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紙上的內容,是十一年前,我和陳沛瑤簽字畫押的婚約。
我看著上面的印記,感激的看向陳老爺子,道:“謝謝!”
“先別謝,我這么做,自然是有條件的。”
陳老爺子看著我,道:“黑袍阿贊的事情,我?guī)湍憬鉀Q,但這件事情過了之后,你就得跟瑤瑤巨型婚禮,結為夫妻。而能夠讓她醒來的煉魂草,也必須要找到!”
“陳老,可那座孤墳里,沒有你說的煉魂草!”我皺眉道。
“那只有一個可能,墳頭被人給動過了!”
陳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了一句后,又看向我,道:“但不管怎么樣,你必須要找到它,救回瑤瑤!這兩個條件,你同不同意?”
“行,我同意!”我狠狠點頭。
現在這個情況,以我個人的能力,是根本沒有辦法對付父母和那黑袍阿贊的,陳老爺子愿意幫我,自然是最好不過。
至于典禮成婚,尋找煉魂草,又不是要我的命,總能有辦法的。
“那行,那就睡吧,天也不早了。”
陳老爺子說著,倒頭就躺在了地上,和衣而睡。
隨后,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我就聽到了他的呼嚕聲。
這種睡眠質量,著實是讓我驚訝不已。
我坐在火堆旁,內心亂糟糟的,根本沒有任何的睡意。
看著地上躺著的陳老爺子,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棺,想了想起身走到棺材旁邊。
陳沛瑤仍舊平靜的躺在棺中,臉色白凈,但并不是死人的那種慘白,閉著眼睛,除了心口沒有起伏,看起來跟睡著了一般。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臉,一想到之后要跟她拜堂成親,就感覺格外的玄妙。
看著看著,我就感覺自己入了神。
甚至恍惚間,看到陳沛瑤的眼皮動了動,似乎要睜開眼睛一般。
這個情況讓我猛地一驚,忙后退兩步,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再度靠近棺材看了一眼,陳沛瑤卻并未有任何的反應。
剛才那一幕,難道是幻覺?
懷揣著疑惑,我再度湊近陳沛瑤的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陣,沒有再發(fā)現任何的異常。
她到底是死了,還是說跟我弟弟一樣,成了植物人的狀態(tài)?
這種情況下的她,是有心跳還是沒心跳?
這個想法蹦出來后,我鬼使神差的就上了手,在心臟部位感受了一陣兒,沒有摸到尸體那種僵硬的感覺,反而格外的柔軟。
正感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背后似有一雙眼睛,正在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讓我心中一凜,忙收回手掌,回頭一看,卻空無一物。
“抱歉抱歉,冒犯了!”
我尷尬的雙手合十,對著陳沛瑤的棺材連連道歉,心中尷尬無比,做賊心虛一般,走到火堆旁坐著去了。
接下來的后半夜,我實在熬不住,終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夜無話。
……
翌日一早,陳老爺子便叫醒了我。
他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眼神之中帶有深意的看著我。
或許是昨夜冒犯的舉動,我看著他這種眼神,始終不敢抬頭,更不敢與他對視。
陳老爺子也沒有過多的說什么,只是在臨走之前,在陳沛瑤的棺材周圍,用墨斗線布置了一番。
而后,便帶著我一起走出了破廟。
清晨的陽光打在山上,空氣里面都充滿了濕潤的味道,讓人只覺得心曠神怡,分外舒爽。
看著初升的朝陽,再看我旁邊悠然自得走著的陳老爺子,從這一刻,我確定了他絕對是活人,不是什么鬼怪之類的東西。
再厲害的鬼神,也不可能不怕白天的太陽!
陳平也在白天出現過,自然也不可能是鬼。
他倆都是活人,那為何都說對方早就已經死了?!
這一點,著實是讓我理解不了。
但兩人對這個事兒,似乎都不愿意多說,我問了也是自找沒趣,只好暫時將這個疑惑,壓在心中。
與陳老爺子一起下山后,我專門想找一找陳平的小木屋,然而讓我失望的是,卻沒有發(fā)現木屋的存在。
由于不想耽誤時間,我沒有過多的去糾結這個事情,與陳老爺子一起,離開落鳳坡上了大路,攔了一輛車,往市區(qū)的方向而去。
不多時,我們便到了家門口。
屋內房門打開,說明父母在家,我站在門口,心中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陳老爺子。
陳老爺子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沖我擺擺手,率先往院子里走去。
走到一樓客廳,正好碰到了母親。
她看到我和陳老爺子出現后,先是一愣,隨后漏出笑意,上前沖著我走來,邊走邊道:“小天回來了呀,看這黑眼圈,熬了一夜這是?快快,坐沙發(fā)上休息一會兒。”
我一想起醫(yī)院里面的那一幕,對她就有一種莫名的抗拒,下意識的躲在了陳老爺子的身后。
母親見我如此,頓了一下,但還是帶著微笑想上前來。
“咳咳,秦夫人,許久不見,是把老頭子我給忘了嗎?”陳老爺子拿著拐杖攔了一下道。
母親一愣,先是狐疑的打量了一下陳老爺子,隨即神色變幻一陣,驚訝道:“您是……陳老爺子?”
“看來秦夫人記性還挺好的嘛,我還以為秦夫人貴人多忘事,把老頭子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呢。”陳老爺子揶揄道。
母親笑了笑,沒說什么,快步進屋將父親帶了出來。
父親出來見到陳老爺子,先是虛情假意的客套了一番,隨后又提及婚約的事情,說什么忙忘了之類的話,表現的很是熱情,但格外的虛假。
“行了,不用說這么多廢話了。”
陳老爺子擺了擺手,道:“我今兒來,是聽說你們家小兒子出了事兒,我就這么直白的跟你們說吧,你小兒子出事兒,是因為你背棄婚約所導致的。你小兒子的命,我能給你救回來,但前提是,不要再傷害秦天,你小兒子是你們孩子,難道秦天就不是了嗎?”
聞言,父母的目光看向了我。
他倆的眼神里面,帶著些許的遲疑,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秦總!”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喊。
我回頭一看,之前在醫(yī)院里面的那個黑袍阿贊,帶著幾個人,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