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你看你的鞋,趕快把鞋換下,一會兒我給你洗了,看你毛毛躁躁的樣子。”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腳上依然穿著沾滿了塵土的黃球鞋,我趕忙走到水池邊換上涼鞋又洗了腳,這才向廚房里走去。
雖然這幾個月以來,我經(jīng)過長期的練習“八段錦”功法以后,我的靈魂強大了許多,體質(zhì)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蔁o論如何,我還是凡身肉體,終歸不能和胡海山相比,所以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一夜奔波勞頓,直到今天上午才返回來,現(xiàn)在身體也確實有些疲憊了,所以現(xiàn)在我的身體也需要修養(yǎng)。
只有經(jīng)過休養(yǎng),把我消耗的元氣給補回來,我才能更好的進行接下來的事情。因為下午就要上課,還要應付二妮和二娃,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大大咧咧的二娃還好說,可想要輕易的糊弄聰明伶俐的二妮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所以我需要提前想好措辭。
我返回到廚房里,發(fā)現(xiàn)哥哥在洗涮著碗筷,哥哥的這一舉動讓我感到很是驚奇,因為平日里哥哥是不干這些活兒的,主要的是母親也不讓我們弄這些事情,她常好說的是這些洗洗涮涮的家務事情就是她們農(nóng)村婦女干的,男人的手是用來做事情,干大事的。
我看著手忙腳亂的哥哥,打趣的說道。
“吆喝,李大亮同志,今天這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你今天怎么突然干起了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這都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
哥哥笑嘻嘻的點點頭。
“是的,李小亮同學,今天我就干一回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吧,娘因為昨天晚上牽掛你沒有睡好,今天早上又起得很早,現(xiàn)在又在外邊忙東忙西的,我昨天晚上睡好了,現(xiàn)在這不用出力的活,我就干一干吧。總不能讓爹來干吧,而你也一天沒有睡覺了,又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甭管了,你管你睡你的覺,我馬上就完。”
哥哥說完哼哼唧唧的,還哼唱起,可以看得出哥哥現(xiàn)在的心情很輕松,也許是水足飯飽很滿足吧,總之哥哥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很出乎我的意料。
我甩掉涼鞋,上了炕在枕頭上躺下來,還不忘和哥哥開著玩笑。
“好啊,哥哥那就有勞你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哥哥哈哈一笑說道。
“好啦好啦,趕快睡你的覺吧,聽著你酸酸嘰嘰的話,我還有些上頭呢。”
直到此刻,我穿著背心躺在清涼的涼席上,舒展身體,這才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和愜意。
現(xiàn)在室外的溫度是一天里最高的時候,秋蟬依然在不辭勞苦的鳴叫著,偶爾一陣風吹來,大樹上的樹葉發(fā)出了嘩嘩的響聲,院子里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大概是母親在給我洗漱,已經(jīng)弄臟了的黃球鞋。
我家里住的是窯洞,又是坐西朝東的方向,此時太陽已經(jīng)轉(zhuǎn)到窯洞的西邊去了,所以窯洞顯得很是涼爽,我沐浴著涼爽的風,聽著外邊傳進來,自然又和諧的音符,一陣陣的困意涌上腦袋,我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而且這一覺我睡得特別踏實,平靜而無雜念的心情,身體特別的放松,而且竟然沒有做夢。
我的身體實實在在的得到了充分的修養(yǎng),這一刻我回到了自然的狀態(tài)。
“小亮小亮,醒一醒該去上學了。”
我是在母親的輕呼中醒過來的,而且意猶未盡,還流了口水。我醒過來的時候旁邊還傳來了輕輕的鼾聲,我扭頭一看,哥哥還在睡著。
我翻身坐起來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站在坑沉邊,笑吟吟的看著我,圍裙依然圍在身上,只要是白天,母親永遠是這個樣子,勤勤懇懇,永遠不知疲倦。
我從炕上跳下來,穿上涼鞋,擦掉嘴唇邊的口水,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對母親說道。
“娘,這一覺我可是睡得太香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這么長時間,這一下可是休息好了。您就沒有睡一會兒嗎?”
母親看著我慈祥的說道。
“怎么沒有?我剛才躺了一會兒也不太困,這不我看時間快到了,又怕你們都醒不了,就趕緊過來叫你們了。”
我扭頭看看依然在酣睡的哥哥,又隨口問道。
“爹起來了沒有?他和哥哥不是今下午還要去隊里上工嗎?他們什么時間走???”
母親瞅了一眼依然還在睡夢中的哥哥。
“嗯,應該還是以前的時間吧,我已經(jīng)叫過你爹了,這幾天以來你哥哥也累壞了,等一會兒我再叫他吧,外邊我已經(jīng)倒好了水,你喝點水醒一醒,準備去上學吧。”
“噢,好的娘,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中間堂屋里傳來了門簾的響聲,父親披著衣服也走了出來。
我揉著睡眠朦朧的眼睛打著哈欠,向院子里走去。現(xiàn)在室外的溫度依然很熱,雖然沒有了往日的悶熱難耐,但是午后的陽光依然很毒辣,曬在身上,依然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父親依然坐在大樹下的板凳上,正在慢慢的喝著水,但是身上依然還披著那件不離身的外衣。
我搖搖晃晃的走向水池,雙手捧起已經(jīng)曬的微熱的清水,連頭帶臉的洗起來,被太陽曬過的水澆在臉上,頓時一陣清爽的感覺傳遍了全身,身上的毛孔盡開舒服至極,全身的倦意也迅速的褪去,精神也在這個時候恢復過來。
我爽快的洗漱了一番,又重新?lián)Q上被母親洗凈的黃球鞋,這才向大樹下走去。飯桌上母親己然倒好了幾碗水,我順勢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端起碗暢快的喝了幾口,有些微微發(fā)干的喉嚨頓時便舒服起來。
坐在旁邊的父親看著我,眼睛里滿是慈祥的目光。
“哎呀,你們都起來了?這覺是越睡越想睡,好像總也睡不醒似的,我真的是不想起呀,如果是下雨天那該多好,我一定要睡個夠夠的。”
哥哥一邊穿鞋一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眼睛里滿是恨恨的目光。
“好啦好啦,大亮不要抱怨了,這兩天知道你受累了,可是哪個人不是這樣子呢?如果都休息,農(nóng)田里的活兒誰去干呢?趕緊喝口水,緩緩勁兒一會兒還要去上工呢。”
父親看著滿腹牢騷的哥哥,很理解的安慰道。
“爹,你們下午去干什么活?。渴遣皇沁€是繼續(xù)去說通田地里的道路呀?”
父親皺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