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這一場戰(zhàn)斗,戰(zhàn)死五十余人,傷三十余人,可是居然能夠讓漢軍傷亡慘重,這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戰(zhàn)績了,尤其是,還是在中伏的時候,發(fā)動如此猛烈的反攻。
自從天公將軍張角病逝以來,跟在張寶的身后,自己似乎還沒有打過這樣的勝仗。
不過,張偉并沒有被眼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撤退,趕緊撤退,平平安安地將張寧護(hù)送到陽城,這才是此時最重要的事情。
張偉和張寧策馬走在最前,廖化領(lǐng)著眾軍緊隨其后。
難得的,這一次居然還找到了一輛牛車,張偉就直接讓那瘦骨嶙峋的許貝西給坐了上去,韓暹和他的十余名黃巾兵,美其名曰,保護(hù)他的安全,可是誰都知道這其中的含義了。
“偉哥!”突然廖化打馬來到了張偉的跟前,臉色變得極為嚴(yán)肅。
“元儉,怎么了?”張偉皺了皺眉頭,回頭看著他道。
廖化,表字元儉,這還是張偉給他取的字號。
“貝西先生剛剛拉我過去,言道剛剛那些漢軍俘虜知道我軍動向。”廖化提住了馬韁“而董卓大營離此地不過數(shù)十里地,若是讓他們回去,必然會透露我軍行蹤。”
這一帶,確實是漢軍的地界上,而且從剛剛那些漢兵的口音來看,似乎還真是涼州人。
河?xùn)|太守董卓,乃是西涼人,若此時他領(lǐng)兵前來支持盧植,那么極有可能這許貝西所言不假。
若是他說的不錯,若是剛剛那些俘虜回去告密,以董卓西涼鐵騎的速度,那么不過半日該被被趕上了。
不過,這許貝西剛剛投效,就會如此甘心嗎?而且還會馬上替自己著想?實在是有些奇怪。
“這許貝西剛剛是逼不得已而投降,心不甘情不愿,他的話,我們還不能夠完全相信。”眉頭微皺,張偉緩緩搖了搖頭。
“偉哥,你剛剛到底跟那許貝西說了些什么?”聽張偉提及剛剛的事情,張寧終于找到了機會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我看他不像那么貪生怕死的人,而且他那廖化首領(lǐng)的那種眼神,也不像是怕死的那種感覺,那種恐懼……”
“寧兒,你怎么看許貝西剛剛說的事情?”看到廖化亦是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似乎對剛剛的事情亦十分疑惑,張偉慌忙打斷了張寧的話,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跟許貝西說了些什么,那廖化還不是會郁悶死。
聽到張偉的詢問,張寧頓時忘記了剛才的問題,臉上亦是換氣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這許貝西要保命,被我們抓住了,放走了他一條生路,可是若是漢軍襲擊了我們,他再回到漢軍中,那可就是叛徒了。”
顯然,張寧的意思,她也是相信許貝西的話了。
“不過就是幾個俘虜罷了,我?guī)讉€人追上去,直接殺了也就罷了。”廖化亦是附和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聽說那河?xùn)|太守董卓麾下,可是有五千鐵騎,若是得到消息,我們可是逃不脫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廖化的考慮,亦是不錯,不過,張偉總是覺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
“報,首領(lǐng),地公將軍來信。”一匹探馬飛奔而至。
接過書信,張偉看畢眉頭不由得緊鎖起來,將他交與了旁邊一臉疑惑的張寧。
“什么,盧植和朱儁大軍,河?xùn)|太守董卓領(lǐng)西涼鐵騎助之,圍攻陽城?”張寧視之,臉色大驚“偉哥,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知道二叔能不能擋得住漢軍的進(jìn)攻了?”
“漢軍進(jìn)攻陽城?”一旁的廖化亦是一驚,要知道,這陽城可是張寶的根本所在,若是陽城被攻陷,那么也就再也沒有大本營了。
緩緩地?fù)u了搖頭,張偉看了看張寧,又看了看廖化,長長地嘆了口氣“此地距離陽城有數(shù)日路程,漢軍圍攻陽城,探馬來報亦是一路加急,等我們回去,恐怕勝負(fù)已然決定了。”
“可是,我們難道不去救援陽城了嗎?”張寧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大小姐,若是地公將軍都擋不住漢軍的話,就多了我們幾百人,又能夠起到什么作用呢?”廖化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不對,若是董卓的大軍在陽城附近,那么怎么可能他們的大營會在這附近,這許貝西……”
張偉微微點了點頭,想不到,這廖化的腦子,還有開竅的時候“若是董卓大營根本就不在這附近,這許貝西為什么又要我們?nèi)⒛切h軍俘虜呢?”
“不錯,那些人,可是他的手足,按理說,偉哥你放了他們,許貝西該是感激才是,可是為什么,他還會要廖化首領(lǐng)去殺他們呢?”張寧亦是一臉疑惑。
“偉哥,你稍等,我把這許貝西給揪過來,問他一問,為何要詐我便是。”自己剛剛還在感激許貝西能夠真心投效為大軍著想,此時卻發(fā)現(xiàn)被他擺了一道,廖化臉上的怒色已然顯形于見。
“元儉,且慢。”突然,張偉拉住了廖化,緩緩搖了搖頭。
“偉哥,那狗屁書生,就是一肚子壞水,抓過來揍一頓,讓他不敢再耍什么幺蛾子,卻是知道我弟兄的厲害。”廖化依舊是義憤填膺。
“偉哥,你能夠饒他一命,這便是他的造化,若是此人不能夠跟我一條心,不如趁早殺了算了,免得回陽城的時候著了他的道兒。”張寧亦附和道。
不得不說,許貝西慫恿廖化去殺剛剛被放走的那幾個漢軍俘虜,實在是讓人覺得奇怪。
若是剛剛沒有接到探馬來報和張寶的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己勢必就信了他的言詞??墒?,謊言終究是謊言,天公作美,卻是讓自己看到了,可是這許貝西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盤呢?
突然,腦中一個念頭閃過,一股狡黠的微笑,從張偉的臉上閃過,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既然,他許貝西也不在乎那些同伴的性命,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想到這里,張偉擺了擺手“元儉,你帶人去追上那幾名漢軍俘虜,除了剛剛頂撞我的那個大漢,其他人,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聽到張偉的話,廖化微微一愣,皺了皺眉頭“偉哥,那人如此無禮,為何要留他性命?而且,這十人出去是報信,一人出去亦是報信,為何要留一個活口呢?”
“是啊,偉哥,為何要留下一個活口呢?若是你擔(dān)心那許貝西說的是真話的話,直接把那幾名漢軍都?xì)⒘耍M不是更干脆?”張寧亦是滿臉疑惑。
擺了擺手,示意廖化去做,張偉又接著道“記得,告訴那大漢,我可是聽從了許貝西的建議,不留那些人活口的,還有,讓那大漢逃走,可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是故意為之的。”
廖化皺了皺眉頭,還想再問,突然看到了張偉和張寧相視而笑,頓時似乎明白了其中原因,亦是嘿嘿笑了笑,策馬遠(yuǎn)去。
自從廖化離開之后,許貝西的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
不得不說,廖化此舉,可是直接關(guān)系到自己以后的命運,又怎么能夠不讓他緊張呢?
“貝西先生,多謝你提供消息,若是我們讓董卓的西涼鐵騎給咬上了,這可是滅頂之災(zāi)啊。”就在他坐立不安的時候,張偉和張寧策馬聯(lián)袂奔來,一臉笑意道。
哦?這張偉居然親自前來,也就證明自己跟廖化所言,被他采納了,許貝西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張首領(lǐng)不必客氣,既然貝西答應(yīng)投效首領(lǐng),必然也就該為首領(lǐng)分憂才是,如今,我們可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張偉聞言,緩緩點了點頭,等廖化回來,也就真該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