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十二歲那年跟了沈琢。
圈子里的朋友說,矜貴清冷的沈家大少爺,心里早就住進(jìn)了人,我不過就是個替代品。
也有人說我嫁過來就成了后媽,替別人養(yǎng)孩子。
老公不愛,只是利用。
只有我知道,他和我結(jié)婚,無非因為我夠溫順,夠聽話。
我擠不進(jìn)沈琢的圈子,只能在一旁微微笑著。眾人都以為我愛慘了沈琢,再離不開他。
可就在沈琢點掉眼尾那顆痣的第二天,我失望地?fù)u了搖頭,“現(xiàn)在的你,一點也不像他了。”
沈琢卻慌了。
“鳶鳶啊,什么時候帶沈總回來吃頓飯啊。”
電話那頭,是我母親任梅殷切的聲音。
沈家是名門望族,指縫里隨便落出的一點的油水,都夠我們家這種小企業(yè)爭上一番。
而我當(dāng)初和沈琢結(jié)婚,不僅震驚了整個上流圈子,也讓平日里對我關(guān)注甚少的父母熱切起來。
我沉默了一瞬,喉嚨里似乎被什么梗住了,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沈琢平時工作很忙,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有空。”
我沒有撒謊,因為沈琢已經(jīng)五天沒有回來過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尖利刺耳。
“工作忙,不關(guān)心你才是真吧!你看看網(wǎng)上最近的流言流語都說了些什么!你再不好好抓緊抓緊男人的心,人家魂都要跑了!”
我當(dāng)然知道她在說些什么。
三年來,這樣的事一直在上演。
沈琢的不歸家,桃色新聞中他對另一個女人極其的照顧以及愛護(hù)……
耳邊的聲音仍在喋喋不休,似乎只要我不松口就不會善罷甘休。
“好,那我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我輕聲妥協(xié),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輕快起來。
“那行,一會帶著沈總回來,我和你爸準(zhǔn)備了好多菜呢!”
輕快的電話鈴聲被按停,電話里聲音響起。
“有什么事嗎?”
是一如既往冷漠和疏離的聲音,就像那一抹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
好似和他對話的人不是妻子,而是公事公辦的同事。
“爸媽打電話來了,問我們什么時候有空回去吃頓飯。”
我的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呈現(xiàn)著一個體貼妻子的角色。
“要是你工作忙,就算了吧。”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孩子咯咯的笑聲,可當(dāng)我仔細(xì)去辨別時,又消失不見了。
過了幾秒鐘,沈琢才回答,聲音中卻帶上了幾抹笑意。
“就今天吧,也好久沒回去了。”
沈琢性格算不上好,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或物,沒什么耐心。
我知道,我也包含在這其中,所以沒有過多詢問什么。
“好,那我在爸媽家等你。”
餐桌上盛著豐盛的菜肴,可一家四口坐在座位上,沒有一個人率先動筷,場面著實有些滑稽。
已經(jīng)七點過半了,可答應(yīng)回來的沈琢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姐姐啊,姐夫?qū)δ阋部商簧闲牧耍@說好了的事都能把你給忘了。”
一旁的蘇雅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既有幸災(zāi)樂禍,又有遺憾。
蘇雅是我的妹妹,和從小在鄉(xiāng)下爺爺奶奶身邊長大的我不一樣,她從小養(yǎng)在父母身邊,性格自是驕縱不把我放在眼里。
點開手機(jī),和沈琢的對話框里仍然沒有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