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哪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去送死。
厲聲道:
“老六,不要胡鬧,速速退下。”
梁桀見縫插針,想著若用他的方式化解沖突,定能討得梁帝的歡心。
立馬上前對烏虬道:
“我六弟年紀(jì)小,不懂事,還望四王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既然四皇子喜歡柳如嫣,本宮愿忍痛割愛,將柳如嫣獻(xiàn)給四王子,
達(dá)成兩國交好,以免刀兵,讓百姓陷于水火之中。”
說完之后,還偷偷的看了梁帝一眼。
想看看梁帝對他的所為是否滿意。
梁帝黑著一張臉,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贊許之色。
他覺得自己這樣深明大義,又在危難時刻護(hù)著自己的兄弟,定會讓梁帝刮目相看。
沒想到梁辰根本不領(lǐng)情。
“大皇兄,你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竟然把自己的未婚妻獻(xiàn)給這個雜碎,大梁國的臉都讓你丟凈了。”
柳如嫣聽到梁桀親口要把她獻(xiàn)出去。
頓時萬念俱灰,死的心都有。
聽到梁辰這樣說,又燃起一絲希望,眼巴巴的看著梁辰。
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梁辰的身上。
他感到梁桀在烏虬面前,就像與虎謀皮,不但蠢到極點,也窩囊到極點。
梁桀在他心目中高大上的形象,在此刻,已經(jīng)碎成一地雞毛。
反倒是梁辰,就像一頭野獸,面對強(qiáng)大的對手,沒有半點懼怕。
而是想方設(shè)法要把對方咬死。
突然發(fā)現(xiàn),梁辰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了。
她一個弱女子,此時竟然是在梁辰身上找到了一絲安全感。
打過她親過她,忽悠過她的壞蛋。
本以為贖身之后,這輩子都要離梁辰遠(yuǎn)遠(yuǎn)的,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交集。
而此時,她本能的只想躲到梁辰的身后,讓梁辰來保護(hù)她。
甚至忘記了梁帝。
感覺偌大個梁國,只有梁辰一人敢站出來,為她遮風(fēng)擋雨。
看著梁辰,不由得熱淚盈眶。
不過梁辰接下來的一句話。
頓時讓她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嘩啦一下,碎了一地。
梁辰仰著頭看著高大的烏虬。
“把你的破刀收起來,老子才懶得跟你打。”
轟!
整個朝堂都炸鍋了。
這不等于認(rèn)輸了嗎?
打不過人家叫喚什么?
烏虬得意的把彎刀插入鞘中。
傲慢道:
“不敢跟我打,就是認(rèn)輸了,給我跪下磕頭,認(rèn)錯。”
“我輸泥馬個頭,咱兩個打架能證明什么?
你不是口口聲聲三十萬鐵騎嗎?老子打的是你那三十萬鐵騎。”
不光是烏虬嗤之以鼻。
就連滿朝文武也是一片華然。
就憑他,要打人家三十萬鐵騎?
怎么打?
拿什么打?
這不是說瘋話嗎!
別說是文武大臣。
就連梁帝都不敢說打這三十萬鐵騎。
三十萬鐵騎壓境。
他夜不能眠,焦慮的都快抑郁了。
突厥兵強(qiáng)馬壯,三十萬鐵騎所向披靡,勢不可擋。
梁國只能加固城墻,嚴(yán)防死守。
根本沒有跟這三十萬鐵騎硬剛的實力。
烏虬也覺得梁辰是在說瘋話,越發(fā)覺得梁辰腦子有問題。
“你要跟我突厥三十萬鐵騎對決,打算何時開戰(zhàn)?”
“一日之后。”
梁辰用手向大殿外一指。
“就在大殿外的操場,一見高下。”
不光是烏虬一臉懵逼。
眾人也是感覺梁辰是在說瘋話。
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梁帝也是心里打鼓。
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滿嘴瘋話,簡直拿國事當(dāng)過家家。
如果三十萬鐵騎到了朝堂外的操場,大梁也就亡了。
烏虬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在逗我玩嗎?”
梁辰輕蔑的冷笑一聲。
“你不是帶來了三百精銳鐵騎嗎?”
“是又怎么樣?”
“你這三百精銳鐵騎,能代表那三十萬鐵騎的戰(zhàn)斗力吧?”
“當(dāng)然能。”
“我若用三十鐵甲軍,剿滅你三百鐵騎,你還有何話說?”
烏虬頓時眼睛瞪的老大。
若是三十鐵甲軍就能剿滅三百鐵騎,三萬鐵甲軍就能剿滅他三十萬鐵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如果對壘的話,三百鐵騎一個沖鋒,就能把三十梁軍踏成肉泥。
“你若是用三十鐵甲軍,剿滅我三百鐵騎,我突厥愿臣服梁國,年年供奉。
若是你輸了呢?”
梁辰回頭看了一眼梁帝。
梁帝心說。
“你小子在這發(fā)瘋胡鬧,看我干嘛?我看你小子鬧到最后,怎么收場?”
梁辰從梁帝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這老東西根本不會表態(tài)。
也根本不相信他。
回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要是輸了,這顆腦袋就是你的了。”
烏虬嘲弄道:
“聽說大梁五子奪嫡,你就是那個連奪嫡資格都沒有的廢物,
拿你這顆廢物的腦袋做賭注,實在是太輕了。”
文武百官已經(jīng)有的忍不住掩面而笑。
原主臭名遠(yuǎn)揚(yáng),連一旁的柳如嫣都替他感到臉紅。
梁辰卻是蠻不在乎,一把摟住梁桀的肩膀。
“行,那我就加上我大哥之顆腦袋,夠分量了吧?”
梁桀差點吐血。
你小子想死,干嘛拉上我?
回頭偷看了一眼梁帝。
梁帝那張讓人望而生畏的臉拉的老長。
他搞不懂梁帝為什么不阻攔梁辰的胡鬧。
感覺被梁辰一下拉到了刀尖上。
答應(yīng)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梁辰也是在暗中對梁帝察言觀色。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老東西仍然是一言不發(fā)。
作為九五至尊,他心中只有自己和龍椅。
只要能穩(wěn)坐在龍椅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犧牲。
之所以任他胡鬧,就因為整個朝堂,再無第二個人出來替老東西解圍。
梁辰看一眼嚇得渾身亂哆嗦的梁桀。
心里那叫一個爽。
叫你跟我得瑟,嚇?biāo)滥銈€兔崽子!
用力摟了一下梁桀。
“怎么的皇兄,現(xiàn)在要你為大梁出力,莫非要退縮不成?”
梁桀竭力掩飾著內(nèi)心的惶恐,在心里瘋狂咒罵梁辰的八輩祖宗。
你個王八犢子,你作死干嘛要拉上我?
不過他跟烏虬對視一眼后,心里又有了底。
即便是梁辰輸了,烏虬也能幫他開脫,保住他的腦袋。
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故作瀟灑道:
“好,為我大梁,我就拿這個頭跟你賭。”
梁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嘲弄道:
“你搞錯了,是跟他們賭。”
轉(zhuǎn)向烏虬道:
“加上我梁國大皇子的人頭,你還有何話說?”
烏虬和梁桀早已經(jīng)有了默契。
他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梁桀的眼神,讓他干掉梁辰。
“我跟你賭了,明日開戰(zhàn)。”
說完之后,帶著人轉(zhuǎn)頭便走。
剛走兩步,又想起什么?
回頭一指柳如嫣道:
“大皇子既然把這個女人送給我,她現(xiàn)在就要跟我走。”
柳如嫣嚇得差點靈魂出竅,崩潰暈倒。
面皮粗黑的烏虬,簡直就像一頭沒毛的大狗熊。
嚇都嚇?biāo)懒恕?/p>
柳如嫣再沒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梁桀。
而是直接投向了梁辰。
果然,梁辰?jīng)]讓她失望。
站到她身前。
“我大梁的美女,豈能給你一個雜碎玩弄。”
烏虬一張滿是橫肉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眼角肌肉抽動,目光銳利如刀。
冷哼一聲道:
“跟我搶女人,咱們就用男人的辦法解決,決斗,你敢嗎?”
“唉!”
梁辰突然搖搖頭嘆口氣。
他這像要認(rèn)慫的樣子,差點把柳如嫣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