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曾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此句更是被信佛之人奉為金句,時常掛在嘴邊,只不過都是空想,卻并不了解個中滋味。且不說別的,若是佛未曾嘗過色之滋味,又怎么能體會最后空空之闌珊。
子曰:食色性也。連至圣先師就很是誠實,這一點倒是勝過佛祖一籌,至少他勇敢承認(rèn),是個有擔(dān)當(dāng)之人。
不過在下認(rèn)為,世間之色絕非簡簡單單的女色,若是單論女色卻是太過膚淺,說是欲望或許更加貼切,你想啊!你要是沒有欲望,就不會細(xì)心鉆研,為了這一點點你覺得的美好,付出所有,亦或者傾盡所有,等到你得到了,卻發(fā)現(xiàn)與你想象的美好差距很大,于是你開始患得患失,心中不平,直覺得最后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世界就是這般虛妄,少年人,莫要覺得得到了就是充實,最空虛的人都是那些最后達(dá)到目的的人。
老子說:凡我所失,皆非我所有。凡我所求,皆受其所困。萬物皆為我所用,而非我所屬。君子使物,不為物使。大道至簡,無欲則剛。無為則無所不為。
楊憲趴在沈榮后背上喋喋不休的說著,“記住了,這就是我折扇郎的道,所謂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都是世俗對我的偏見。”
沈榮喘了口粗氣,“你還是省點力氣療傷吧!都看不到朱公子他們的背影了,該說不說,楊兄你可是夠沉的啊!”
“非也,非也!”楊憲揮動折扇給沈榮扇了扇,“沈兄,你堂堂七尺男兒,當(dāng)能頭頂天腳立地,區(qū)區(qū)在下才多少斤兩,加把勁,不然等咱們上了山,恐怕那宓妃宮就該關(guān)門了,你想想那一個個膚如羊脂面若桃花,個個仙氣飄飄的美女,那一雙雙比咱命還長的大長腿!”
沈榮和楊憲同時咽了咽口水,不免相視一笑,沈榮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本來一步一臺階就相當(dāng)吃力,現(xiàn)在一步兩臺階卻是跑的生龍活虎。
奇云山主峰奇云峰,以放眼望去,直到天際變化莫測的云海而命名,其上云霧氤氳,宛如仙境。
朱毅文與徐妙云當(dāng)先穿過了茂密的樹林登上奇云峰,眼前豁然開朗,奇云峰之上并不像五岳那般奇峰險峻層暖疊嶂,反而好像被上古大神用巨劍削平了一般,放眼望去只覺得身在天宮,周身云霧圍繞,遠(yuǎn)處隱隱約約似乎聳立著一座高大且古老的金色宮殿。
“大哥,快看,那就是宓妃宮!”徐妙云指著金色宮殿笑著說道。
“哇!好漂亮的宮殿??!”朱立心驚訝道。
“這奇云峰之上顯示被前人以大能將峰頂削平了才建造了這座宮殿,高聳入云宛如山峰,奇哉!”朱毅文看著遠(yuǎn)處的宮殿不禁贊道。
劉基從懷中掏出了羅盤,環(huán)顧四周,掐指盤算,好一會才說到:“公子是否感覺此地有什么異常?”
朱毅文亦是環(huán)顧四周,抬手放在身前,只見一團(tuán)云霧在他手心不斷旋轉(zhuǎn),最后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好濃郁的靈氣!”
“是了,但凡名山大川,其上靈氣皆是濃郁,只是還不能達(dá)到靈氣化水的境界,此處的靈氣卻是可以。”劉基指著金色的宮殿,“同聲相應(yīng),同氣相求,以整座山做參照,此處乃是乾位,削去山峰,以有形化無形,再建造這座金色的宮殿,又將無形化有形,雙乾相疊,九五爻,飛龍在天,當(dāng)真是奪天地之造化,我就說為何我一直找不到龍脈的具體位置,原來是在這宮殿之下,當(dāng)年建造這座宮殿的人當(dāng)真是個神人??!”劉基越說越興奮,一時間只覺得全身火熱,只是他卻并沒有察覺就在剛才,身體內(nèi)好似有什么破了。
朱毅文看著劉基興奮地模樣并沒有說什么,嘴上卻掛著些許笑意。
“好高的房子??!金燦燦的該不是金子做的吧!”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宓妃宮嗎?”
“和咱心中想的雖然不一樣,卻也富麗堂皇?。?rdquo;
“好氣派??!”
……
跟隨在后的書生終于爬了上來,來不及喘氣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平常人看到此番場景震撼也是理所當(dāng)然。
“爾等何人,敢在宓妃宮外喧嘩!”雄渾的男人聲音從云霧中傳來,雖然不大卻剛好送進(jìn)了每個人的耳朵,哪一種書生個個噤若寒蟬。
朱毅文轉(zhuǎn)頭看向徐妙云,徐妙云歪著腦袋看著宓妃宮,舔了舔嘴唇小聲說道:“咦?這是誰?宮中怎么會有男人?”
朱毅文上前一步,站在了徐妙云身前,跟在他后面的朱立心亦是兩部走到前面與其并列,這一路上來,朱毅文已將一些最基本運氣法門都交給了朱立心,加上朱立心本身悟性就不錯,雖然運用的還不熟練,但基本能掌握。
“什么人?好大的口氣!”朱立心對著遠(yuǎn)處的宮殿大喝道,這一聲在其身后一眾聽起來平平無奇,實則卻是灌輸了真氣,只見其身前云霧好似被一張無形的大手生生撕開般向著兩旁退去,卻見云霧盡頭,兩隊身披鎧甲的精兵列隊而行,精兵之后一少年身穿赭黃袍,腳踩金絲靴,面色淡然雙手負(fù)后緩步而行,氣派無比,對于朱立心這一喝毫不在意。
“放肆!小明王在此,還不行禮!”之前那道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只聽鏗的一聲,白光在半空劃過,如一道匹練般直刺朱立心心口。
說是遲那時快,朱立心運動真氣右手并指如劍,生生的夾住了這來勢極快的一劍,雖然止住了這一劍,但劍尖卻已經(jīng)刺穿了衣服。
朱毅文面色陰沉的看著朱立心指間的利劍,不禁冷哼一聲,‘好狠毒!這是立心有真氣護(hù)體,若是換成別人,此時恐怕已經(jīng)成了尸體。’
朱立心看著手中如同寒冰的利劍,大呼好險,抬起左手輕彈劍聲,鏗,利劍應(yīng)聲而斷,朱立心手腕一抖,劍尖帶著破空聲沖進(jìn)了云霧之中。
只聽云霧中傳來一聲悶哼,“沒想到此等深山之中居然有如此高手,老夫倒要看看是何許人也!”
天空中的云霧陡然散開,一身穿蟒袍的白發(fā)老者于空中慢步而來,但見他須發(fā)皆張宛如獅子,深邃的雙眼宛如九幽般寒冷,直到了兩隊精兵前面才緩緩落下,負(fù)手而立。
“剛才出手的是你?”白發(fā)老者心中不禁大驚,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朱立心拍了拍手,對著白發(fā)老者吐了吐舌頭,“真不知羞,這么大的人還暗箭傷人!”
“哼!”白發(fā)老者面色微怒,“乳臭未干,優(yōu)良生沒娘養(yǎng)的,敢跑到這里撒野!”
“哦,不知道你娘是誰?”朱毅文輕蔑笑到。
“好個伶牙俐齒的乞丐!”白發(fā)老者看著朱毅文說到,隨即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徐妙云身上,淫笑道:“這女娃娃倒是不錯,跟著這個乞丐干嘛?跟著老朽回去雙修豈不更好!哈哈哈……”起身后的兩隊精兵也跟著淫笑起來。
朱立心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先生曾經(jīng)說過,老而不死是為賊,我看說的就是你!”
他說這話一步踏出,對著白發(fā)老者一拳轟出,樸實無華的一拳,周身氣機(jī)沒有絲毫變化。
白發(fā)老者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但見這一拳并沒有一絲權(quán)勢,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是要說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敢怠慢,一跺腳,身形拔地而起,耳邊轟隆聲不絕于耳,身后一時間哀嚎遍野,兩隊精兵已是人仰馬翻。
那穿著赭黃袍的少年見兩隊精兵被打的如此之慘,面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冷了一句‘廢物’,揮袖擋了擋漫天的煙塵。
白發(fā)老者眉頭緊皺,心頭大驚,‘無聲無息的一拳就將兩隊精兵打成這樣,難道是仙階高手?不可能,這樣一個小娃娃,老夫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從來沒聽過有這號人物,鎮(zhèn)定!’
“小娃娃,師承何人?”白發(fā)老者輕聲問道,再沒有之前的猖狂。
“干你娘!”朱立心大罵一聲,身形旋轉(zhuǎn)飛起宛如一條狂怒的蛟龍向著白發(fā)老者撞去,招式簡單卻很是實用。
白發(fā)老者不敢怠慢,真氣運轉(zhuǎn)全身,雙腿拉開架勢,扎了個馬步,抬手擋在身前,一拉一拽間,堪堪躲過了朱立心這勢大力沉的一拳。
不曾想朱立心一招落空并未停下,抬腿對著白發(fā)老者的腦袋便掃了過去,這一腿速度極快,白發(fā)老者只覺得勁風(fēng)撲面,臉都被這勁風(fēng)吹得變形了,心中大駭,腳下一劃,身形矮了幾分,只覺得勁風(fēng)拂過,頭皮冰冷。
就在白發(fā)老者慶幸躲過這一腿的時候,卻聽朱立心說到:“去死!”
只聽咔嚓一聲,白發(fā)老者只覺得胸口劇痛,好似被猛虎拍了一掌般,只見朱立心身體彎曲,面朝下,腳尖朝上,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踹在了他胸口上,白發(fā)老者身形倒飛向穿著赭黃袍的少年,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少年冷哼一聲,微微轉(zhuǎn)身,白發(fā)老者擦著他的袍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生死不知,“廢物!”少年責(zé)罵道。
“哎,怎么說他也是你的仆人,這么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朱立心沒來由的嘆了口氣,按說這老發(fā)老頭是死是活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只是停了這少年的話,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