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往東邊看去，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揚起漫天塵土，隱約能聽到妖獸的咆哮。刀疤強的臉色瞬間變了，也顧不上找吳墨麻煩，對著擴音器大喊：“關(guān)門！快關(guān)門！所有人拿武器！”
鐵絲網(wǎng)大門在慌亂中關(guān)閉，吳墨趁機帶著張蕓和李偉鉆進旁邊的排水渠。爬出來時，身后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慘叫聲，夾雜著妖獸的嘶吼。張蕓回頭看了一眼，營地的方向已經(jīng)燃起濃煙。
“我們?nèi)ツ模?rdquo;李偉的聲音帶著顫抖。
吳墨拿出那張復印件地圖，青嵐市的輪廓在陽光下模糊不清。他指著東邊的位置：“鋼鐵兄弟會，至少他們有秩序。”
張蕓突然想起什么，從背包里掏出個小小的信號器：“爸爸說這是醫(yī)療點的緊急信號，能聯(lián)系到附近的救援隊，說不定……”
吳墨接過信號器，金屬外殼上刻著個紅十字。他按下按鈕，信號器發(fā)出微弱的蜂鳴，屏幕上跳動著“信號搜索中”的字樣。雖然沒抱太大希望，但這至少是個念想。
三人沿著公路向東走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吳墨的軍用匕首在腰間晃動，30發(fā)子彈沉甸甸的，給了他不少底氣。系統(tǒng)面板上的【當前葬魂點：538】和【初級功法/技能書兌換列表】還在閃爍，《基礎箭術(shù)》需要400點，《潛行技巧》要350點，足夠他兌換其中一樣。
“吳哥，你說鋼鐵兄弟會會要我們嗎？”張蕓踢著路邊的石子，聲音悶悶的。
“會的。”吳墨的目光很堅定，“我們有藥品，有情報，還有……”他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孩子，“我們能活下去的本事。”
遠處的獸潮嘶吼漸漸平息，但拾荒者營地的火光還在燃燒。吳墨知道，這只是末世中的一個小插曲，更大的挑戰(zhàn)還在前方。鋼鐵兄弟會、萬靈教、詭林帶、黑風寨……這些名字像一個個坐標，標記著青嵐市的危險與機遇。
他握緊了張蕓塞給他的指南針吊墜，指針依舊堅定地指向北方。無論前路有多少危險，只要身邊的人還在，只要系統(tǒng)還在，他就有信心走下去。
軍靴踩在公路的裂縫上，發(fā)出“咔噠”的輕響，與兩個孩子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空曠的原野上漸行漸遠。新的旅程已經(jīng)開始，而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
....
夕陽的金輝將公路染成暗紅色，吳墨背著半人高的背包，軍靴踩在碎石上發(fā)出“咯吱”輕響。張蕓小跑著跟在他身邊，手里攥著那半塊巧克力，時不時抬頭看看遠處的濃煙——拾荒者營地的方向還在燃燒，隱約傳來的槍聲已經(jīng)稀疏下去。
“刀疤強他們……能活下來嗎？”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吳墨回頭望了眼那片升騰的灰煙，【殮葬感知】的200米范圍外，數(shù)十個紅點正在快速熄滅，像被狂風撲滅的燭火。他收回目光，握緊了腰間的92式手槍：“活下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對于刀疤強這種人來說，獸潮過后的營地只會變成更殘酷的獵場。吳墨加快了腳步，背包里的藥品瓶互相碰撞，發(fā)出細碎的“叮當”聲，在空曠的公路上格外清晰。他能感覺到，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從離開營地時就一直綴在身后。
“吳哥，他們好像跟過來了。”張蕓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小手冰涼。
吳墨的腳步?jīng)]有停頓，眼角的余光掃過右側(cè)的廢棄貨車——車底的陰影里，閃過一片衣角。他不動聲色地將軍用匕首從靴筒抽出，塞進張蕓手里：“握緊，遇到危險就往東邊跑，去找林爺爺。”
女孩用力搖頭，將匕首遞了回來：“我跟你一起。”
就在這時，前方的彎道突然沖出四個身影，手里的鋼管和砍刀在夕陽下閃著寒光。為首的是個獨眼男人，正是之前在營地門口收保護費的守衛(wèi)，那顆金牙在暮色中格外刺眼：“小子，把藥品和丫頭留下，爺幾個饒你一命！”
吳墨將張蕓護在身后，右手緩緩握住了槍柄。這是他穿越到末世后第一次真正使用槍械，原主關(guān)于射擊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三點一線、屏息瞄準、緩慢扣動扳機。
“疤強哥說了，敢跟他叫板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獨眼男人啐了口唾沫，揮了揮手里的鋼管，“識相的就把背包放下，不然打斷你的腿！”
另外三個男人呈扇形圍上來，腳步故意踩得很重，試圖用氣勢壓垮對手。他們的眼神在張蕓身上打轉(zhuǎn)，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顯然沒把這個半大孩子和背著背包的年輕人放在眼里。
吳墨突然笑了，丹田內(nèi)息悄然運轉(zhuǎn)，聲音里帶著一股奇異的穿透力：“你們知道黑風寨的人怎么死的嗎？”
獨眼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少他媽廢話！”
“都是因為話太多。”吳墨猛地抽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天空，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刻意用內(nèi)息穩(wěn)住了手腕。
“砰！”
震耳欲聾的槍響在山谷間回蕩，驚得一群飛鳥從樹林里撲棱棱飛起。子彈劃破夕陽的軌跡清晰可見，讓四個男人瞬間僵在原地，臉上的囂張凝固成驚愕。
“再往前走一步。”吳墨的槍口緩緩下移，對準獨眼男人的膝蓋，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就打穿你們的膝蓋，讓你們跟營地那個瘸子作伴。”
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猶豫，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微用力，讓男人清晰地感覺到死亡的威脅。獨眼男人的額頭滲出冷汗，握著鋼管的手開始發(fā)抖——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真的敢開槍。
“你……你敢殺人？”金牙在暮色中閃爍，語氣明顯虛了。
“試試就知道。”吳墨向前踏出一步，槍口始終穩(wěn)穩(wěn)地指著對方的膝蓋。原主在軍隊的射擊記憶此刻變得異常清晰，他甚至能預判對方試圖撲過來的軌跡。
僵持在夕陽下拉長了影子。張蕓緊緊抓著吳墨的衣角，能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的緊繃，卻沒有一絲顫抖。四個男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還是獨眼男人咬了咬牙：“撤！”
他們罵罵咧咧地后退，鋼管拖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卻始終不敢再靠近一步。直到身影消失在彎道后，吳墨才松開緊握槍柄的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手心全是冷汗。
“吳哥，你的手在抖。”張蕓小聲說。
吳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確實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第一次開槍的后坐力還在手臂蔓延。他檢查了下彈匣，剛才那一槍加上之前威懾刀疤強時的虛張聲勢，已經(jīng)用掉了5發(fā)子彈，現(xiàn)在只剩下25發(fā)。
“子彈太珍貴了。”他將手槍插回槍套，眉頭緊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用。”
剛才那槍雖然震懾了敵人，卻也暴露了實力。在這個子彈比黃金還稀缺的末世，持有槍械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吳墨看了眼天色，夕陽已經(jīng)沉入地平線，遠處的樹林里傳來幾聲妖獸的嚎叫，提醒著他們夜晚的危險。
“我們得找個地方過夜。”他從系統(tǒng)背包里取出軍用望遠鏡，鏡頭掃過左側(cè)的山谷，“張蕓，你看那里安全嗎？”
女孩接過望遠鏡，調(diào)整焦距的動作很熟練——這是張誠教她的生存技能。她看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吳哥，那是靈泉！爸爸的筆記本里記過，說山谷里有處泉水，水是甜的！”
吳墨的興趣被提了起來。他讓張蕓在公路旁的廢棄巴士里等著，自己則握緊軍鏟，貓著腰潛入山谷。坡上的雜草齊腰深，露水打濕了褲腿，冰涼的觸感順著皮膚蔓延。
越往山谷深處走，空氣越發(fā)清新，隱約能聽到潺潺的水聲。轉(zhuǎn)過一塊巨大的巖石后，一汪清泉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泉水約有半畝地大小，泛著淡淡的藍色微光，水面上漂浮著幾片翠綠的蓮葉，與周圍的荒涼格格不入。
【檢測到特殊地貌：靈泉】
【屬性：蘊含微弱天地能量，飲用可加速內(nèi)息恢復，長期飲用可緩慢提升體質(zhì)】
系統(tǒng)面板上的提示讓吳墨驚喜不已。他掬起一捧泉水，清涼的觸感瞬間驅(qū)散了疲憊，丹田處的內(nèi)息似乎都活躍了幾分。他索性解開背包，拿出空水壺裝滿泉水，打算帶回去給林醫(yī)生他們。
泉水的源頭是一處石壁的縫隙，水滴落在石頭上發(fā)出“叮咚”的脆響。吳墨的目光被泉邊的兩具尸體吸引——那是兩個穿著探險服的男人，背上的登山包已經(jīng)被撕開，里面的壓縮餅干散落一地，顯然遭遇了意外。
他沒有立刻靠近，而是先用【尸體掃描】功能探測：
【尸體編號：035-036】
【身份：未知探險者】
【死亡時間：約72小時前】
【死因：劇毒蜘蛛叮咬，神經(jīng)麻痹死亡】
【特殊標記：攜帶地圖類物品】
“有毒蜘蛛。”吳墨握緊軍鏟，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蛛網(wǎng)狀物。他注意到尸體的脖頸處有兩個細小的針孔，皮膚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青紫色，顯然是中了劇毒。
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泛著銀光的蛛網(wǎng)，吳墨檢查了下登山包。除了半包壓縮餅干，他在其中一個背包的側(cè)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防水地圖，上面用紅筆標注著詭林帶的地形，邊緣還寫著幾行小字：“外圍有劇毒蜘蛛，夜間活動，中心區(qū)有未知能量反應……”
“是詭林帶外圍地圖！”吳墨心中一動，這正好補充了瘸腿老頭的情報。他將地圖折好放進懷里，開始著手安葬這兩具尸體。
泉邊的泥土很松軟，軍鏟挖掘起來毫不費力。當最后一抔土蓋住尸體時，系統(tǒng)提示音準時響起：
【安葬編號035-036完成，獎勵葬魂點x50】
【當前葬魂點：588】
吳墨喝了幾口靈泉水，感覺丹田內(nèi)息果然活躍了不少，之前開槍帶來的手臂酸麻也減輕了許多。他裝滿了四個水壺，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石壁后傳來“窸窣”的響動。
握緊軍鏟的瞬間，一只巴掌大的蜘蛛從縫隙里爬了出來。它的背甲呈現(xiàn)出詭異的金屬藍，八只眼睛在微光中閃著猩紅，正是掃描顯示的劇毒蜘蛛！
吳墨屏住呼吸，緩緩后退。劇毒蜘蛛似乎對活物更感興趣，沒有追來，而是爬向那堆散落的壓縮餅干，開始啃食包裝紙。他趁機悄然后退，直到退出山谷才敢大口喘氣。
“吳哥，你沒事吧？”張蕓在巴士里探出腦袋，臉上滿是擔憂。
“沒事。”吳墨將水壺遞給她，“嘗嘗這個。”
女孩疑惑地喝了一小口，眼睛瞬間亮了：“是甜的！真的是靈泉！”
吳墨笑了笑，靠在巴士的鐵皮上，開始研究那張詭林帶地圖。上面的標記很詳細，甚至標注了幾處安全的水源和可能存在的妖獸巢穴。他注意到，在詭林帶的邊緣，有一個用紅圈標注的“研究所”，旁邊寫著“疫苗”兩個字。
“林爺爺需要這個。”吳墨將地圖折好，塞進貼身的口袋。
夜幕完全降臨后，他們在巴士里生起了一小堆火，用罐頭盒煮了些靈泉水。張蕓靠在吳墨身邊，小口喝著熱水，突然問道：“吳哥，你以前是不是當過兵？”
“為什么這么問？”
“你開槍的時候很穩(wěn)，比爸爸診所里那些來換藥的警察還穩(wěn)。”女孩的眼睛在火光中亮晶晶的，“而且你教我們的呼吸方法，林爺爺說那是內(nèi)功。”
吳墨沉默了片刻，想起穿越前的生活——每天加班到深夜，擠著地鐵回家，最大的愛好是周末去射擊館打幾發(fā)子彈。他從未想過，那些微不足道的技能，會在末世里成為活下去的依仗。
“算是吧。”他摸了摸女孩的頭，“睡一會兒，下半夜我叫你換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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