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聽說過陰桃花沒有?
所謂的陰桃花,玄學(xué)上是指被異性的靈體喜歡或纏上。
最明顯的特征是,陰桃花會在夢里出現(xiàn),變成你最喜歡的樣子,和你相處,和你相戀,最后,還會留下一個電話號碼或是地址。
如果中了陰桃花,有三大忌諱千萬不要做,否則就會被抓交替,死無葬身之地。
第一個忌諱,千萬千萬不要打夢里留下來的電話號碼。
我原以為這些神神鬼鬼玄學(xué)上的事,只是出現(xiàn)在書本上,或是老年人的口頭相傳,萬萬沒想到,它就發(fā)生在我的現(xiàn)實生活里。
中邪的是我妹妹。
那天我正在班上,接到了我爸的電話,讓我趕緊聯(lián)系二叔,堂妹嬌嬌出事了。
我是農(nóng)村出來的,畢業(yè)以后留在城市打拼。而嬌嬌就是城里人,二叔家里有錢,她也算是小富二代。
我們的童年相處不多,嬌嬌人還是挺好的,我畢業(yè)找不到工作,她給了我很多照顧。
我趕緊打電話給二叔,二叔吱吱嗚嗚并沒有多說什么,讓我直接去他家。
我在電話里,聽到了經(jīng)文聲,像是有道士在念咒。
什么情況這是?
妹妹咋了,怎么還出來道士了?
我現(xiàn)在是自由職業(yè),時間自由,直接了二叔家。
他家住在豪華的封閉小區(qū),二百多平的躍層豪宅。
二叔開了門,進(jìn)去就聞到刺鼻的燃香味道??蛷d四面掛著長長黃布。布上橫七豎八畫滿了扭動的符文。
中間擺著一張桌子,鋪著八卦布,擺滿了香燭黃紙這些東西。真的有兩個道士,穿著寬大的道袍,正坐在蒲團(tuán)上喝可樂。
“二叔,怎么了這是?”我驚愕,被房間的布置震住了。
“你妹妹中邪了。”二叔嘬著牙花子說。
“在哪呢?我去看一眼。”我說。
二叔擺擺手:“她媽正在看著她,你別去了,剛穩(wěn)定,別刺激到她。家丑不可外揚,我和你嬸子商量過,不讓其他人知道……”
我趕緊說,二叔你這么說就外了,咱們都是一家人。談不上笑不笑話,能幫就幫一把。
二叔點點頭:“小農(nóng),這次叫你過來就這個意思,想救你妹妹,有件事非你去辦不可。道長,你來說一下吧。”
有個道士放下可樂走過來:“你是苦主的哥哥?”
我趕緊說,堂哥。
道士說:“你妹妹中了陰桃花。有靈體在抓交替,看中你妹妹了。”
我愕然,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道士正要解釋,我說道:“陰桃花是不是有靈體在夢里出現(xiàn),纏上我妹妹了?”
“呦。”道士頗有些驚訝:“你知道啊?!”
我點點頭,沒有多解釋。
我知道這些神神怪怪,玄學(xué)上的知識,其實是爺爺生前教出來的。
那時我年齡小,天天圍在爺爺身邊,他沒事就給我講這些,鬼啊神啊的。
據(jù)老一輩兒人說,我爺爺有個很奇怪的職業(yè),那就是替鬼畫像。
他手上有一本畫冊,據(jù)說上面畫滿了鬼。不過家里人都沒有看過這東西,爺爺也沒拿出來過。
家里長輩對爺爺?shù)穆殬I(yè)有些諱莫如深。爺爺和我說這些神鬼故事時,我爸爸聽到都要埋怨幾句。
有一次爺爺嘆氣,說咱家這個手藝算是徹底失傳了。
他老人家臨終前,給我留下了一個護(hù)身錦囊,說有重大的變故時,可打開此錦囊。
里面有他給我準(zhǔn)備的護(hù)身之物,關(guān)鍵時候可救一命。
長大后上大學(xué),一直到工作這兩年,我成了無神論者,對于這些事總是不太相信。
不過現(xiàn)在從事的工作,和爺爺傳說中的職業(yè)有幾分相似。
我不是科班出身,卻有著畫畫天賦。如今接單,給客戶畫插畫和封面之類,勉強養(yǎng)活自己。
此時,道士說道:“想救你妹妹,必須有個直系的男性親屬,今夜晚間去安神。我和你二叔聊過,你們夏家這一輩兒,就剩下你和你妹妹兩個人了,所以得麻煩你。”
安什么神,扯淡!但我不能拒絕。
我一拒絕,妹妹真有個三長兩短,所有的黑鍋都要我來背。
見我不說話,二叔急了:“小農(nóng),你和妹妹平時關(guān)系最好,這么點忙,你不愿意幫嗎?”
“二叔,你別急。”我說道:“我愿意。道長,你說吧,我應(yīng)該怎么辦?”
二叔轉(zhuǎn)焦急為喜悅,拍著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疼你妹妹。”
道長道:“一會兒我來扶乩,先找到禍害你妹妹那個靈體的姓名和由來,晚上你再按照我的吩咐,把安神的流程走一遍。如果順利的話,你妹妹明天就會好。”
我點點頭。
道長叫來另一個道長,兩人搬過來一張小桌子。桌上放著一尊小小的銅制香爐,里面鋪滿了香灰。
道長取來兩根長香,我?guī)缀蹙蜎]見過這么長的香,能有半米長。
插在香爐里,點燃香頭。
兩個道長圍著燃燒的長香,開始念經(jīng)。
念的什么聽不懂,就像唱歌一樣,低低沉沉,曲調(diào)詭異。
其中一個道長,伸手進(jìn)香爐,抓起一把香灰,往桌上一灘。
右手呈劍指,開始在香灰上寫字。
寫的都是一些線條,扭扭曲曲,歪歪斜斜,看不出什么字來。
他用手抹凈,重新來寫。
整個過程里,兩個道長吟誦經(jīng)咒的聲音一直沒停過。隨著書寫的線條漸漸成形,他們吟咒的速度也在加快。
道長的經(jīng)咒聲終于停了,一起看向香灰,上面出現(xiàn)了第一個字。
寫的是“六”。
二叔急了:“道長,害我女兒的是誰?是叫‘六’的人,還是六個人?”
一個道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xù)在香灰上寫。
下個字是“月”。
“六月……”二叔眨眨眼:“今天是七月,上個月就中邪了?”
我靈機一動:“二叔,是農(nóng)歷!”
二叔恍然:“小農(nóng),還是你聰明,對啊,按農(nóng)歷算!”
我們仔細(xì)看去,一個字一個字出來。
一個道長在香灰上出字,另一個道長在筆記本上記錄。
隨著字?jǐn)?shù)增多,漸漸連成一句話。
“六月六,應(yīng)劫生。”
“桃花緣,陰間聚。”
“應(yīng)劫者夏嬌。”
二叔眼睛睜大了,夏嬌正是我妹妹的名字。
“劫者……”香灰上寫名字的道長說:“纏你女兒的靈體,馬上就出名字了,就可以知道是誰干的了!”
另一個道長說:“只要知道它的名字,今晚就能順利安神。”
道長一筆一劃在香灰上寫字。一屋子人屏住呼吸看著。
第一個字是“夏”。
二叔皺眉:“這個鬼也姓夏?”
第二個字出來了,是“農(nóng)”。
道長收筆,后面沒有字了,也就是說這個鬼的名字叫夏農(nóng)。
???
我的名字就叫夏農(nóng)!
道長覺察到氣氛的異樣,皺眉問二叔,你認(rèn)識這個人?
二叔喉頭動了動,用手指著我,“是,是我侄子。就是他,他叫夏農(nóng)。重,重名了嗎?”
道長看著我,忽然說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