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壞了!
生死攸關。
我猛地鼓起腮幫子,沖它吹響藏在口中的嗩吶哨子。
嗚哩哇啦的聲響瞬間炸開!
鬼嬰如遭沖擊波猛烈轟擊似的,嗷的慘叫著飛出去。
果然,紙敬鬼,香敬神,嗩吶一響,鬼斷魂!
這簡直就是救命哨!
這鬼嬰挨了一下,并沒逃走。
我沖上去,掄起魯班尺就是一下子。
啪!
鬼嬰的身體被抽得冒出一股黑氣,一下干癟下去,卻沒有多大傷害。
這一下徹底把它激怒了。
猛的再次向我撲過來,嘴巴張得一下把臉頰裂開。
一口吞下我半截手臂。
一陣冰冷的刺痛從手臂傳向全身,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向他的嘴巴里。
它這是想要把我活吞!
丟掉魯班尺,一把掐住它的脖頸。
哪有一點嬰兒的柔嫩,簡直就是銅皮鐵骨。
我鼓足勁,對著它狂吹哨子。
嗚哩哇啦!
哨音尖嘯而出,震得空氣炸裂,化作一道道強勁沖擊波轟向鬼嬰。
鬼嬰的臉瞬間急劇扭曲,五官錯位。
嗤啦!
臉皮一下被吹開,生生從臉上剝離,露出爛肉。
它身子抖個不停,肌肉迸裂,黑血噴濺。
我咬牙猛吹,不給它一絲喘息機會。
鬼嬰吃痛,一下吐出我血肉模糊的手臂。
掙脫我的手轉頭就跑。
我追上去,又是一陣強音,鬼嬰后背的皮肉被撕裂,碎肉飛濺,骨頭都露出來。
它慘叫著,聲音尖銳得能刺破耳膜,四肢爬行,跑的飛快,
嘩啦!
塑料袋一下鼓起來了。
我上去立刻用朱砂堵住袋口。
里面?zhèn)鱽硐はじ@窣的詭異聲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張妍嚇的小臉蒼白,簡直快要哭了。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
“這東西已經被我抓到了,是要把它燒掉。還是要超度?
如果要超度的話,就要查它的來歷根源,還要加錢。”
聽我這樣說,張妍愣了一下。
眼里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
聲音干澀地作了決定。
“燒了吧。”
我點燃黃紙,放到黑塑料袋下面。
嘭!
就像氣球爆炸似的,冒出一股黑氣。
散落一地發(fā)黑的糖果和香灰,那小東西隨之灰飛煙滅了。
張妍小臉發(fā)白,好一會才緩過神。
然后把紅包塞進我口袋。
“我替老板說聲謝謝。”
我看著鼓起的紅包,心中大喜。
不過,表面上并沒有顯示出來。
否則,在暗戀對象面前就太掉份了。
張研和我聊起了家常。
說來說去,就聊到了同學。
“對了,今天晚上黑山市有個同學會,你也一起參加唄。”
我愣了,隨后問,“黑山市這里有很多同學嗎?”
張研微微一笑,“當然了,咱們鎮(zhèn)上的同學有一半都來這了。”
“畢竟,市里錢好掙嘛。”
“??!”
我答應一嘴,說實話,這些同學我并不是很想見。
之前家里條件不好,我是班里最窮的一個。
瞎半仙又神神叨叨,所以,他們都把我當異類。
“哎呀,去吧,又不是外人,你都從來沒有參加過同學會,大伙正好熱鬧熱鬧。”
“我……”
我本想找個理由推脫,突然,張研的手機響了。
“喂?老板!”
我突然一激靈,媽呀,這女人說話怎么還兩副腔調。
這三個字,含糖量十個加號。
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的老板,事都辦妥了,這位大師老厲害了,分分鐘就給搞定。”
“嗯,嗯,我都給他了。”
“好的,嗯。”
掛了電話,張研心情大好。
“怎么了?”我問。
“哎呀,我們老板讓我晚上陪他應付一個酒局。”
“這不巧了嗎,同學會我都去不了了。”
隨后,她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禮品袋。
“二皮,幫個忙吧,反正你也去同學會,這個幫我?guī)ニ徒o李峰。”
李峰?
這個人我是很討厭的。
準確的說,十分煩他。
仗著家里條件好,上學那會沒少欺負我。
我剛想拒絕,張妍直接把我拉到黑山同學群里。
還神神秘秘的說:“今晚的同學會,有一位重要人物到場。”
“大家別遲到啊。”
頓時群里炸了鍋。
喲,這微信頭像是誰啊,怎么長的跟個鬼似的。
搞的這么神秘。
會是誰呢?
我看了一眼,好家伙群里足足二十多個人。
看來,黑山市的同學還真不少。
這么一搞,我是不去都不行了。
硬著頭皮的答應道,“好吧。”
張研是真的忙,聊了幾句,就出去了。
我在娛樂城找了一圈,都沒看到白若冰的影子。
頓時急了。
這個黃皮子,它不會是耍我吧。
難道它借機跑了。
可又一想,不能,畢竟我不解除血咒,尸身它永遠也霸占不了。
于是,我站在原地等待。
順便打開紅包看了看。
頓時兩眼冒光。
靠。
靠。
靠。
五千。
足足五千塊錢。
難怪同學們都跑到黑山市來,這里還真是遍地黃金。
一個小時而以,我居然掙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高興的我難壓心中喜悅。
唰。
突然,一只白嫩的小手從我面前一閃而過。
手中的鈔票不易而飛。
我扭頭發(fā)現(xiàn)白若冰站在我身后。
本想發(fā)火,可看著白若冰那漂亮的臉蛋。
我承認,我膚淺了。
看著這么漂亮的臉蛋,真的很難發(fā)脾氣。
“你去哪了?”我低聲問。
黃仙姑看著大紅鈔票美滋滋的說:“踩點。”
我頓時愣了,“啥意思,你真的打算搶銀行啊。”
“嘿嘿,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我一時呆住,本以為這畜生玩意說著玩的,沒想到,它當真啊。
黃仙姑聞了聞鈔票,“這錢足夠我們安頓下來。”
“走吧,咱們先開個房。”
黃仙姑胯著我的胳膊,自然的不能在自然。
很快,我們在一家旅館開了個雙人間。
黃仙姑嬉皮笑臉道:“二皮,你看能不能把我從白若冰的尸身里放出來。”
“干嘛,你想跑?”
“我往哪跑,有了這個尸身,能讓我修行大大提升,比在那深山老林里強上百倍。”
“而且,你這么有本事,我怎么可能離開你呢。”
“哼,嘴巴這么甜,一定沒安好心。”
黃仙姑嘴角咧了咧,“好吧,我說。”
“頂著這個尸身,我沒辦法吃東西啊,她必竟是個死人,我若是胡吃海塞,她又排不出來,這么好的尸身,我不能霍霍了啊。”
我心想也是。
我們倆是各取所需,它這么在乎白若冰的尸體,應該跑不了。
“行,你在這等著。”
一會功夫,我給黃仙姑買了幾只燒雞回來。
黃仙姑高興壞了。
我把它從白若冰的尸身里放出來時,它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我可告訴你,別打什么壞心思,要不然,我一定打的你魂飛煙滅。”
“嗯,你就放心吧,你好吃好喝的供著我,還有尸身可以修煉,我這輩子哪也不去,就跟著你。”
“等我變成了人身,就嫁給你。”
“別,我可不娶黃皮子精。”
“切,人家將來要是變成個大美女,我怕你打臉。”
“行了,我去參加一個同學會,你把尸身給我護住了。”
黃仙姑一愣,“嗯?參加同學會,要不要我給你撐撐場面。”
我白了它一眼,“行了吧,你是以什么身份給我撐場面,是一個黃皮子精還是一個死人?”
“我看你是不閑事大。”
被我懟的啞口無言,黃仙姑嘟了嘟嘴。
“你頭頂一片黑,你這個同學會啊不去也罷。”
“一片黑,呵呵,不到三天我就一片爛了,還在乎這個。”
“走了。”
我拿著張研的禮物,打了輛車,來到天豪酒店。
真闊氣啊。
光是幾層樓的霓虹燈就閃的我直犯暈。
看來同學們混的都不錯,這酒店估計消費不低。
剛走到門前,就被出來迎客的李峰一眼看到。
“我靠,黃二皮,怎么你也來市里打工啦?”
“快來人,看看誰來了!”
他這一乍呼,呼啦啦跑出來一大堆同學。
一看到我,全都震驚了。
“哎呀,張研在群里說來了一個大人物,不會就是黃二皮吧。”
噗嗤。
眾人露出一臉鄙夷的笑容。
“黃二皮,畢業(yè)這么久,你混的不錯吧,快說說在哪高就呢。”
我看的出來,他們對我還是那么不待見。
說話都帶著冷嘲熱諷。
“我在陰行里做事。”
“陰行?”
“你到底步入那瞎子的后塵了,哎呀,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哈哈哈!
不由分說,幾個男生一哄而上。
“服務員,快點加把椅子。”
“你叫什么服務員啊,我來。”
李峰去角落里給我拿來個四腳塑料凳。
往他旁邊一放,“黃二皮,你看我對你多好,這可是上位。”
“可見我多么尊重你。”
我在不懂人情事故也明白,這是買單的位置。
這孫子還想戲耍我。
我呵呵一笑,“李峰,多謝,不過你這么有身份,我這塑料凳不匹配,我還是坐一旁吧。”
隨后,我拿起塑料凳,坐在了他的對面。
李峰先是一愣,隨后又哈哈的笑了。
可能他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反駁他。
我天生就不是小氣的人,但我記仇。
李峰還拿著在學校的那一套對我,之前我隱忍,那是為了瞎半仙。
現(xiàn)在,小爺我都快死了,怕他個毛。
李大壯突然說:“黃二皮,你臉咋了。”
“這么一大塊胎記,怕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遭到報應了吧。”
“哎呀,是偷了哪個寡婦的紅肚兜,還是尾隨哪個良家婦女了?”
“哈哈……”
眾人一陣大笑。
我還能說什么,反正說什么他們都會找到理由嘲笑。
突然,李大壯拽過我身旁的禮品袋,說:“黃二皮,你這啥啊。”
“啊,給李峰的。”
李大壯手欠的狠,直接把禮袋打開。
“二皮你行事啊,居然知道送禮了。”
“我瞧瞧你送的是個啥啊。”
“不是,那不是我送的,是……”
話還沒說完,一條蕾絲邊的男士情趣丁字褲就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當時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包廂里頓時鴉雀無聲,全都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