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眉頭一皺,他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咬破了食指指腹,點在傅雪月的眉心。
鮮血剎那在眉心綻放,猶如一朵盛開的血蓮花。
“我會找到你。”
“不管你躲在多么陰暗的角落,我都會找到你。”
陳凡盯著血蓮花,平淡的話語,卻是讓人覺得脊背發(fā)寒。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會活在被我追殺的恐懼中。”
“你會害怕,我找到你。”
“你會害怕,你的邪術(shù)對我無用。”
“躲藏吧,盡可能藏好一點,那你被我抓到的時間,會更長...”
當(dāng)血蓮花徹底消失的剎那,傅雪月渾身癱軟,落進(jìn)了陳凡懷中。
陳凡雙手?jǐn)v扶著傅雪肩膀,那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傅雪月穿著夏裝,從零下三十度的冰庫里走出來。
“唉。”陳凡微微搖頭,只能是將傅雪月攙扶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
一處陰暗的地下室。
朱砂黃符貼滿立柱,黑布遮擋了通風(fēng)口。
一尊三頭六臂的惡鬼雕塑,被供奉于西方燭臺。
猙獰的惡鬼雕塑,在此刻詭異的掉落了一頭雙臂。
身穿道袍的干瘦男子,唇齒發(fā)顫,臉上寫滿了恐懼。
“祖師爺!祖師爺!徒兒害您丟了一命!”
“不乖徒兒!是徒兒不小心招惹了大人物!大人物??!”
“您,您救我一命,求您給我個破局之法!”
干瘦男子連忙磕了三個響頭,然后抱起旁邊的老龜甲,將染血的銅錢顫抖的丟了進(jìn)去。
“躲?祖師爺...您?叫我躲?!”
“好!好我躲!”
干瘦男子顫抖的摸出手機(jī),撥出了個號碼,怒罵道。
“靠!有人能破苦煞大師的風(fēng)水局,有高人在保傅雪月!”
“為什么你不早說!”
“滾!滾!滾!這生意我不接了!”
...
清晨。
入秋天氣微涼,但晨曦卻能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傅雪月迷茫的睜開雙眼,然后用力眨了兩下。
這?
這不是她的房間?!
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她看見了,看見了靠在床邊,握著她手腕的陳凡,然后慌了神連忙閉上眼。
“你醒了。”
陳凡帶著幾分倦意的聲音響起。
“什么?我才醒...”傅雪月這話說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拙劣。
她坐起身,紅著臉道:“昨晚...”
“哦,昨晚你被咒殺了。”
陳凡淡淡道:“咒殺你的人挺狠,用了攝火之術(shù),讓你迅速進(jìn)入重度失溫狀態(tài),還好你在失去意識之前,敲了我的門。”
傅雪月神色微顫。
昨晚...她差點死了?
腦海中依稀的記憶,讓她回想起昨晚好像的確突然冷了起來。
但是恒溫器卻顯示溫度正常,她發(fā)覺不對,就連忙裹著被子,來找陳凡,至于之后的事情...
她記不清了。
“你自己待會,我去洗把臉。”
陳凡伸了個懶腰,然后朝著臥室的衛(wèi)生間走去。
傅雪月望著他的背影,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拿了手機(jī)后又光著腳小跑回來,鉆進(jìn)被窩里躺著。
她咬唇,打開了手機(jī)里的監(jiān)控軟件,將畫面調(diào)整到了一號客房,然后切出了儲存的記憶文件。
傅雪月看見了,自己僵硬無力的倒在陳凡懷里,她臉色羞紅。
只是劇情沒像傅雪月預(yù)料的那樣走,而是陳凡將她抱到了客房的床上。
陳凡只是坐在床邊,幫她蓋好了被子,調(diào)高了恒溫器,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恢復(fù)熱量...
浴室的水聲還在響,傅雪月的內(nèi)心充滿了羞愧。
她...懷疑陳凡會對她不軌。
她其實并不排斥,可看見陳凡的做法,她除了內(nèi)心的溫暖觸動,就是對自我的羞愧。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陳凡擦著臉走了出來。
“陳凡,你是個好人。”傅雪月雙頰緋紅。
陳凡:?
這女人果然記仇!
上次自己給她發(fā)了好人卡,她就要把好人卡發(fā)回來。
“對你出手的人,最近應(yīng)該會消停兩天。”
陳凡淡淡道:“我辦完事回來,就幫你把給你下咒殺的人找到。”
傅雪月點頭如搗蒜,“嗯嗯,我等你回來。”
嗯嗯?陳凡眉頭一挑,清冷氣質(zhì)的女總裁,居然會發(fā)出這口語化的語氣詞。
真有點反差萌。
陳凡披上外套,就走出了客房。
莊園的大廳里,此刻坐著個面露威嚴(yán)的中年男人,他身邊站著的助理,正在沏茶。
在見到陳凡的時候,男子眉頭微皺。
“怎么不穿工服?”
“算了,這大清早的我也不罰你了。”
男子對著陳凡招手,“你過來給我沏茶。”
他抬頭,看向旁邊的助理,“小李,你去車上把批文拿來。”
“是。”小李點頭,立馬轉(zhuǎn)身出了大廳。
男子見陳凡站在原地,就盯著他看,不由得又皺了皺眉。
“愣著做什么?過來給我泡茶啊。”
“別生氣,生氣傷身體啊。”
陳凡微微搖頭,輕笑了下,隨即走了過去。
沒必要,他沒必要對一個死人動氣。
命垂九幽之相,這是要橫死了啊。
一看就知道是傅家人。
真慘。
傅安康聽到陳凡的話,有點繃不住了,滿臉茫然。
在他眼里,陳凡就是傅家莊園的家政服務(wù)員。
哪兒來的資格,這么跟他說話?
“你說什么?”
“沒事別氣。”
陳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感到生氣是正常的,人其實對世間萬物,都有一定程度的預(yù)測。”
“但壓制住自己的火氣,至少能走得開心點。”
傅安康懵了。
才從客房走出來,裹著棉被的傅雪月看見這一幕也懵了。
“爸?”
“雪月,這人你哪兒找的!趕緊辭退...”
看見傅雪月從客房走出來的傅安康,此刻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