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軍被李念說的臉色成了紫茄子,氣的連話說的都不順溜了。
“你……你給我滾出去!”
“你個王八蛋,我爹在怎么說也是你大伯,你敢跟我爹這么說話?”
老二李建國本身就是個混混,加上血氣方剛,一瞬間怒發(fā)沖冠,什么也不顧了,撲上來就想要跟李念拼命。
“草泥馬的,李念,我爹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是讓你這么說的?。。?!”
“哎呀!別打架,都別打架,有話都好好說不行嘛。”
老爺子別看歲數(shù)大,身子還挺靈活,一把就抱住了李建國的腰,拉扯起來。
接著二爺又狠狠的瞪了李念一眼:“李念,你嘴上有點把門的,你還不想不想分家了?”
李志軍被老伴撫摸胸口半天,這才緩過氣來,指著李念的鼻子,呵斥道:“李念,你這個小白眼狼,我怕了你了,以后我沒你這個侄子,你也別叫我大伯,你愛干啥就干啥。”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想分家可以,但是錢,糧你一分都別想拿到。
二爺覺得自己這侄子做的有些過了,這遮風(fēng)擋雨的房子還好說,可這一分錢,一塊土地都沒有,讓這兄妹倆以后該怎么生活?想想都覺得可憐。
“李念,你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給你大伯跪下認錯,你大伯說的氣話,你還看不出,你就算是想分家,你大伯還能讓自己的親侄子餓死不成?”
李念看著等著自己認錯的李志軍一家四口,又看了一眼正狠狠瞪著自己的二爺,語氣平淡道:“我沒錯,我認什么錯?我就算有錯,這家也有我一半,這官司就是打到天邊也有我一半家產(chǎn)。”
“李志軍別以為你是村支書你就能只手遮天,我告訴你,這個家我分定了,村里不給我分,我去縣里,縣里不給我分,我去市里,總有一個能講公道的地方。”
笑話,作為一個重活一世的人,對法律不說是精通,但起碼在這個年代,沒幾個能強過李念的。
年輕人,要學(xué)會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李念說完話,轉(zhuǎn)身就去了廚房,二話不說就扛起了一袋玉米面,那鍋碗瓢盆,菜刀也都需要,這東西也要拿。
“你他媽的這是在明搶!”
李建國怒罵。
老大李建業(yè)也看不過眼了,也說道:“李念,你做的有點過了吧?欺負我家沒人了?”
李念胳膊上掛著裝著鍋碗瓢盆的袋子,肩上扛著玉米面,手里拎著菜刀,氣勢洶洶道:“趁現(xiàn)在我還叫你一聲大哥,麻溜給我讓開!”
李建業(yè)被臊的滿臉通紅,識趣的讓開了道路。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被李念這么一鬧,李家父子還真就誰都不敢攔著李念。
二爺在李念身后,哎呦哎呦的念叨著不停:“小祖宗,你這是要鬧哪樣,讓你認個錯你能死啊!”
這小子一個人能搬多少東西出去,等下次再來,人家父子能讓人在踏進這個門?這認個錯咋就這么難呢!
李念出了門,本想一走了之,碰巧牲口棚里的騾子叫個不停。
對,這騾子也有自己的一份,正好把行李啥的都搬回家。
李念牽過騾子,把東西都放在了騾子車上,順便,還把李志軍家的大門給拆了,這窩棚晚上沒門,正好安在自家門框上。
屋內(nèi),二爺還在一個勁的勸李志軍,說破大天,這也是血濃于水的血緣關(guān)系不是,咋的給李念兄妹倆分點。
李志軍梗著脖子道:“二叔你也看見了,那小子就差拿刀砍我了,我咋那么賤還分他東西。”
老伴聽到外面拆卸門板的動靜,就小聲跟李志軍說了。
“拆,讓他拆,他騾子車這一趟裝的,就是我分給他的家產(chǎn),我這個當大伯的做的仁至義盡了,下次要在敢來,我腿給他打折。”
回到家,就看著呂曉慧與李想一臉擔憂的樣子。
李想看到自家哥哥身影,就急匆匆的跑了上來:“哥,你回來了,你可擔心死我了,我想過去,曉慧姐不讓我去,說你能處理好,我去了只會給你搗亂。”
李志文呵呵一笑,一臉柔情的看著呂曉慧道:“你就這么放心我???”
呂曉慧小聲道:“我也怕你跟他們打架,但我們?nèi)チ?,也幫不了你什么,而且我相信你能解決好。”
呂曉慧說完這話,臉不由得紅的像個紅蘋果一樣。要不是有自家妹妹在,李念恨不得沖上去就是一口。
“哥,這是大伯家的騾子,車上還有這么多東西,大伯答應(yīng)分咱們東西了?”
李念搖頭道:“那老東西哪能啊,這是我搶的,這些天先對付一下,剩下的賬我跟他們在慢慢算。”
呂曉慧不由得有些擔憂,緊鎖著眉頭,思索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李念,你以后還是不要跟你大伯吵了。”
“哎!”李念應(yīng)了一聲。
“我知道你怕我這么做,被村子里亂說,你別擔心,我有分寸。”
“誰擔心你了。”
呂曉慧小聲的嬌怪一聲,心中不免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小兔崽子!”
院外一聲怒喝,又是老人家的聲音。
李志文心中有些無奈,二爺你老來回走,就不累嗎?
走出一看,二爺拎著半袋的棒米面扔著了李念的腳底下。
李念瞬間變的笑嘻嘻的。
“你真是我的好二爺,我就知道你不會讓孫子挨餓的。”
二爺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道:“放屁,誰管你這個犟種,要不是為了李想跟那女娃子,我管你這爛事。”
“你奶正坐著飯呢,要不今天就上我那吃去吧。”
李念連忙推辭:“二爺,我這也鍋碗瓢盆都帶回來了,啥都有,就不麻煩你了。”
說這話,倆人就進了屋子。
呂曉慧只是點了一下頭,就瞬間低下了發(fā)燒的腦袋。
這種情況,她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
二爺看著這家徒四壁的環(huán)境,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小崽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不會就這樣娶人家呂知青過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