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個蒙古包,三人來到傲世天下,里面燈火通明,萬悅停住腳步說道:“兩位哥哥,到了,這是我們老板的專用包房,你們進去吧,看來你們還真是貴賓啊。”高飛納悶兒問道:“什么意思,怎么看出來我們是貴賓的,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路遠也滿臉疑惑看向萬悅。萬悅回答道:“傲世天下是我們大老板接待貴賓的特殊包房,能進這里的,不是高官就是巨富,我一次都沒進去過。”路遠問道:“你們老板是誰?我們的人說是這里,不會搞錯吧?我們先不進去,打電話問問。”路遠邊說邊看高飛,高飛撥打向陽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包房里響起鈴聲:還記得年少時候的夢嗎,像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向陽接起電話,高飛在包外聽到兩個聲音,一個在電話里,一個在包間里,只聽向陽說道:“胖子,你們怎么還沒?”沒等向陽說完,高飛掛斷電話說道:“就這兒,萬悅,你先回去休息,老路,咱倆去看看他們老板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說完伸手拽門,卻沒拽開,原來門從里面反鎖了。高飛抬手準備用力敲,還沒落下,門卻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站在門口,光頭锃亮,戴著墨鏡,高飛怒視一眼徑直朝里走去。包房空間跟天上人間差不多,布置卻十分考究,地面鋪純毛地毯,中央擺一張羅漢桌,桌上擺了一塊鮮紅欲滴的石頭,周圍是四張金絲楠木椅。羅漢桌后是一張造型古樸的茶臺,茶水潺潺流動,水中有兩只手掌般大小的純金茶寵,造型類似篪蠡,看上去有些年頭,整體組合配置意境深遠。包房三面墻都掛了字畫,正對門的墻面掛的是“萬里江山圖”,如果是真跡,則出自唐朝閻立本之手,價值不可估量。“萬里江山圖”下是一張?zhí)茨鹃L桌,桌上架了一把彎刀,由純金打造,刻畫龍鳳纏繞圖案、做工極為精細。
桌前是做工奢華的歐式皮沙發(fā),正中端坐一位微胖老頭,面色紅潤、表情慈祥,年齡約么在六十歲左右,上身穿靛藍唐裝,脖子掛粗金鏈子,下身著寬松綢緞褲,腳踩老漢鞋,兩眼向外突出不怒自威,秦冕四人分坐老頭兩旁。秦冕起身迎接高飛路遠,對著老頭說道:“來,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這位長者是鄂爾多斯知名企業(yè)家韓七虎先生,韓總,他倆都是我兄弟,身材好的是路遠,微胖的是高飛,他們身懷絕技,想完成您委托的任務,我這兩位兄弟不可或缺。”韓七虎緩緩站起,和高飛路遠分別握手說道:“剛才聽秦總介紹,兩位都是能人,鄙人一生戎馬,最喜歡結(jié)交五湖四海的好漢,幸會兩位。”高飛看韓七虎氣場強大收放自如,就收起戾氣,和他平易寒暄。
落座后韓七虎說道:“秦總,是不是把咱的計劃跟這兩位兄弟說說,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秦冕點頭說道:“胖子、老路,是這么回事,韓總曾經(jīng)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后來趕上改革開放大潮,下海經(jīng)商,置下了偌大家業(yè)?,F(xiàn)如今,韓總雖然金盆洗手,可還是懷念以前無拘無束的生活,他年輕時喜歡舞刀弄槍,現(xiàn)在呢,喜歡收藏這些東西,你們看桌上那把金刀,就是他花重金找汗古國老工匠純手工打造。此外,他還喜歡研究元史,通過特殊渠道,他得知成吉思汗曾經(jīng)鍛造過三把寶刀,現(xiàn)在都下落不明,他想找到這些寶刀,就算不能全部得到,哪怕得到其中一把也心滿意足。”聽到這兒,高飛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但沒說話,繼續(xù)聽。秦冕接著說道:“這不,韓總找我們過來,希望能借助我們的力量,尋找寶刀下落。”韓七虎笑笑說道:“秦總,我是請你們來的呀,咱們這兒下地一行規(guī)矩森嚴,你們的身份和行蹤一般不會對外透露,只有行內(nèi)少數(shù)人才知道,我們這些外道人想找你們簡直比登天還難。為了尋刀我折騰了好幾年,交了不少新朋友,他們分布在不同工作領域,有干考古的、旅游的、文化的、下地的,但他們都沒有寶刀線索,所以我才費大力氣有幸請到在座諸位。兩個月前我就開始打聽你們,可一直杳無音訊,最近通過文物局的朋友得知你們來這邊游玩,緣分吶,你們正好來到我這里,這是天意。得知消息我連夜從呼市趕回來,一定要見到你們,怕一旦錯過,再找可就難了,招待不周還請擔待呀。”石頭抽一口雪茄說道:“韓總,找刀倒是不難,可刀長啥樣我們不知道,總不能隨便拿一把給你交差吧。”路遠說道:“老秦啊,這次是我暴露大家行蹤了,走之前我跟科里同事說來康巴什玩,我這嘴呀,下次一定找個把門兒的。”秦冕擺手笑著說道:“老路言重了,兄弟們出來很多趟了,這次能夠遇到韓總是天意,再說還是好事,成人之美,咱順勢而為就行了。”高飛一臉嚴肅不說話,若有所思從兜里掏出一根煙準備點,韓七虎用眼神示意保鏢,保鏢從煙匣里抽出一根雪茄遞給高飛咔噠一聲開啟火機,高飛抬眼看了一下保鏢接過煙湊到火上點燃。
韓七虎讓保鏢從皮包里拿出一沓紙遞到秦冕手上,是電腦合成圖片,秦冕接住,其他幾人湊成一圈圍觀,圖片上是刀,一共三把,每張圖都從不同角度展現(xiàn)刀的外形。大力說道:“冕哥,韓總厲害呀,這刀別說砍人了,就是拿著看也是一種頂級享受,太精美了。”向陽說道:“這三把刀真好,各有特色,不論是顏色還是造型都獨具一格,名字起得也好,你看這把黑長刀叫鑄墨,真是刀狠名不長啊。”路遠說道:“看這把古銅色的,鎏金。”還沒等路遠說完話,高飛猛的從沙發(fā)上竄起,搶過圖片看,他看得很仔細,過了一會兒問道:“韓總,這圖片你們是怎么做的,想象的嗎?”韓七虎呵呵笑道:“高兄弟,這圖片是我們按照史料描述繪制的,史料說的是丘處機為大汗鑄刀,經(jīng)九九八十一天而成,三把刀一把金黃、一把翠綠、一把深黑,史料對三把刀的形狀和特性都進行了詳細描述,我們根據(jù)描述用電腦制圖。怎么,高兄弟對這些刀有研究?”高飛放松神情道:“見地倒是沒有,只不過我也喜歡這類玩意兒。”
秦冕整理好圖片還給韓七虎,說道:“韓總,你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線索,我們雖然懂一些歷史地理知識,但目標這么明確還是頭一次,感覺無從下手啊。”韓七虎說道:“幾位也是痛快人,那我就直說了,三把刀當年分給三個人,一把大汗自己留著,一把元世祖帶著,還有一把給了木華黎,三人最終去向不同,三把刀應該分落三處,刀是他們生前至寶,我大膽猜測,都在他們墓里。”路遠說道:“這個推斷比較合理,我們局之前也做過相關(guān)研究,當然研究的不是刀,而是三位英雄的落幕之地,忽必烈和木華黎的小有頭緒,可大汗安眠地至今沒定論。”向陽說道:“成陵就在附近,還用研究?”秦冕說道:“兄弟,那是衣冠冢,沒有別的,大汗真正歸處無人知曉。韓總,咱們電話號碼留好了,我們先回,有消息互相通氣吧。”韓七虎點頭說道:“那就拜托各位了,一旦事成,必當厚報。對了,這是前期辛苦錢,諸位別嫌少。”保鏢拿過來一個中號皮箱,秦冕讓大力接住,秦冕朝韓七虎點點頭,帶著幾人向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