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柔指了指隔壁,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給我安排的新住處,居然和她住的那棟房子就只有一墻之隔。
而這堵墻,還被她找人打通了。
只要她從那扇門進來,就能直接來到我的家里。
我無奈的搖搖頭,“你啊,真是個瘋丫頭!”
傅星柔笑瞇瞇的挽著我的胳膊,走在前面帶路。
“那我不管,二哥,你可算是想開了,我覺得那個許織夢壓根就配不上你,你為了她放棄了那么多,她還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簡直不成體統(tǒng)!”
“你……都知道了?”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滿臉狐疑的看向傅星柔。
我從小就被寄養(yǎng)在舅舅家,父母剛生下我沒多久,當(dāng)時家里經(jīng)營的海綿廠就被人一把火燒了,當(dāng)時他們頭上還背著不少債務(wù),于是兩人覺得破釜沉舟賭一把,去海外投靠了表叔家。
后來雖然父母靠著貴人幫助東山再起,并且擁有了一家規(guī)模相當(dāng)不錯的投資公司,但我在外面寄養(yǎng)多年,和舅舅他們一家的關(guān)系更加親厚,因此很少回家。
我們兄妹三人,只有我和大哥三妹的感情是最淡漠的。
家里為了尊重我,也很少打聽我的事,除非我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站出來。
沒想到星柔這丫頭居然連許織夢的事都知道的這么清楚。
傅星柔被我盯得有些心虛,卻故作鎮(zhèn)定的反駁我:“什么叫做我都知道了?難不成我就該什么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二哥,許織夢這種女人弄出這種不三不四的事,你可千萬別被她迷惑,趕緊和她離了,往后有的人是想給我當(dāng)嫂子呢。”
說著,她還獻寶似的打開手機,從相冊里翻出幾張漂亮女孩子的照片對我說道。
“你看,這個女孩叫張瑩瑩,是張氏企業(yè)的千金,她可是家里的獨生女,她家經(jīng)營的珠寶生意可比許家那個小作坊強多了,而且她爸媽人特別好,我們倆從小玩得可好了,你要是和許織夢離了,我保證給你介紹她,她肯定喜歡你。”
傅星柔一臉認(rèn)真地說道。
我卻忍俊不禁的笑了出聲,這傻丫頭還怪熱心腸的。
可惜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心思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了,畢竟我的壽命也就剩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月,哪里還有精力談情說愛?
見我臉色忽然沉寂下去,傅星柔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便立刻拉住我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著,軟糯糯的問:“怎么啦二哥,我說的不對嗎?”
“沒關(guān)系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我手上還有一大把能給你介紹的,反正每個都比許織夢強多了!”
我搖搖頭,“不是,我暫時沒心思想這些。”
“還是說回公司的事吧,我什么時候能去上班?”
傅星柔沒想到我這么著急去上班,看我臉色不佳就關(guān)切的提議道,“工作的事兒家里都給你安排好了,你要是想去,明天就能去。”
“不過我看你好像挺累的樣子,要不先休息兩天再去吧。”
我點點頭,“行,那我先回房間歇會兒,晚飯前你叫我吧,記得,我和許織夢的事先別給爸媽說,我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我。”
“嗯呢,放心吧。”
……
沒了那些糟心事的打擾。
這一覺我睡到了晚上九點半才醒來。
胃痛的滋味再次傳來,我伸手去摸放在床頭的鎮(zhèn)痛片,卻發(fā)現(xiàn)最后一顆昨天就被我吃完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穿好衣服去醫(yī)院找王景濤,打算再拿點藥回來。
誰知剛到醫(yī)院,就碰到了扶著周文下樓來散心的許織夢。
周文一看到我,就轉(zhuǎn)頭對許織夢說道,“織夢姐,姐夫?qū)δ氵€真深情,你兩天沒回去,他直接找到醫(yī)院里來了。”
周文的話讓許織夢皺緊了眉頭。
她冷眼瞧向我,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傅星洲,你可真夠賤的,嘴上說要和我離婚,轉(zhuǎn)頭就追到醫(yī)院里來,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輕易放手呢?”
她抬腳走到我面前,趾高氣昂的看著我,眼底似乎還帶了一點鄙夷和嘲弄,“我媽還生氣呢,你與其來這里討好我,不如去找她道歉,她什么時候氣消了,什么時候我再考慮回家一趟。”
周文站在旁邊,也幫腔說道,“就是啊姐夫,你一個晚輩怎么能頂撞長輩呢?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跑到醫(yī)院里來找織夢姐大吵大鬧呀!”
我懶得理他們倆,繞開他們繼續(xù)往電梯口走去。
誰知道許織夢突然拉住我,“站住。”
我扭頭看向她,問道,“還有事嗎?”
“你以為我想見到你?要不是不想你老是過來打擾小文的安寧,我根本不想跟你廢話!”她的語調(diào)極度尖銳,甚至帶著濃烈的嫌惡和厭煩。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來找小文的麻煩,他的身體可不像你似的那么硬朗,經(jīng)不起你折騰。”
許織夢用力甩掉我的胳膊,厭惡地瞥了我一眼后,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傲嬌的轉(zhuǎn)身走了,周文則緊緊的跟在她身后,兩人還十分親昵的互相挽著胳膊。
看著周文臉上那副挑釁的笑容,我心中半分波瀾也沒有。
轉(zhuǎn)身就去王景濤的辦公室。
王景濤見我終于肯來醫(yī)院,眉頭舒展開來,他指了指沙發(fā),示意我坐下說話。
“你總算來了,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你現(xiàn)在是癌癥晚期,還是要盡早住院治療的,不要再拖下去了,不然等癌細(xì)胞徹底擴散的那一天,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知道。”我淡定地答道,“我今天過來是來找你開止痛藥的。”
“光吃止痛藥有什么用?這東西只能幫你緩解疼痛,又不能根治你的病,你還是要接受系統(tǒng)的治療才行。”
他急切的開口,“我已經(jīng)給許織夢打了電話,讓她看著你點,她就這么由著你瞎胡鬧嗎?”
“許織夢怎么會管我的死活呢?”我無奈的搖頭苦笑,“我和她的婚姻根本就是一場錯誤,我打算放她走了。”
王景濤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