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虎到底造了什么孽,混得竟連肺霧宮百萬都不如。
蔡林宴嘴角抽搐兩下,便想伸出手去接虎血,豈料,他的手抽搐得比嘴角還要厲害。
“我來喂大哥……”迎春就要去接虎血。
莫瓶兒的目光頓時涼颼颼的。
迎春:“……”
行行行,你來你來。
跟有病似的。
迎春不敢惹這一巴掌拍暈猛虎的妖女,連忙退后兩步。
“嘻!林宴你在床上就行,我喂你。”莫瓶兒這才重新露出笑容,坐在床上后,將杯子遞到蔡林宴嘴邊。
頓時,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蔡林宴本以為,他要做一番心理建設(shè),才能強(qiáng)忍著惡心,把虎血喝進(jìn)嘴里。
實(shí)際上卻相當(dāng)絲滑,甚至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喝掉了大半虎血。
的確還是熱乎的。
一杯血下肚,蔡林宴竟還覺得有點(diǎn)意猶未盡。
“林宴,你覺得怎么樣?”莫瓶兒眼神關(guān)切地問。
蔡林宴吧唧下嘴,“挺好喝的。”
完全沒有想象中的腥臭。
“嗯?”莫瓶兒和迎春全都神色古怪。
蔡林宴低頭看去,剛才還劇烈抖動的雙手,現(xiàn)在已趨于平靜。
再看向迎春的脖子,已經(jīng)不是很想咬上去了。
唯獨(dú)和吸食自身血液不同的是,虛弱的身體,并沒有以極不科學(xué)的方式恢復(fù)。
但這已經(jīng)讓他喜出望外了。
終于不用放自己的血,給自己補(bǔ)血了。
而且……
作為美食饕客的蔡林宴,已經(jīng)動上腦子了,要是在虎血中,加入水和鹽,再佐以蔥姜煮熟,或者干脆灌成血腸。
豈不是就能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治療尸毒了?
老子簡直就他媽是個天菜!
不過,煮熟后的虎血是否管用,還尚未可知,但……值得一試。
對不起了宮百萬,在炎夏你是牢底坐穿獸,但在大夏,老弟你還得多練。
“管用管用,大哥的眼睛恢復(fù)正常了。”迎春太高興了,不自覺地跺腳腳。
莫瓶兒斜了她一眼,林宴這二弟,怎么有種脂粉氣?
“那個四品狎客,看來還有點(diǎn)本事。”莫瓶兒本來還猶豫,以后再見到李昭臨,要不要一劍殺了他,現(xiàn)在不猶豫了。
看在他的建議有用的份上,就當(dāng)之前什么都沒聽到好了。
蔡林宴和迎春一愣,“四品俠客是誰?”
“就是之前,跪在地上思考的丹師。”
蔡林宴恍然大悟,“丹師還號俠客?原來如此,我說他怎么會因?yàn)槭Ъs,就送我那么多四品丹藥。如果是大俠的話,那就不奇怪了。可惜,我連那位大俠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刻板印象中的大俠,就是這種風(fēng)范。
“林宴……我說的狎是狎妓的狎。”莫瓶兒表情古怪。
狎妓?
蔡林宴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不敢置信道:“什么?你說下午那個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的家伙逛窯子?瓶兒你確定沒搞錯?”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莫瓶兒有些不高興了。
“瓶兒,我不是不信你。”蔡林宴仍有些失神,“我,我就是一時有點(diǎn)接受不了。他媽的,這位樸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與此同時,他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李昭臨為什么會送他,那么多四品丹藥了。
失約只是其一,最關(guān)鍵的是,想封他們的口,不然的話,李昭臨也不會說什么,“再見只如初見”這種話了。
媽的,虧老子還以為,老子有了王霸之氣呢!
莫瓶兒一愣,“林宴,你剛才還說,不知道他姓什么呢,怎么這會兒又叫他樸兄了?”
“瓶兒你有所不知,在我的家鄉(xiāng),這類人統(tǒng)稱樸國昌。”
莫瓶兒聽不懂,只是搖頭,“林宴,你不許跟這種人稱兄道弟,更不能跟他去狎妓,不,不對,你也不能去狎妓,不然……不然我就不喜歡你了,哼。”
“我也沒去過窯子啊。”蔡林宴沒好氣道。
這是他穿越以來,說的最問心無愧的一句話。
畢竟,他的勇氣,還不足以支撐,全小區(qū)通報這種社會性死亡。
“嘻,就知道林宴最好了。”莫瓶兒高興了,“我也不是懷疑你,是怕你學(xué)壞嘛。”
迎春則是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眼蔡林宴。
“時辰不早了,林宴你好好休息吧。”莫瓶兒有點(diǎn)困了,打了個呵欠后,就起身像拎著一團(tuán)棉花似地,把昏迷的白虎拎走了。
哪怕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這一幕了。
蔡林宴仍忍不住一陣目瞪口呆,老子什么時候才能這么牛逼?
不多時,迎春將門關(guān)上,然后湊到蔡林宴近前,將忍了好一會兒的疑惑,問了出來,“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就在去歲,你還和……你八弟,去過天香樓呢。”
天香樓,皇城最著名的風(fēng)月之地。
“那是姓姬的干的,關(guān)我姓蔡的什么事?”蔡林宴振振有詞,看迎春的眼神,就像是看個傻子一樣。
迎春:“……”
“一天天的,凈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有事沒?沒事上來睡覺。”蔡林宴拍了拍床。
迎春連忙搖頭,“我之前出去借了一床被子,我晚上打地鋪就行。”
蔡林宴也沒再堅(jiān)持,倒頭就睡。
……
次日。
蔡林宴是被自己的好兄弟“陳伯”叫醒的。
看著呈金字塔狀的被子,蔡林宴忍不住豪氣干云地說了一聲,“我二弟無敵之姿,當(dāng)鎮(zhèn)壓世間一切敵!”
“???”已經(jīng)醒來,正投洗拭巾的迎春,疑惑地看了過來,“大哥,我怎么了?”
說著,擰干拭巾快步走來。
蔡林宴連忙側(cè)過身,留給迎春一個深不可測的背影,語氣深沉,“二弟,這是我對你寄予的厚望,你不會讓大哥失望吧?”
“嗯,大哥,我會努力的。”迎春還真燃起來了,小臉很認(rèn)真,“我不會只站在大哥身后,我也會為大哥遮風(fēng)擋雨的。”
“那我命令你,現(xiàn)在下樓,再上樓,如此反復(fù)十……不,二十次吧。”
迎春不解,“啊?”
“沒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如何追得上大哥的腳步?”蔡林宴冷笑,“似你現(xiàn)在這般孱弱,也配給我遮風(fēng)擋雨?忘記我對你無敵于天下的期望了嗎?”
迎春將拭巾放在桌子上后,表情肅然,“大哥,我知道了。”
說完,轉(zhuǎn)身出門。
“吱!”
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蔡林宴還不放心,偷感十足地向后瞟了一眼,見迎春確實(shí)已經(jīng)走了后,才面不改色地轉(zhuǎn)身下床。
二弟仍處于無敵狀態(tài)。
蔡林宴也沒當(dāng)回事,有過二弟的人都知道,這種狀態(tài)不會持續(xù)太久。
但自己的二弟,畢竟天下無敵,蔡林宴就準(zhǔn)備倒杯水,消消火。
然而,倒水的時候還好好的,可端起杯子的時候,蔡林宴手中的杯子,竟“咔嚓”一聲,被捏碎了。
蔡林宴懵了一下,這世界的瓷器,質(zhì)量這么差?
但也沒當(dāng)回事,又拿向其他杯子。
“咔嚓。”
這次更過分,蔡林宴只是用兩根手指捏了一下,杯子竟然就直接四分五裂了。
沒完了?
蔡林宴又不爽地對其他杯子下手。
但無一例外,所有杯子全都被他輕輕一捏,就直接碎了。
“他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一覺醒來,變身成超人了呢。”蔡林宴都?xì)庑α?,索性也不喝水了?/p>
老子坐下來,擦擦臉總可以吧?
“咔嚓!”
豈料,他的屁股剛坐實(shí),屁股底下的凳子,就應(yīng)聲折斷。
蔡林宴:“???”
仍處于坐姿的蔡林宴,這回是徹底懵了。
不是,這什么情況?
杯子這樣也就算了,怎么凳子也這樣?
不對!
老子現(xiàn)在這個姿勢,怎么像極了動漫逼王坂本?
蔡林宴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然后終于確定……
他的屁股下面,真的什么都沒有。
我成坂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