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裹挾著滿天的鵝毛大雪砸向冰面,如此惡劣的天氣,竟有人在快速奔走,他速度極快,但是會在固定的距離停下,觀察一番后繼續(xù)向前。
突然,他猛然停住,望向山腳方向,略頓一頓,自言自語道:“天榜高手,終于還是來了。”他仔細感應(yīng)了一下,立即通過特有的通訊方式召集其他幾位管委會成員在議事廳集合。
他來到議事廳時,已有五人在等他。其中一個人問道:“狩獵者,出什么事了?”
狩獵者沒回答,反而問道:“氣武者呢?”
另一人答到:“他去查勘地下通道了,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氣武者便匆匆趕來:“狩獵者巡邏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了?”
狩獵者說:“來了一群人,有一位天榜高手,三位地榜高手,正準備圍山。”
氣武者問道:“是什么樣的氣息呢?”
狩獵者回到:“感覺有點陰暗冰冷。”
氣武者思忖片刻:“天榜上發(fā)出陰暗冰冷氣息的就掘墓者、機械者和影月者,影月者喜歡獨來獨往,那么不是掘墓者就是機械者,兩個人都不是善類,怕是想圍剿我們。”轉(zhuǎn)頭對一人說道:“桃衡者,你讓人先安排民眾從地道撤離吧。我們大家先下去看看。”說完,便率先往山腳方向走去。其余幾人跟了上去,桃衡者安排民眾撤離去了。氣武者臨近山腳時,便感應(yīng)出來的乃是掘墓者。
“原來是掘墓者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氣武者邊走邊說,話剛說完,人已站在山腳,離掘墓者大約三百米處。
掘墓者乃是天榜高手,早在狩獵者發(fā)現(xiàn)他時便知曉這山里已然形成一座城市:“原來是氣武者等地榜好手在這里躲清凈啊。”
“也沒躲開啊,還是被你找到了。”氣武者說道。
“我可不是來找你們的。”掘墓者笑道。
“哦,那不知你來做什么?”氣武者有點驚訝。
“我是掘墓者,自然是來掘墓的。”掘墓者伸手指了指后面跟著的那些大型機械。
“你的意思是這座山是一座大墓?何人的墓竟能讓你親自前來。”氣武者問道。
“你也不用詐我,我已感應(yīng)過,這山被你們挖空了小半,你們會不知道是誰的墓?”掘墓者反問道。
“還真的不知。”氣武者應(yīng)道。
掘墓者也很大氣,說道:“那我就告訴你們,這里乃是當年在天榜占位萬年之久的聽風者的合道之地。”
“聽風者?。??”氣武者等一眾人都十分驚訝,“原來是這位前輩大德,那我們不能讓你掘墓了。”氣武者與其余五人站成了一個陣法。
“就憑你們六個?即使你是號稱地榜第一人又如何?”掘墓者哈哈大笑。
“再加上我呢!”話音剛落,桃衡者便站在了屬于她的位置上。
“嗯?北七星!”掘墓者皺了皺眉頭。
“不然你以為我怎么敢直面一位不懷好意的天榜高手。”氣武者平心靜氣地說道。
“不愧是地榜第一人,要是戰(zhàn)力也有心思這般高,我怕是要掉出天榜了。”掘墓者話語里略懂嘲諷。
“哈哈哈,過獎過獎,總有一天我會登上天榜的。”氣武者順著掘墓者的話講。
“哼哼,墓么畢竟是跑不了的,北七星雖是克制天榜的第一陣法,可是也有東西是對付不了的。”掘墓者似乎看透了一切。
“我們從不想和你作對,只是為了自保而已。”氣武者說道。
“算了,你們走吧,我不動你們的人,等你們走后我再掘墓。畢竟這墓你們移不走。除非你們有我的本事。”掘墓者陰陰笑道。
“我們?nèi)沁w移怎么也得一段時間,你何不過段時間再來,反正如你所說,墓我們又搬不走。”氣武者知道對方再把同伴叫來的話,自己就算能組成北七星陣法,也無濟于事,反而白白丟了性命。
“你們盡管遷移,我肯定不出手。”掘墓者說道。
“我信不過你們。”氣武者搖了搖頭。
“那我們就耗著,看誰耗的過誰。”掘墓者勝券在握的樣子。
“那也行,我只好通知下天行者,說聽風者的合道之地就在此處,看他心動不心動。”氣武者也是氣定神閑,一點不慌。
“少拿天行者嚇唬我,我還會怕他不成!”掘墓者依然不肯退讓。
“你當然不怕他,只是爭奪起來,你們怕是不一定有把握能得到聽風之華。”氣武者淡淡的道。
“你們要多久?”掘墓者松了口。
“三日即可。”氣武者回答。
“三日?”掘墓者思考了一會。
“你別打歪主意了,我們會先向天行者借塊地過渡一下。”氣武者看破了掘墓者的心思。
“借?你要是愿意,我們送你塊地,不,送你座城也是可以的。”掘墓者好言相勸。
“哈哈哈哈,這份厚禮,我們無福消受,我們會重新尋一處靜謐之地,絕不參與你們的紛爭。”氣武者笑著拒絕了掘墓者的好意。掘墓者似乎早就知道氣武者不會答應(yīng),揮了揮手,帶著部下退出千里。在掘墓者后退的過程中,北七星絲毫不敢松懈,直至無法感應(yīng)到對方的氣息,才松了口氣。
“你們繼續(xù)安排民眾撤離,我去向天行者借塊地暫住一段時間。”氣武者對其余六星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開玉者向氣武者靠近一步。
“你還是要跟他們一起保護民眾撤離,防止掘墓者突然殺回。”氣武者搖了搖頭,“我也得快去快回,以免節(jié)外生枝。”
“那行,路上小心。”開玉者叮囑道。雙方分頭行動。
氣武者不惜氣力,迅速趕路,半日便到了天行者的住處。山腳處有三間青磚黑瓦的房子,一條小溪從屋前流過,屋前挖了個小池塘,池塘里荷花正盛開,房子左邊種著幾棵樹,一棵櫻桃,一棵月桂,一棵銀杏,一棵海棠,還有一片小竹林。房子右邊種著花,爬滿架子的薔薇,薔薇邊上種著月季,還有幾棵繡球圍成一個圈,圈里有個小涼亭,亭子里坐著一個人,邊喝茶邊看書,察覺有人,抬頭望去,說道:“你來了。”
“好久不見。”氣武者也不客氣,徑直坐在了天行者對面。
“你要哪塊地?”天行者開門見山問道。
“就西南邊那座凈山吧。”氣武者自己倒了杯茶喝著。
“一會我讓移星者陪你前去。”天行者看了眼氣武者,“你在那山里這么些年,受了不少聽風之華的影響啊。”
“我也不瞞你,聽風之華已經(jīng)被我吸收。”氣武者說話時看著天行者,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
果然,天行者放下書,仔細打量了一下氣武者,說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個雙脈之人。”
“我也沒想到,搬到那座山后,我總覺得山體深處有東西在呼喚我,于是我挖了通道進去,見到聽風之華時,我想將它散于天地,它卻一直圍著我轉(zhuǎn),不肯散去。然后我感覺自己體內(nèi)有股氣也在被喚起,竟然與聽風之華連接了起來,后來我聯(lián)系了撰榜者,他說我是罕見的雙脈之人。讓我慢慢吸收這聽風之華。我也終于在兩天前吸收完畢。”氣武者好像十分信任天行者,一點也不隱瞞。
“好好好,再過幾年,你我就同榜了。”天行者面露笑容,為朋友高興,“那掘墓者沒發(fā)現(xiàn)么?”
“當時我也有意隱藏了聽風之力,況且還有北七星陣法之力,掘墓者大概沒看出來,或者是他不愿意相信,我怎么能找到聽風之華。”氣武者說道。
“確實,要不是你實實在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敢相信。”天行者站起來望向池塘的方向,“風最自由,很符合你散漫的性格。”
“嘿,散漫可不是什么好詞!”氣武者表示抗議,看了看周圍的布置,“你心底也還是向往的吧。”
“也只剩向往了。”天行者起身,走到花旁,拿起水勺開始澆花。
“你何不……”氣武者剛開頭便被打斷,“不可能的。”天行者說的異常堅定。接下來兩人一陣沉默,只有水澆在地上輕微的嘩嘩聲。
“謝謝你借地,我也得回去了,還要重新找個地方安頓他們。”氣武者起身準備離去。
“不如就留在這邊吧。”天行者貌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風又怎么甘于停留呢?”氣武者說完,便飛身而去。
“誰又甘于被束縛呢?”天行者這句話的聲音被澆水的嘩嘩聲掩蓋。
氣武者回去后,跟大家講了借凈山的事,于是,眾人帶領(lǐng)民眾向凈山而去,三日后,便進入凈山范圍,只見移星者早早在那等候。
氣武者趕緊上前抱拳作揖:“移星者,麻煩您了!”
移星者回了一禮:“氣武者客氣了,這都是我份內(nèi)的事。天行者說了,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們不會住太久的,開發(fā)好新的地方便會搬走。”巡邏者插話道。
“那跟我來吧。”移星者帶一行人往山里走去。
突然,有兩股強大的氣從東西兩方極速前來,氣武者馬上大喊一聲:“向西結(jié)陣!”北七星各位立即往西站到自己的位置,將民眾掩護在身后,移星者帶領(lǐng)民眾加快腳步往山里走去。
“氣武者,你這個騙子,你竟然已經(jīng)盜走了聽風之華!”掘墓者帶著盛怒飛至陣前。
“那東西又不是你的!”東邊的氣息也同時站定,原來是天行者。
“天行者,這是我和他們的事,你不要插手!”掘墓者臉色冷冽。
“只要不過界我就不管。”天行者嘴里這么說著,眼睛卻看向氣武者。
氣武者點點頭,說道:“正好,我們北七星自從結(jié)陣以來尚未實戰(zhàn)過,今日正好練練手。”
掘墓者正欲出手,遠遠有人大喝:“掘墓者住手!”聲未落,人已至,來人一把抓住掘墓者。
“地鎮(zhèn)者,不要攔我,我今日便借此合道又如何!”掘墓者對來人說道。
“怎么?”地鎮(zhèn)者聽到合道,抓住掘墓者的手也松了開來,“你上榜才三千年就急著合道了?”
“我這一生,掘過大大小小的墓,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都只是為了掘聽風者的墓做的練習,我花了近五百年的時間才推算出聽風者的合道之地,做了萬全之策,信心十足來掘墓,沒想到竟被人捷足先登,已然失了心氣,再活著,怕也是沒什么用了,就讓我用這最后一口心氣試探試探傳說中的北七星究竟有多神奇。”掘墓者似已做了必死的信念。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就不攔你了。”地鎮(zhèn)者明白掘墓者的意思,掘墓者已失去人生的目標,他看向天行者,發(fā)現(xiàn)天行者也正看向他,從天行者的眼神中,他也看到了一種疲憊感。
掘墓者此時已沖入陣中,只見七人以特殊步法移動,每人在天權(quán)位攻擊入陣之人,掘墓者也一一化解,七人似乎也不著急,就這么不緊不慢地互相交手百來回合,天行者和地鎮(zhèn)者也都聚精會神看著雙方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