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衣聽到徐牧虛弱的聲音,趕忙上前,將徐牧拉了起來。
可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突然一松手,只見徐牧連人帶腦袋,一并沉入浴桶。
徐霜衣再次將徐牧拉了起來,臉紅到了極點。
這時候,徐牧已經(jīng)虛弱的說不出半句話了。
徐霜衣沒辦法,只能半睜著眼,將徐牧拉起來。
這時候她才聞到一股相當(dāng)刺鼻的腥臭味。
浴桶的藥水,早已成了渾濁的黑色。
而徐牧的身上,還沾著很多污漬。
徐霜衣頓時眉頭緊皺,她雖然是義父的養(yǎng)女,可向來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還從來沒伺候過其他人。
只是徐牧這個狀況,怕是還得再沖洗一遍身子才行。
徐霜衣本想吩咐下人去燒水,可她又不想讓下人知道自己和徐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否則事情傳出去,別人會說她和徐牧不顧姐弟身份,有悖人倫。
無奈之下,徐霜衣只能先將徐牧放在浴桶內(nèi)。
“你先堅持一下,我再去燒水。”
徐霜衣重新燒了幾桶水,這才將徐牧從浴桶內(nèi)抱了出去。
她一個不小心,徐牧當(dāng)即就滑到了地上,仰面朝上的躺著。
此時此刻,徐霜衣的臉都已經(jīng)紅的發(fā)黑了。
從來沒跟男人親密接觸過的她,只能硬著頭皮幫徐牧擦拭身體。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徐牧渾身上下,一片通紅,就如同被燙熟了一般夸張。
十倍用藥,藥力太強了。
雖然她很不想看徐牧,可不看著又無法將徐牧擦拭干凈。
總不能把他臭烘烘的丟在一旁吧?
否則以他的臭脾氣,一定會找自己的麻煩。
她感覺這輩子都沒這么尷尬過,這一會兒的功夫,絕對是她度過的最難熬的時光。
與其讓她伺候徐牧沐浴更衣,還不如讓她去殺人來得輕松些。
不過做完這一切后,徐霜衣總算是松了口氣。
在床上躺了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徐牧醒來,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p>
他的眼神,比昨天更加的光亮,隱隱有一絲能洞察一切的銳利。
審視一下自身的情況,奇經(jīng)八脈還沒有全部被打通,大部分經(jīng)脈中依舊殘留著不少雜質(zhì)。
徐牧盤坐行功,若有若無的元氣在混元功的引導(dǎo)下緩緩流轉(zhuǎn)。
任脈已通,他現(xiàn)在勉強能算煉體境初期武夫。
煉體境,以元氣為基準(zhǔn),佐以各種淬體所需天材地寶,打磨肉身,使骨肉日益強化。
但淬體不是一蹴而就,這具肉身依舊很孱弱,他還需要慢慢打磨。
雖然武道一途,道阻且長。
徐牧不過是將前世走過的路,再走一遍罷了。
這具身體沒什么武道天賦,但他有信心可以憑著前世修行的經(jīng)驗,走到武道巔峰。
徐牧停止行功,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全身上下依然殘留著藥浴帶來的刺痛感,但現(xiàn)在他身體通透,呼吸綿長。
徐牧從屋子里走出來,卻發(fā)現(xiàn)徐霜衣站在院內(nèi)。
看到徐牧膚色依舊有些發(fā)紅,但神情通透無比,她心頭一驚。
昨晚徐牧才用十倍淬體藥液沐浴,按理說三五天內(nèi)下不來床才對。
這才幾個時辰?他竟然能行走自如了。
莫非他一夜之間就完成了淬體,步入了煉體境?
哪怕是驚世奇才,最少也需要一個月才能以淬體入境。
她徐霜衣驚才絕艷,足足花了一個半月,泡了二十次藥浴才入境。
遙想當(dāng)初,義父說她比其他子嗣更有武道天賦。
而當(dāng)初的徐牧,被義父稱之為連個下人都不如。
“入境了?”徐霜衣愣了一下,然后問道。
徐牧背著手往前走,到徐霜衣身旁停了下來。
“下次再敢把我扔進浴桶內(nèi),我就讓你嘗一嘗洗澡水的滋味兒。哦對了,今天還要抓藥,同樣要十倍的劑量。”
說完,徐牧走出了院子。
徐霜衣想到昨晚失手讓徐牧滑入浴桶,然后將徐牧拉起來后,徐牧滿頭滿臉都是污穢的狼狽模樣,突然俏臉一紅,然后破天荒的嘴角一翹。
就這一絲淡淡的笑容,如同冰山上的雪蓮迎著刺骨寒風(fēng)綻放。
白天,徐牧就在府內(nèi)上下忙活;晚上徐牧便泡藥浴練功。
時間過去了一天。
別駕府派人來催促梁書成,梁書成則去了一趟錦華軒找李寶福。
店里的伙計說,李寶福已經(jīng)兩三天沒來了。
梁書成心中暗罵了李寶福很久,然后親自去李寶福家中找人。
他以為李寶福最近賺了錢,所以懈怠了。
可來到李寶福家中一看,頓時傻眼了。
這院子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可是卻空無一人。
他仔仔細(xì)細(xì)搜查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這院子沒有任何私人物品,就好像許久沒住人了一般。
李寶福上哪去了?
梁書成跑到附近,詢問李寶福的鄰居,所有人都說這兩天都沒見過李寶福,不知道上哪去了。
難道李寶福卷錢跑路了?
若是李寶福跑了,梁書成可沒法向那幾位達官貴人交代啊。
兩萬兩銀子,扣掉一成半的手續(xù)費,他還需要上交一萬七千兩!
梁書成又去了幾個李寶福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場所尋找,還是沒找到人。
這下梁書成徹底慌了。
他被李寶福那狗娘養(yǎng)的坑慘了!
李寶福一拍屁股跑了,他可不想跑啊,別駕大人還許了他一個官職,他正等著飛黃騰達呢。
梁書成六神無主,回到家中天色已黑。
進入堂屋,這才發(fā)現(xiàn)堂屋內(nèi)坐著一個魁梧的男人。
梁書成的父母畢恭畢敬的在一旁站著,大氣不敢出一口。
“別駕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梁書成趕忙上前行禮,臉上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