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此也是變相的,在開導哥哥,盡管如些,這種辣確實是真實的,可能母親是為了讓我們開口味,所以說這一大盤的土豆絲里,肯定放了不少的辣椒,所以吃起來的時候,讓人欲罷不能,所以說這種方式的確能讓人口味大開。
可能是受到了我的感染,哥哥也算是興致大起,他往高抬了抬扒著的上半身,夾起一整個疙瘩,但是咬下去的時候只有小小的一塊,隨后又夾起一大捧的的土豆絲塞到了嘴里,但是沒有嚼動兩下子,哥哥便快速的吸著涼氣,嘴里一個勁的說道。
“娘,你炒的土豆絲太辣了,這樣子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太辣了,太辣了,我都快頂不住了。”
說完哥哥快速的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疙瘩湯,這才呲牙咧嘴的夾起了疙瘩。
看到哥哥這搞笑的樣子,5000有些心疼的對他說道。
“多吃疙瘩,少吃菜,不然的話這種味道你是頂不住的,咱們家自己栽種的土辣椒,這種味道可太沖了,為的就是給你們開口味,所以說你要悠著點吃。”
其實不用母親多說,此時此刻,哥哥已經(jīng)把一個疙瘩全部吃進了肚子里,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辣椒對他的刺激。
看到哥哥這個樣子,我和父親也同時笑起來,直到此時,我們家里才充滿了往日的歡聲笑語,頓時剛才的尷尬不見了,食物雖然粗淡平凡,但是內(nèi)心卻溫馨而熱烈,這就是我們四口之家的歡樂一天的開始。
這一切看上去平常又平凡,但是卻充滿了家的味道,我們一家人圍坐在土炕上,一邊吃著飯,一邊嘮著嗑兒,盡管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但是都是真實的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沒有大喜大悲,沒有大起大落,平常的瑣事卻最接地氣,就這樣,我們在和諧的氣氛中吃完了這頓早飯,當然了,其中來來回回數(shù)我和哥哥說的話最多,而父親和母親則成了最忠實的聽眾,他們一邊吃飯,一邊默默的聽著我和哥哥的對話,偶爾會露出會心的微笑,但是對于我們的海闊天空的談論,并沒有駁斥,父親更是寬厚的微笑著。
在這種和諧的氣氛中,我們吃完了這頓早飯,這個時候大門外也偶爾傳來了人們對話的聲音,那是已經(jīng)吃完飯的社員們?nèi)ド瞎さ穆飞?,互相之間的問候和打招呼。
父親放下碗,穿好鞋向院子里走去,一貫以來,父親對待上工是很積極的,況且他又是隊里的小組長,所以說父親是不甘心落在人后的,此時此刻我和哥哥和母親也都吃完了飯,我擦擦嘴,揉揉吃飽的肚子,對哥哥說道。
“爹走了,我也要去上學了,你自己在家里好好的呆著吧,無聊的話就繼續(xù)研究小人書吧,你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如果有不認識的,你拿鉛筆給我勾出來,等我晚上回來有時間的話我再告訴你讀什么,反正你是為了打發(fā)時間,這樣最好。”
哥哥看看我微微的點點頭。
“好吧,小亮也只能如此了,不過這樣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我要是識字的話,不用多長時間我就看完了,那樣反而又無事可作了,這樣挺好的。”
正在收拾碗筷的母親聽到我對哥哥的囑托,露出了很滿足的笑容。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趕忙對母親說道。
“娘,等你收拾完的時候,要記住給哥哥熬草藥啊,這件事情千萬不能給忘記了,不然的話,哥哥的恢復是會受影響的,你千萬要記得??!”
聽到我的話,母親還沒來得及說話,哥哥倒反而做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板著臉對我說道。
“哎呀,小亮你看你婆婆媽媽的,這么重要的事情,娘怎么會忘記呢?再說了,還有我這么個大活人躺在炕上,我自己也不會忘記的,你就不要操這個心了。”
我白了哥哥一眼。
“哎呀,哥哥我這不是怕娘啊,一會兒忙起來給忘記了,難道說我好心還成了驢肝肺了?我這是關心你才這樣說的,一旦忘記了,這不就是怕前功盡棄嗎?好啦好啦,不和你說了,你看著辦吧,到時候好不了,受罪的還是你。”
我和哥哥的打牙弄嘴惹的娘一陳好好笑,娘抿著嘴,滿含笑意的對我說道。
“放心吧小亮,我們都知道你是好意,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了呢?你就安心的去上學吧,等一會兒收拾完了,我就要給你哥哥開始熬草藥了,還有今天早上你都忘了喂“黑子”吃飯了,一會兒我就先喂“黑子”吃飯,完了再喂老母豬豬食,等把這些張嘴的東西安頓好了,剩下的時間就開始忙你哥哥的事情了,放心吧,你千辛萬苦弄回來的草藥,娘就是什么也不干,也要按時讓你哥哥給服用了。”
我點點頭下炕穿鞋,隨后也來到了院子里,此時此刻,父親已經(jīng)穿上了掛在樹杈上的外衣,正在收拾鋤頭和鐮刀,這是他去上工必要的器具,我心里還一陣的納悶,昨天還說的,不要再割豬草了,父親今天怎么又帶上鐮刀了?可能這也是他的習慣吧,雖然有些疑慮,但是我并沒有開口問,父親既然這樣做,一定要有他自己的道理。
今天去上學,我腳上已經(jīng)換上了,平日里穿的黑色的布鞋,上身是藍色的外衣,下邊是黑色的褲子,這也是我除了那一身黃色的衣服以外,僅存的一套衣服了,昨天下午被我弄臟的黃球鞋,也被母親連夜給洗干凈了,此時此刻正晾曬在窗臺上,這一身衣服暫時我就不穿了,我要留著,等學校升國旗的時候再穿,因為這一身黃色的衣服是我最喜愛的服裝,也是最能代表我臉面的一身衣服了,連同黃球鞋,我要等到升國旗的那個時候穿,這樣才能顯示我對國旗的尊重。
就在我穿戴好,準備去開大門的時候,突然大門口傳來乒乓的拍打大門的聲音,隨著拍打聲,一陣濃厚的聲音傳了進來,語氣顯得很是急促。
“存貴,存貴兄弟,趕快開門,都什么時間了,還沒有開大門呢?”
我心里一驚,這是是大伯的聲音,同時心里也一沉,大伯不知何事如此著急,這種情況是很少有過的。
這個時候聽到大伯急促的聲音,父親也是一愣,緊接著父親就放下肩上的鋤頭,準備要去開大門。
“爹,我來。”
說完我就三步變成兩步,跑到大門邊趕緊抽出門栓,隨著大門的打開,大伯一個箭步跨了進來,看到是我開的門,緊接著對我問道。
“小亮,你爹呢?我有事情找他。”
與此同時,我發(fā)現(xiàn)大伯一臉著急,表情很是凝重,目光更是隔過我向院子里看來。
此時此刻剛剛放下鋤頭的父親,也看到了一臉著急的大伯,便緊接著向大伯說道。
“大哥我在呢,什么事情把你急成了這樣?趕快進來慢慢說。”
看到父親大伯大步流星的向他走去,嘴里緊接著說道。
“存貴兄弟不好了,咱們村出大事了,村東頭的馮大伯,今天早上在起早據(jù)糞的途中,和狼遇上了,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聽到大伯的話,我的心里也是大吃一驚,盡管如此,我還是很乖巧的,拿了一個凳子,放在了大伯的旁邊。
大伯的話,讓父親也驚的長大了嘴巴,而且很久父親才回味過來。
“來大哥坐下慢慢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能遇到狼呢?這該有多危險的?”
直到此時,大伯還喘著粗氣,我看得很清楚,而且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可想這件事情是有多么的嚴重,我們村有狼,這件事情是盡人皆知的,可是最近幾年來還沒有再發(fā)生過人和狼相遇的情況,因為我們地處偏僻,村和村之間相隔的也有一定的距離,再加上村南有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河,所以說很有可能,是馮大爺在拾瀵的途中,遇到了從山上下來飲水的狼,事情就這樣不期而遇的發(fā)生了。
我曾經(jīng)聽父親說過,多少年以前我們村子里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但是好在和狼相遇的時候,人員眾多,經(jīng)過短暫的對峙,在大家伙的呼和聲中,那頭狼還是慢慢的走掉了,所以說也沒有造成什么危害,但是最近幾年以來,這樣的事情卻再也沒有發(fā)生過。
這件事情既讓我吃驚,也引起了我的好奇,這個時候我本該去上學了,但是好奇心卻讓我欲罷不能,我看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大伯,也停住了腳步,聽他慢慢的給父親說這件事情。
此時此刻,父親也在另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父親也用著急的目光看著大伯。
大伯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無可奈何的對父親說道。
“是這樣的兄弟,馮大伯一貫以來起得很早,這么多年了,他就有起早拾糞的習慣,而且多年以來,這種習慣一直堅持了下來,時間一長,這也成了馮大伯的一種常態(tài),今天早上馮大伯起的比往日要早一些,所以說馮大伯還像往常一樣,起床以后洗了一把臉,然后收拾好他的糞簍和糞扒,還沿每日所走的路途,從村南往村北,一路順路往山上走去,因為只有村中的這條大路,才有牛馬拉下的糞,(而且這么多年以來,馮大伯數(shù)拾到的糞全部無償?shù)慕唤o了集體,其實也就是義務拾糞給集體節(jié)肥,這么多年以來受到了村民們的贊揚)沒有想到今天早晨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馮大伯按照每日行走的路線,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順手揀拾著路上落下的牛糞和馬糞,當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馮大伯已經(jīng)拾了又小半路的牛馬糞了,而這個時候馮大伯也已經(jīng)來到了北邊的山頂,從這個地方再往北順勢而下,就是北方的鄰村南村,每天早晨馮大爺走到這里,都要略微的休息一下,然后再折返回到村里,等到社員們上工以前,馮大爺就能回到家里,每天早上的工作也就結(jié)束了,當然了,馮大爺拾到的糞也有多有少,不盡相同,但是無論多少馮大爺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間斷過,所以說這么多年以來也給集體節(jié)了相當可觀的牛馬糞。”
父親和大伯面對面的坐著,聽著大伯的訴說,父親也微微的點點頭,因為這件事情多年以來也形成了馮大爺?shù)牧晳T,在我們村是人皆盡知的,時間一長,大家也見怪不怪。
大伯舔舔干裂的嘴唇,又繼續(xù)說道。
“事情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發(fā)生了,當時馮大伯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以后,準備背著糞簍沿著大路下山,然后結(jié)束勞動。不曾想休息完的馮大伯,在背起糞簍,準備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然看到在他前邊不遠的地方,站著一條黃白相間的大狗,起初的時候馮大伯還很迷惑,不知道誰家的狗竟然跑了這么長的距離,馮大伯在使勁的向四周瞅瞅,竟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狗的主人,村子里的狗馮大伯幾乎都見過,所以說這么大一條狗,馮大伯沒有理由沒見過,就在馮大佰疑惑的時候,他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因為這條大狗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且并不怕人,兩只耳朵友欏的高高的,小腳的眼睛里閃爍著狡詐的目光,而且更為奇怪的是,應該卷起來的狗尾巴,竟然直直的拖在地上,看到這個情況,馮大伯心里一震,頓時他的心里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他遇到“狼”了,馮大伯活了這六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狼,這一次這是實打?qū)嵉慕o碰上了,隨后,馮大伯經(jīng)過一番仔細的辨認,這才確定對面的正是真正的狼。”
聽到這里父親急不可耐的對大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