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院子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我們三個人終于拐上了小坡,來到了爺爺家的院子外邊。
爺爺家拿兩扇精致的木門,就像中午我離去的時候一樣,有一扇還敞開著,可院子里此時卻寧靜無聲,就連中午時候聚集在爺爺家里的父老鄉(xiāng)親都不見蹤影了。桂花樹依然像一個堅強的衛(wèi)兵一樣矗立在原地,散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它在用自己寬闊的樹冠,守衛(wèi)著下面那張孤零零的躺椅,而此時此刻,躺椅上卻沒有出現往日的主人,因此讓整個院子顯得很是冷清。
院子里的籬笆墻也依然如故,里邊的素材也顯出了鶯鶯綠意,下面的藤條上更是掛滿了豐滿的果實,這一切更顯得整個小院子里生機勃勃,可此時此刻,曾經的那個辛勞的老人,卻不見了身影,這也讓這個小院子失去了往日的祥和,一切都顯得有背初衷。
我們三個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院子里,院子里一片寧靜,不對應該說是一片冷清,就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顯得毫無生氣。
這一切讓我的心里狠狠的一震,頓時我的心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給籠罩起來。這不但是我,就連二娃和二妮也表現的小心翼翼,他們兩個人東張西望就連一貫以來大大咧咧的二娃,都自始至終沒有說出一句話,這讓我的心更加惴惴不安了。
此時此刻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爺爺很可能是真正的出事了,因為此時此刻,空氣中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沉悶,讓人心里惴惴不安的。
這種情況既讓我不安,也讓我的心情很是急迫,我很想第一時間了解爺爺現在的狀況,可內心又害怕看到我不希望看到的場面。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很是糾結,所以我站在院子里久久的,竟然不敢走進中間的堂屋。
可現在我們來到爺爺家的院子里,是帶有目的性的,既然來到家里了,又沒有理由再打退堂鼓,而且還有二娃和二妮的陪同,我更不能讓他們感到我膽怯了,所以說我只能咬咬牙向堂屋里走去,雖然僅僅的只有幾步遠的距離,但是我卻走的很是漫長,甚至還怕掀開那張垂在門前的門簾,這一刻我終究還是猶豫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想進又猶豫的時候,跟在我身后的二妮,輕輕的推了我一下,這一下讓我很是難堪,可同時又好像給了我一種勇氣,我咬咬牙伸出了手。
“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去了沒有,這么遠的路程,也不知道那個老人在不在。如果那個老人不在的話,這該如何是好呢?”
“放心吧,二姐。他們既然這么遠去了,就肯定要找到那位老人的,無論如何,今天也要把那位老人請到家里,因為這是咱們最后的希望了。”
“最好能找到哪位老人吧,雖然咱們沒有和那位老人打過交道,可知道的人都說老人十分的靈驗,而且是咱們這周圍幾十里范圍內,最有神通的陰陽先生了,而且聽說那一家姓宋的,祖祖輩輩都是從事這樣的行當,他們的手段和神通也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而且現在的兩代人都還在從事這樣的職業(yè),只是由于是社會的因素,這種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進行,畢竟現在是崇尚科學的時代,在大家的心目中,這是封建迷信啊,所以說看邪事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所以說這一趟還不知道是什么結果呢,現在我是實在的擔心。”
“二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但凡我們有一點點的辦法,也不會走這條路的,可是現在你看爹的樣子,這比中午都差了好多了,我是實在擔心爹的身體啊,但愿這一趟他們能夠順利點吧,只要姓宋的陰陽能把爹給看過來,能把爹的病給治好,那就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呀,這種情我們一定會記得的。”
“唉,沒辦法,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爹只是受到了驚嚇,如果真的是魂魄丟失的話,以傳說中宋陰陽的能力,是應該給爹找回來那丟失的魂魄的,但愿他們能順利的把送陰陽給請回來吧。”
就在我準備掀開門簾的時候,從堂屋里傳出了一陣,小聲的對話,語氣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奈。
屋子里說話的兩個人,我太熟悉了。一個是被稱為二姐的母親,還有一個就是住在村子里的三姑姑,因為我們同屬一個村,不但經常能碰到,而且很多時候在爺爺家里就能遇到上姑姑,所以相對來說,三個姑姑之中,我和三姑姑是最為熟悉的,所以說對于三姑姑的聲音,我也尤為熟悉。
從母親年輕的時候,認爺爺為干爹開始,母親就自然而然的被三姑姑和馮叔叔稱為了二姐。這是按照母親和姑姑們的年齡而推定的,目前沒有大姑姑和小姑姑的年齡大,卻比馮叔叔和三姑姑的年齡大,所以自然而然的被馮叔叔和三姑姑叫做二姐,而馮叔叔又比三姑姑的年齡稍大一些,所以說在爺爺家就屬三姑姑為最小。
剛才母親和三姑姑的對話已經驗證了我心中的預感,這時候我也顧不上考慮其他的了,我掀開門簾,率先走進了堂屋,而二妮和二娃跟著我也魚貫而入。
我們三個人同時出現在爺爺的堂屋里,也讓里邊的人感到一驚。
“咦,你們三個人怎么來到這里了?這是剛剛放學了吧?你們都沒有回家到直接的來到了爺爺家里?怕不怕家里人擔心?”
坐在土炕上的母親看著我們三個人趕緊問道,母親的問話是有一定道理的,雖然我們放學以后有一定的玩耍的時間,可最主要的還是要首先回到家里,讓家里人知道我們已經放學了,也不再為我們操心了。
可是今天下午放學以后,我們確實都沒有回家。雖然我不確定母親是在爺爺家里還是已經回家了,但是因為我心里始終牽掛著爺爺的安慰,所以我便拿定主意來到了爺爺家里,可是二娃和二妮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沒有回家里去報信便跟隨著我的腳步,直接的來到了爺爺家里,因為他們的心情和我是相同的,他們也想第一時間知道爺爺現在的狀況。
我搖搖頭算是回答了母親的問話,隨后便趕緊來到了爺爺的身旁。
此時此刻,爺爺依然頭沖窗戶,就像中午我離去時候的樣子,還躺在那里,身上還是蓋著那條薄薄的毯子。
此時此刻爺爺的神情很是安詳,猶如進入了一段平靜的夢鄉(xiāng),就連上午看上去那道有些恐怖的傷口,在姑姑們的擦拭下,也顯得都沒有,中午看起來那么可怕了。
看到爺爺和中午時分我看到的樣子差不多,隨便干到稍稍有些心安??赏瑫r我也發(fā)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爺爺的臉色,現在看上去變得金黃金黃的,而且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血絲。
爺爺躺在哪里一動不動,臉色既金黃又蒼白,這是最為明顯的特征。同時我也明白了姑姑們和母親擔心的原因,雖然爺爺看上去和中午離開的時候還是差不多的樣子,可臉上的膚色卻異于常人,這也是最為明顯的變化,正因為有這種變化,才讓他們感到很擔心。
我附下頭把臉稍稍的貼近爺爺的臉部,這才感受到爺爺微微的氣息,同時這也說明爺爺的生機還很正常,看來爺爺的生命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到,爺爺現在的狀況明顯的不如中午離開的時候。
中午我離開的時候,給爺爺喂了不少的水,所以說爺爺的生命體征顯得很是平穩(wěn),并且還有漸漸好轉的跡象??墒乾F在爺爺卻和中午有了很大的變化,我感覺到爺爺的生機正在慢慢的流逝,這樣持續(xù)下去確實是很可怕的,雖然我感覺到了這一切,心中也更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現在我并沒有一點點的辦法,這讓我的心里更加恐懼起來。
現在爺爺的樣子可能已經岌岌可危了,這樣是堅持不了很長時間的,可是就連鄉(xiāng)里衛(wèi)生院的醫(yī)生都沒有好的辦法,我們能有其他什么法子呢?
此時此刻三個姑姑還有母親,還有坐在爺爺身旁的奶奶都是滿臉的愁容,奶奶更是在不停的抹著眼淚,可想而知,現在奶奶的心情是十分的悲痛的。爺爺現在的樣子已經讓她無法把持自己了,可善良的老人一輩子和爺爺相依為命,現在竟然也束手無策了。
三個姑姑和母親也是這樣的心情,他們只是不停的為爺爺蓋蓋身上的毯子,擦擦嘴角的水漬,然后輕輕的呼喚著,也希望爺爺能早日醒過來,除此之外她們也做不了太多了。
此時此刻一家人已經束手無策了。
我的擔心和憂愁已經明顯的寫在了臉上。我抬頭看著母親輕聲的問道。
“娘,爺爺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很嚴重?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呀,我們現在一定要采取別的措施了,否則的話,爺爺這樣子是堅持不下去的。”
母親輕輕的點點頭,無可奈何的說道。
“小亮爺爺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從下午開始,爺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種情況已經把大家都給難住了,現在我們大家都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了,爺爺的這種情況實屬罕見,最起碼在咱們村子里沒有出現過你爺爺的這種情況,所以說現在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弄才好。”
母親的話讓我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起來。
我看著爺爺金黃色的臉色,氣息也時而沉重,時而淺緩,生機流失的很是厲害,這種情況波動的很是嚴重,所有的情況顯示,爺爺的身體現在很是糟糕。照此下去,再過一段時間,爺爺都不知該變成什么樣子了,我心里一點點的底數都沒有。
我看看屋子里的幾個人,除了三個姑姑,母親還有奶奶,除此之外,馮叔叔以及父親他們并不在現場,這讓我很是著急。
我環(huán)視了她們一眼,急迫的問道。
“娘,馮叔叔和父親他們現在去哪里了?爺爺的這種情況,他們?yōu)槭裁床辉诂F場?我看爺爺的狀況還是不好照此下去的話,爺爺的身體狀況恐怕還要有變化,咱們現在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啊,總得想個什么應對的辦法才行,否則的話,以爺爺現在的身體情況不知道能堅持到什么時候。”
“小亮,你爺爺這樣狀況已經有半下午的時間了,而且我們發(fā)現情況越來越嚴重,所以也心急如焚。”
我聽到母親的話好似答非所問,這讓我更加預感到爺爺現在的狀況,比起中午來說,正在不斷的向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此時此刻,我著急的眼淚都快流了下來。二妮和二娃見到爺爺的這個情況,心情瞬間也變得很是沉重,他們看看屋子里的大人,再看看在一旁干著急并沒有辦法的我,一時間也手足無措,張嘴瞪眼,不知道該怎么辦?
“叔叔呢,父親呢,還有大伯他們現在到哪里去了?爺爺現在的狀況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你們不看爺爺現在的呼呼吸都時有時無的,如果照這個樣子再等下去的話,爺爺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這個責任誰能承擔得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