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都晚了。
醫(yī)院的老醫(yī)生告訴我,孩子因為之前傷及了內(nèi)臟,又因為失血過多耽誤了治療時間,最后還是沒能挺過來。
“不!”頓時,我的哀嚎聲傳遍了整個醫(yī)院。
當(dāng)看到蓋著白布的兒子被推出來,護士在我面前將白布一掀開,我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媽媽,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啊?”
“媽媽媽媽,你別哭,果果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果果!”一聲悲慟的呼喚,將我從黑暗中驚醒。
我艱難地睜開紅腫的眼睛,轉(zhuǎn)頭就見祁允頡的奶奶正抱著果果的尸體失聲痛哭著。
奶奶自己住在郊區(qū)的小別墅,很少回來,應(yīng)該是有人告訴了她果果的死訊。
然而此時的我卻出奇地平靜。
“小雪,我已經(jīng)知道了,是祁允頡那個畜生,我一定會為你和果果討回公道的!”
奶奶說著就將電話給祁允頡撥了過去。
“祁允頡,你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你還是不是人?。?rdquo;奶奶被氣得滿臉通紅。
“奶,皓皓被楚云雪那個賤人給推倒摔傷了,清雪說要想不留疤,只能用仙童的血,你不一直說楚云雪是仙狐,果果是仙童嗎?就抽那么點血又能怎么樣呢?”
“祁允頡,你!”奶奶單手撫胸,差點背過氣去。
“這點小事楚云雪還跟你告狀,哼,真是小家子氣。”
“對了,今天是果果的生日,我給他買了禮物,已經(jīng)送到家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個畜生,我告訴你,果果已經(jīng)…”
但還沒等奶奶說完,祁允頡那邊卻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奶奶,您不用再為我們難過了,這只能說明祁家的福氣已盡,我的恩也已經(jīng)報完,也是時候離開了。”
“小雪,我代祁允頡向你道歉,這次的確是允頡的不對,但你們畢竟是夫妻,雖然當(dāng)年的恩情已報,可你們畢竟還有夫妻的情分在,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再原諒他一次吧!”
夫妻的情分嗎?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當(dāng)年在山中,我用自己的靈血救他,自己差點凍死在山上。
結(jié)婚時,他抱著我,激動地說:“小雪,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我一輩子不會負你。”
但僅僅過了兩年,紀(jì)清雪就鵲巢鳩占,祁允頡也早就忘記了當(dāng)年的誓言,把我當(dāng)下人使喚。
我每天給他們洗衣做飯,忍受著紀(jì)清雪的言語侮辱,甚至從那之后,他都沒有再正眼看過自己的兒子。
這樣的夫妻情分又能剩下多少呢?
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我拿著果果的死亡證明,一個人回到了家。
這時,祁允頡的司機也回來了,并拿給我一個玩偶,說是祁允頡給果果的生日禮物。
我看著那廉價的毛絨玩偶,心里再一次為果果感到悲哀,自己的爸爸帶著別的孩子開著盛大的慶宴,貴重的禮物堆滿房間,而自己的兒子卻收只有一個廉價的玩偶。
我沒有接,而是直接叫司機扔掉。
“我兒子對這種毛絨玩具過敏。”
司機有些猶豫,“夫,呃,楚小姐,如果丟了,我怕先生會生氣。”
司機下意識向叫我夫人,但又趕忙改口,因為在這個家里,除了老管家,沒有人叫我夫人,祁允頡只許他們叫紀(jì)清雪夫人。
就在這時,祁允頡的電話忽然打來了。
“你給果果煮點補身子的湯,皓皓用了果果的血,恢復(fù)的很好,以防萬一,過幾天再抽一些。”
“抽不了了。”我淡淡地說。
“什么?”祁允頡怒道,他沒想到我會頂撞他。
“果果已經(jīng)死了,你想要抽死人的血嗎?”
“楚云雪,你怎么這么惡毒,為了不讓我抽兒子的血,竟然詛咒自己的兒子!我告訴你,你不用找借口,過幾天說什么我都要繼續(xù)抽果果的血。”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眼淚不受控制地再次流下,我那可憐的兒子,就連死了,他的爸爸還只惦記他的靈血。
這時,奶奶顫顫巍巍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司機手上的毛絨玩具,一把搶過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回去告訴祁允頡,就說我要他立馬滾回來!去!”
司機聽后立馬跑了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祁允頡還真的回了家,但沒想到身后卻跟著紀(jì)清雪和皓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