秒,巨大的拳頭沖撞在我的右臉上,我能感覺得到,我右臉短時間變了形,伴隨著雪姐斯歇底里喊出“不要”兩個字。
我整個人被甩出三米外,后背一痛撞到地板,腦里發(fā)出嗡嗡的響聲,還看到很多金星。
我被打蒙了,右臉漸漸的開始發(fā)痛,嘴里一股甜味,完全不知自己為什么要挨這一拳,還有,我被誰打了?
當我能看清天花板時,一把鋒利得發(fā)亮的武士刀在我上身不遠處來回晃動,幾欲落下,但都還是停留在空中。
我眼睛一斜,雪姐拼命的拉扯著齊浩姐夫,話中帶著哭腔道:“齊浩!不要!不要?。?rdquo;
齊浩姐夫勃然大怒道:“你走開!凌雪,如果不是我接到保安的電話,說不定他已經把你給**了。”
話剛落,他手一甩就將雪姐推倒在地,武士刀停止了晃動,齊浩姐夫低頭俯視我,他脖子青筋暴滿,面目猙獰,雙手握緊武士刀舉到頭頂。
我要死了嗎?真的要死了嗎?我還要不要反抗?
算了吧,我早就應該要死了,為什么死亡騎士要救我?為什么要讓我飽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如果我死了的話,現在也不必因為這副身體而感到苦惱,我原本可是男人啊,現在卻要每天起床都束胸,戴假發(fā)。
如果我死了的話,能不能轉世?請讓我轉世成為一個富二代吧,這樣我就能不要這么辛苦的活著,起碼不用在錢這方面發(fā)愁。
心好痛啊,我受夠了,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吧,小千,對不起了,哥哥不能再給你帶巧克力了,巧克力吃多了會對身體發(fā)育不好,以后也要少點吃。
老媽,對不起,兒子實在是受不了了,還好我把債都還了,治好你的腿后還有不少積蓄,希望能撐到小千長大,就像二姨說的,小千是個美人胚子,能嫁戶好人家吧。
還有小雨,雖然我們才認識一天,謝謝你跟我說要保護我,很抱歉,一開始用追求你的心態(tài)來接近你,可惜這句抱歉也沒法說了,只能當作思念寄給聽不到的你吧。
齊浩姐夫臉色發(fā)狠,揮著武士刀朝我劈來,看著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武士刀。晶瑩的淚水從我眼角流出,閉上眼睛又露出微笑,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她是夏精靈!”凌雪用她最大的聲音吶喊而出,齊浩聽到后,快要落到我身上的武士刀停止了動作,怔怔的看向凌雪:“小雪,你在開玩笑吧?他明明就是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是露露妹妹。”
我所等待的死亡沒有到來,睜開眼睛后,換回黃鶯般的聲音,解除了假發(fā),笑容更凄慘了。
我沒有得到解脫,含著淚,咬了下嘴唇,傷心欲絕的罵:“來啊,來砍死我吧,朝脖子上砍,我受夠你們這群男人了,快殺了我吧!我受夠了!死了我就解脫了!別客氣,快砍啊,我不會怪你,你快來?。∽屛宜懒怂懔?!我不想活了,我不活了!嗚嗚嗚……”我放聲大哭,先前的行為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齊浩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雪姐趁機將他手中的武士刀丟得老遠,又跪在到地上,雙手一用力將我放到她大腿上,把我抱緊:“露露,你冷靜點好嗎?別嚇我啊,姐姐現在不想跟你開玩笑,剛剛真的嚇到我了,你贏了,你現在清醒一點好不?”
我忙不哭,一條‘妙計’從腦海中閃過,緩緩從她大腿上坐起,看著遠處的武士刀,平淡開口:“雪姐,我沒事了,你放開我吧。”
雪姐她松了口氣,但又抱得更緊了,看她這樣子,我仍不放棄,假裝大口大口的喘氣:“雪姐,我真的沒事了,快,快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
她見我副難受的模樣,似乎相信了,兩手放松,我嘴角一翹,雙手猛的用力將她掙開,起步朝武士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