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乾猜測到了,北蠻的金吾衛(wèi)離開之后,這個皇帝就會對于他發(fā)難。
他有些期待,按照他的預估應該是把他弄到天牢里。
這樣就正好隨了他的心意。
其實秦乾本來是想著在宮門口的時候就順勢進天牢了,誰知道那些人太過于氣人。
又讓他浮現(xiàn)起原主之前在這邊受到的委屈。
他這才臨時起意的找他們出出氣,這叫不蒸饅頭爭口氣。
如今看著這個便宜老爹的一副吃了屎的表情,高低也是要把他送到天牢里去。
秦天德見秦乾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興奮之色,嘴角微微揚起。
“怎么了?朕讓你給朕行禮,很可笑嗎?”
秦乾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笑容:“父皇,當然不可笑。我就是沒想到,您這么理解我,那些北蠻人還真的是不給我教好的!如今我真的是離開大夏的時候太小,這會對于大夏的禮數(shù)全然不知。我只會用北蠻的行禮方式,但是我想著,父皇,你一定不希望我用北蠻人的禮儀來對于你行禮吧。”
秦天德有些恍惚,畢竟秦乾小時候一直唯唯諾諾。
在他面前就連和他對視都不敢,更別提如此伶牙利嘴的跟著他說話呢。
秦天德一時語塞,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無可反駁。
被氣的老臉煞白。
一旁的司靳山看著秦天德要發(fā)飆,就連忙開口道:“陛下,大皇子在北蠻待了許久。剛剛回來,還需要適應適應...而且,大皇子殿下奔波了了一路,也應該累了。就讓他先去休息休息吧,至于規(guī)矩的事情,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養(yǎng)成的,陛下再慢慢派人教便是!”
秦乾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應對秦天的怒火了。聽著司靳山這一番話,秦乾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秦天德心領(lǐng)神會,隨即是一臉鄙夷的看著秦乾:“行了,知道自己跟著那些北方蠻夷一般粗鄙,就要謹言慎行。行了,趕緊退下吧。”
秦乾頓時有些郁悶,怎么不按照他想象的進行。
“父皇,不怪罪我嗎?”
秦天德冷哼一聲說道:“你知罪嗎?”
秦乾搖頭:“兒臣無罪。”
“那你先去自省一下吧。”秦天德懶得和秦乾廢話了,擺手對著一側(cè)盧公公說道:“盧公公派人送他去一個偏殿休息。”
盧公公看了一側(cè)被請過來的‘皇家祖宗家法’,但是皇帝不說,他也不敢多說。
只好躬身答應。
秦乾下意識看了一眼司靳山那個老狐貍的狡黠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憋好屁。
肯定是他勸皇帝用了其他整他的辦法。
秦乾不過無所謂,他回來就是來對付他們的。
他也沒跟秦天德告辭,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他走出去之后,似乎聽到了身后,秦天德暴怒的咒罵:“粗鄙不堪...粗鄙不堪,怎么有著如此粗鄙不堪的人...”
盧公公跟在了秦乾的身旁,冷冷說道:“大皇子殿下,你別高興的太早...陛下只是讓你自省,不是說明你沒事了。你得罪了我,沒你的好果子吃。告訴你,你死定了!”
秦乾聽著盧公公又開始嘴賤裝逼了,頓時停了下來,活動了一下指關(guān)節(jié)。
盧公公下意識的退后了幾步,臉色被嚇的煞白。
“你...你...你想...你想干嘛?”
秦乾鄙夷的看了一眼盧公公:“你再嘴賤一下試試?”
盧公公的眼皮直抽抽,咽了咽口水,倒也不敢說什么了,只是在前面帶路。
...
秦天德面色鐵青:“司相,若不是聽你的,就那個粗鄙不堪的孽子,朕今天一定要他跪地求饒。你瞧瞧他目空一切的樣子。”
司靳山看著秦天德憤怒的樣子,躬身:“陛下,咱們不是想要一個名正言順。雖然他粗鄙不堪,狂妄至極。但是他終究是為質(zhì)十年了,你動用皇家家法,總會落人以柄。”
“臣有辦法讓他遭到萬人嫌的,到時候陛下無論是陛下想要將他處死,還是發(fā)配邊疆,都是隨陛下心意了。”
秦天德點頭:“還是司相想的周到。那么就由你去籌謀一番,包括那個受到老二指使的禁軍首領(lǐng),把他打發(fā)走吧。遠離皇城!沒人口實,秦乾想要往老二身上潑臟水都不行了!”
...
秦乾被盧公公送到了皇宮深處,這邊的朱墻都已經(jīng)斑駁。
磚地上滿是青苔,墻角處的雜草從磚縫之中鉆出來,很顯然也是許久沒有人打理了。
走到深處的一個宮殿門口,有著一塊破舊的牌匾。
上面寫著一個斑駁的【惠仁宮】
宮門口有著兩個帶刀禁軍本是在門口搖骰子,遠遠的聽到了動靜之后,才起來。
看到了盧公公走過來之后,兩人對著盧公公點頭哈腰的行禮。
盧公公點著頭,都沒正眼看他們一眼。
秦乾搜索著腦海之中的記憶,這個【惠仁宮】就是之前原主母后住的宮殿。
也是原主被派去北蠻國之前住著的地方。
現(xiàn)在看著這個樣子,已經(jīng)是成了一個冷宮。
盧公公剛到了宮殿門口,就對著秦乾說道:“大皇子殿下,這個惠仁宮乃是你被派去為質(zhì)之前居住的宮殿。你離開之后,這邊就成了一個冷宮。專門關(guān)押一些犯了事的奴仆,以及罪妃,皇子什么的。”
“你回來的突兀,就先回到這邊住著吧。”
秦乾沒有搭理他,只是朝著里面看。
盧公公這會見身旁有著兩個帶刀侍衛(wèi),似乎有了底氣,又是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聽到?jīng)]有?”
秦乾扭頭看了他一眼,只是活動了一下手腕:“咋地?你這個閹種,還想本殿下給你松松骨,是嗎?”
盧公公知道秦乾是個混不吝,面色陰晴不定。
“行了,你可以滾了!”
說著,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兩個帶刀侍衛(wèi)剛想攔,秦乾只是眼睛一瞪。
盧公公擺手說道:“讓他進去!不過,陛下有令,如今大皇子殿下需要休息,不得隨意出去。”
兩個帶刀侍衛(wèi)躬身:“盧公公,得令。”
秦乾走進去之后,就朝著這個挺大的宮殿里打量著。
雖然,繼承了之前的記憶,但是經(jīng)過了這些年,這些記憶早已經(jīng)十分模糊了。
原主秦乾的母后,由于是皇后,所以這個宮殿還挺大。
不過,里面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冷清,里面倒是熱鬧不已。
還有著不少人。
他走進來的時候,不少身穿太監(jiān)服飾,以及宮女,嬤嬤服飾的人都看了過來。
由于秦乾一身華服,他們也吃不準秦乾什么來頭。
畢竟若是發(fā)配到這邊的人,都是被扒光了外衣,身穿粗布衣的。
這些人打量著,在宮殿外的盧公公已經(jīng)和兩個帶刀侍衛(wèi)吩咐好了!
又是走到了門口,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這邊有沒有喘氣的管事的。”
見盧公公這么一喊,從一側(cè)走出了一個肥頭大耳,滿臉肥肉的胖太監(jiān)。
他點頭哈腰的走過去:“盧大公公,什么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盧公公看了這個胖太監(jiān)一眼:“奉陛下的命,送一個人過來!”
胖太監(jiān)點著頭:“盧公公,這個人什么來頭啊?”
盧公公聲音提高了幾分:“就是被派去北蠻為質(zhì)子的大皇子殿下!現(xiàn)在皇宮里也沒其他地方,就讓他先回家住...你給他安排一個地方。”
胖太監(jiān)滿臉詫異:“大...大皇子?他...他...怎么個章程???”
盧公公陰陽怪氣道:“都來這邊了,還能是什么香餑餑不成啊...”
說著盧公公故意撓了撓頭:“哎呦,痛死咱家了...”
胖太監(jiān)連忙點頭哈腰問道:“哎呦,盧公公,您的這個腦袋,這是怎么回事???”
盧公公說道:“還能怎么回事啊,被咱們大皇子殿下給開了瓢了...”
說著,盧公公擺手道:“行了,行了...咱家還要去伺候陛下呢!你們一定要替我好好的照顧、照顧咱們的大皇子殿下!”
胖太監(jiān)看著盧公公的樣子,一個勁點頭,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盧公公,明白,明白!”
說著湊上前低聲道:“小的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傷的...”
盧公公聽著笑著拍著他的肩膀:“是個懂事的!這么機靈的一個人兒啊,放在這邊浪費了!浪費了!咱家啊,改日給你調(diào)動,調(diào)動!”
胖太監(jiān)頓時一臉興奮,匍匐在地上:“謝謝,盧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