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文三來到了李影紅的家。
李影紅家的大窗子上安裝了落地玻璃,外面的陽光本來可以直射而進,但他們家的人顯然不喜歡陽光,硬是讓厚重的落地窗簾把陽光擋在了外面,使房間變得壓抑詭秘。
李影紅的丈夫略有禿頂,稀疏的頭發(fā)盤旋在頭上。他知道有人進來了,但并沒和文三打招呼,一轉(zhuǎn)身就徑直去了書房,雖然文三見到他的時候熱情地叫了他一聲姐夫。
李影紅招呼文三坐在沙發(fā)里,和他很親近的說話。文三感覺有個姐姐真的很幸福,雖然他不喜歡有個那樣的姐夫。李影紅告訴文三,說他們的婚姻只是維持著一個外殼而已。她外面看上去很風(fēng)光,其實內(nèi)心里凄涼而又孤獨,和丈夫兩個人雖居住在一個房里,卻完全像陌生人一樣,有時甚至還不如陌生人,成天價進進出出的連個招呼都不打。
李影紅剛洗過澡,頭發(fā)高高挽起,形成一朵漂亮的大花。她白皙的脖頸如蓮藕,寬松的家居服十分空曠,淡淡的體香一陣陣飄過來,鉆進文三的鼻孔里。
文三說過紅姐真漂亮之后,把掖在內(nèi)衣兜里的那個大信封拿出來,放在了茶幾上,告訴李影紅說這是一點弟弟的心意。
李影紅把信封拿在手里掂了掂,“忽”地站起來,大喊:“你給我滾出去,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你不懂我的心?。?rdquo;
李影紅突然的舉動令文三驚恐萬狀,當(dāng)官不打送禮的,她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文三哆嗦了一下,感覺冷風(fēng)從頭頂掠到腳跟,但一下子又換成了熱流又從腳跟沖上了頭頂,她似乎明白李影紅的意思了:“對不起紅姐,我誤解了姐姐的心意,我收起來就是了。”
“這就對了,不要給我外道,這就是你自己的家,姐姐需要有個弟弟,有個說話的人,明白了嗎?”
對于李影紅如此快的變化,文三從心里懼怕起來,他不敢說話了,趕緊點了點頭。
李影紅從沙發(fā)里站起來,走到里間臥室把一套西服拿出來,遞給文三:“試試合適不?這是我去法國的時候帶回來的。我覺得法國不愧是浪漫之都,服裝款式就是前衛(wèi)。我把它買回來一直放著,就等著送給我喜歡的人呢,沒想到輪著你了。”
文三覺得有些唐突,但也沒有反對,他也不敢反對,因為他沒有理由反對,人家李影紅要面有面,要餡有餡,尤其是以后的工程還要仰仗人家啊,你一個小包工頭有什么理由不樂意的。
文三像稻草人似的張開雙臂,穿上西服在鏡子前一站,李影紅馬上得意地傾頭贊道:“看看,真是人憑衣裳馬憑鞍,一點不錯,這衣服簡直就是專門給你定制的。”
閑聊了一會兒,李影紅在文三起身要告辭的時候說:“吃頓飯吧,家里什么都有,很方便的。”文三看了一眼書房,左顧右盼,李影紅馬上明白了文三的顧慮:“他一會兒去外地出差,得半月以后才回來。就是不走,他也不管這些的,我們各自都不干涉各自的事情,盡管放心好了。”
在李影紅到廚房忙乎的時候,她丈夫先接了個電話,仿佛是有人約他下樓,他拎個皮箱開門出去了,并沒有給李影紅打招呼。
飯菜很豐盛。平時該有的都有,平時沒有的也有。文三幾杯酒下肚,飄飄欲仙起來。
李影紅臉色微微發(fā)紅,給文三講述了很多世態(tài)炎涼和社會險惡之后,最后閉上了眼睛,長時間沒說話,文三看到了她眼睛里有盈盈的淚花閃爍。文三不知道跟她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在她面前,文三感覺自己就是個一點事都不懂的毛孩子。
李影紅慢慢睜開眼睛,示意文三把新的一杯酒喝完:“我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可是……可是。”說著李影紅幾乎哽咽了。
文三點點頭,用最誠摯地眼神表示對她的肯定與支持。
李影紅笑了,帶淚的眼睛里放出亮光。她站起來,端著酒杯,晃晃悠悠走過來,半站半靠在文三身旁:“來,再喝一杯吧”。等文三喝下去,李影紅把文三的手慢慢地拿到自己的胸上,醉眼惺忪地說:“你知道姐姐有多寂寞嗎?抱抱姐姐可以嗎?”文三沒有說話,咬著嘴唇點點頭。隨即站起來,眼睛迷離,心潮澎湃,跟著李影紅一起移步彌漫著香氣的臥室……
完事之后,李影紅臉色紅潤,精神飽滿。她先下床,穿好衣服說:“好了,起來吧,跟我走,我領(lǐng)你去見個人。”
文三被李影紅安排,結(jié)識了建委主任,得到了不少裝修工程,整個干下來,定會有大把鈔票入賬。興奮之余,文三的心大了起來,他要讓地球人都知道,文三也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他雖然覺得不該跟李影紅發(fā)生關(guān)系,但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有點花邊桃色的事情那也不叫個事。所以,一個更大的計劃醞釀成型,于是他迅速撥通了鮑榮幸妻子孫小菊的電話。
孫小菊長得膀大腰圓,傻大黑粗,是個典型的母夜叉。她跟隨鮑榮幸進城之后,為了改變自己土老冒的形象,也學(xué)著城里時尚女人的樣子,嚴(yán)格按照美容院的要求吃藥打針做按摩,走上了造美的路線??刹恢涝趺锤愕?,她容沒美成,卻弄得性欲大增,鮑榮幸無法滿足他的要求,使她一直處于百爪撓心之中。在文三和鮑榮幸的交往中,她早就看上了文三,但文三沒有覺察。今天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她一聽文三說要找她,孫小菊簡直有一種飛的感覺。她告訴文三不但可以見他,而且是馬上。
放下文三的電話,孫小菊哼著小曲,蹣跚進臥室,突然把衣服的扣子全部解開,油光光的一堆肥肉馬上顯現(xiàn)在衣柜的大鏡子里。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吐了一下寬大的舌頭,心里話,看來自己還是挺有魅力的哦,我要用這身肉好好的吸引吸引那個小白臉。于是乎她找出了她所有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試穿。她簡直憤怒了,那些服裝廠為什么都把衣服做得那么瘦小。別人叫穿衣服,到她這兒簡直就是塞,還塞不進去。
孫小菊捯飭完出了門。本來笨重的身體重如磐石,挪動一步都很艱難,卻非要像小孩兒似的蹦蹦跳跳地走,一身肉膘子在她身上游動著,身上的超短連衣裙,被風(fēng)不斷撩起來,屁股眼兒都快露出來了。等候在門口的文三一看見她,差點笑出聲來。等她上車,文三真切的感覺,轎車馬上就下沉了足足有半尺多。
豪華酒店里,文三大手大腳的花了鈔票。
孫小菊生憑第一次得到如此高規(guī)格的招待,況且有自己心儀的男人陪伴,幸福的就像花一樣,大臉蛋子熠熠生輝。吃喝當(dāng)中,文三拿出了他精心挑選的首飾說道:“大嫂,這是小弟送給嫂子的一點心意,希望您喜歡。”
孫小菊拿著金項鏈,一邊往粗大的脖子上套,一邊喜形于色地說道:“我今天太高興了小弟弟,太謝謝小弟了啊。”
“不客氣,應(yīng)該的。鮑大哥對我不薄,我就得對大嫂不錯啊。”
孫小菊眼睛里放出浪光:“別說外道話。你們哥們怎么著我不管,我只是特別喜歡你。知道嗎?我早就想跟你那啥了。”
文三對她如此放肆的言語,頓感心悸,趕忙說道:“您喝多了嫂子。不說了,快去休息會兒吧。”
孫小菊馬上高興得跳了起來:“好啊,小弟弟真痛快,走,開房去!”
文三萬萬沒有料到,他的話被孫小菊錯誤的理解了。但他已經(jīng)騎上驢下不來了,只能附和著引導(dǎo)她去客房。
寬大的總統(tǒng)套房里,躺在雪白床單上的孫小菊色瞇瞇地望著文三,浪光一波一波送來:“過來呀,快躺上來呀。”
文三端著茶水,走到床前:“嫂子您休息,我照顧您。來,喝口水醒醒酒吧。”
“不喝,裝什么大頭蒜,快上來!”孫小菊已經(jīng)欲火中燒,堅定的態(tài)度不容質(zhì)疑。
文三沒有想到孫小菊如此粗魯,但像小乳豬被架上烤架的他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以為,一個大男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就可以厚顏無恥,就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他絕對不能因為一點疏忽而耽誤了大事,再說他又不是什么處男,有李影紅那個美女墊底,還在乎一個肥婆子嗎?于是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閉上眼睛,想象著電影明星的臉蛋兒順服于母夜叉胯下。?
孫小菊得到了滿足,躺在床上嬌媚了不少。文三此時感覺孫小菊百分之百的對自己產(chǎn)生了依賴,所以他閉著眼睛,佯裝陶醉的樣子,撫摸著孫小菊的肥臀說:“你說這么肥美的肉肉怎么就沒人心疼哩?”
孫小菊驚訝的眼睛一下子立了起來:“啥?你說啥?你啥意思?你再說一遍。”
“告訴嫂子一件事情,聽后不要激動哦,不然我就死定了。”文三俯首帖耳,詳詳細細把鮑榮幸找方潔茹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孫小菊,并且再三叮嚀不要說出去,說他還需要鮑榮幸的關(guān)照呢。
孫小菊聽后火冒三丈,雙手扳住文三的臂膀嚎叫:“好小子啊,他連自己的老婆都喂不飽,還敢背著我打野食吃,看我回去怎么跟他算賬。”說著,孫小菊像抱小雞子似的把文三抱到自己身上:“來,開足馬力,再給嫂子開一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