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順聽了,忍不住插嘴道:“老林,你可得幫幫韓漫漫,她一個女孩子家,遇到這些事情肯定害怕。”
我點了點頭,“韓漫漫,你的事情我大概有數了,應該是一些小鬼作祟。這樣吧,我給你一道護身符,你隨時帶在身上,可以保你平安。”
說著,我從背包里拿出一道護身符,遞給了韓漫漫。她接過護身符,只見符紙上畫著一道道符咒,散發(fā)出一種祥和的氣息。
“林奇念,謝謝你。”韓漫漫感激地看著我。
我擺了擺手,“別客氣,我們是老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江順和韓漫漫送我出了酒樓,我按著干爹給我的地址,來到了陰陽街。
這是一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兩旁都是些老舊的店鋪,昏黃的燈光在夜色中搖曳,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我站在街道的一頭,目光在各個店鋪的招牌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了一家名為“雅晴扎彩”的鋪子上。店鋪的門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有特色,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我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素色旗袍的女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師姐,是我,林奇念。”我微笑著說道。
柳雅晴,我的師姐,也是干爹的得意門生之一,她長得清麗脫俗,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也是得到了干爹的真?zhèn)鳎陉庩柦珠_起來當鋪。
“奇念?你來了。”柳雅晴看到我,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快進來。”
我跟著她進了店鋪,里面的布置更是別有洞天。墻上掛滿了各種扎彩作品,色彩斑斕,栩栩如生,店鋪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上面擺放著各種扎彩工具和材料。
“師姐,我這次來,是想著下山來跟著你一起歷練的,想著看看本事到底有多少。”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柳雅晴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過身來看著我,“好說,自然沒問題。”
我接著又跟柳雅晴說了我在山上的事情,突然,門口一陣喧嘩,惹得柳雅晴起身探個究竟,我則坐著不動,目光轉向門口。
陰陽街上,四匹健壯的駿馬開道,后頭拖著一口烏黑發(fā)亮的棺木,最唬人的是,棺上纏著一條巨型的紙蟒,活靈活現,讓人心里直發(fā)毛!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也起身湊到門口,細看之下才明白,那蟒蛇并非真家伙,而是手藝精湛的紙制品,但隨著棺木顛簸,它仿佛擁有了生命。
“扎彩術?”我皺眉問道。
“沒錯,正是扎彩術,用巨蟒封棺,而且這蟒蛇的紋理獨特,竟是用人血浸泡過的紙編制的!”柳雅晴驚訝道。
血紅的巨蟒與黑棺相映,怪誕異常,聽柳雅晴這么一說,這口棺材的詭異程度又添幾分。
本以為這口棺材會徑直駛離陰陽街,奔向郊外,結果它在我和柳雅晴面前嘎然而止。
前頭騎馬的漢子翻身下馬,左顧右盼,最后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大步流星朝我走來。
“您是柳大師吧?”男子問道。
柳雅晴點了點頭,心存疑惑,難不成是想要勘測風水、尋找墓穴的?
“馬萊,我早就說過,這街上的都是些江湖騙子,你咋就不信呢!”另一名馭馬的胖子在馬上嘟囔。
我瞄了一眼,馬上共四人,問話的是個瘦子,說話的胖子一臉福薄,命不長久,另兩位頭戴斗笠,面容隱晦。
“要是想讓我們看墓問風水,免談,這活兒我干不了。”我二話不說立馬拒絕道。
黑棺出,必有妖,剛下山的麻煩事已讓我焦頭爛額,再卷入這檔子事,只怕小命不保。
“馬華,不試試怎么知道真假?你都聽信那人之言,把爹的棺材弄得如此駭人,就不能問問這兒有名的柳大師?”被喚作馬萊的漢子反駁道。
馬華踱步過來,上下打量我。
“你就是那個在酒樓施法的林奇念?”馬華逼近我,眼神銳利。
“這里除了我,怕是沒人敢叫林奇念了吧?”我笑道。
這自稱馬華的家伙,聽我這么一說,火冒三丈,一把揪住我衣領,柳雅晴欲上前解圍,我揮手示意無妨。
“小子,你打聽打聽,我是誰?”馬華怒吼。
“說話就說話,別濺我一臉唾沫。”我擦了擦臉。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馬萊及時插身其間,將我們隔開。
趁機,我仔細端詳這馬萊。
他天庭飽滿,眉毛如劍,眉心呈漩渦狀,一副富貴之相。
“失禮了,林先生,我代我哥向您道歉。”馬萊向我鞠躬。
“尋墓風水的事,免談,今天沒空。”我冷聲道。
馬萊從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鈔票遞給我,又指了指馬上掛著的背包,暗示里面還有更多。
“這是五萬塊,我想請林先生幫個忙,看看我爹。”馬萊懇求道,如此這般,估計是知道了在江順酒樓施法的事。
“看啥?我又非醫(yī)生,就算我是,你爹都躺棺材里了。”我聳肩道。
街上的行人似乎認得他們,紛紛指向我竊竊私語,我隱約聽見有人夸我膽大,敢這么對他們倆說話。
“馬萊,閃開,我要宰了這小子!竟敢侮辱我爹!”馬華氣勢洶洶地沖來,但未及近身,就被馬萊一手擋住。
柳雅晴挺身而出,從愣住的馬萊手中接過那一疊鈔票。
“這美差我接了,說說看,你老爹遇到啥難題了?”她邊數錢邊開口。
我瞪著柳雅晴,原本打定主意要遠離這些是非。
可她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朝那棺上盤旋的巨蟒努了努嘴。“這玩意兒不對勁,咱們先答應下來再說。”
“進來聊吧。”聽柳雅晴這么一說,我只好點頭同意。
畢竟,街上眾人矚目,馬萊他們排場不小,四匹駿馬,一口棺材,自然引人注目。
我們進屋后,門外馬背上的兩位斗笠人并未跟隨,我也沒在意,隨手關上了門。
“講講,到底啥情況?”我坐下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