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她小心地問。
“很好。”林西辰將飯菜一口不剩地吃完了,萬穗看著空空如也的碗碟,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林先生,你喜歡吃什么,我晚上給你做?”
“我不挑食,你做你喜歡吃的吧。”
有什么比不挑食的雇主更好伺候的嗎?
萬穗心中暗暗想,我倒楣了這么多年,終于時來運轉(zhuǎn)了嗎?
趁著這難得的好運氣,今晚干脆開個直播吧。
她難得地畫了個妝,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手機前。
打開顫音,又是幾千的評論。
“一個視頻,居然能整三個大活兒,也是沒誰了。”
“主播真是百無禁忌啊,兇死的冤魂也敢拿來整活兒,這是陰德喪盡啊,我看她怎么死。”
“你們別亂說了,我倒是覺得主播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是門道中人。”
“可拉倒吧,一個小偷加騙子,還吃人血饅頭,這都夸得下去?三觀在哪里?”
都是惡評,算了,不看了。
她總有機會澄清。
她打開了直播,原本以為還需要多等等,以前直播間里只有二三十個觀眾,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有一兩百吧?
沒想到這一開,竟然一下子就進(jìn)來了上千人,人數(shù)還在持續(xù)增加。
“主播穿個白裙子發(fā)什么騷呢?臥槽!”
黑子們進(jìn)來之后本想直接開噴,卻看到萬穗的一頭黑發(fā)全都披散到了前面,將臉遮住,只在頭發(fā)縫隙里露出一只黑漆漆的眼睛。
“什么鬼?今晚的直播是鬼開的嗎?”
“貞子?還是伽椰子?”
萬穗將臉上的頭發(fā)捋開,滿是歉意地說:“聽眾朋友們大家晚上好,我剛才低下頭撿話筒,頭發(fā)不小心滑到臉上了,抱歉抱歉。”
“我信你個鬼,整活就整活,找什么借口?”
“這是我見過的最能整活的主播了,今晚是不是也要整個大活兒?”
“我都有些期待了!”
雖然還是有很多黑子在無腦噴,但評論區(qū)里的正常評論也漸漸多了起來。
“觀眾朋友,我是五百歲,今晚我將要為大家?guī)硪粋€新的恐怖故事,名叫……”她還沒說完,忽然就看見有個叫小新的網(wǎng)友發(fā)來連線。
萬穗并不想跟別的主播連線,便拒絕了,沒想到對面卻不停地發(fā)過來,似乎很著急。
“主播,和她連線一下吧,說不定她找你有什么急事呢?”
“恐怖故事什么時候都能講,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萬穗見粉絲們都這么說,便只好同意了連線,一接通,手機屏幕上就跳出了一張清秀的臉。
那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人,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五百歲,聽說你能掐會算,能不能幫我找找我的可樂,我家可樂今天下午自己打開門出去,走丟了。這是我家可樂的照片。”
她拿起旁邊的相框,湊到了鏡頭前。
萬穗很無語。
照片里是一只柯基。
“小新,我只會講故事,不會算命,你找錯人了,尋找走丟的寵物,還得去找專業(yè)的團(tuán)隊。”
小新焦急地說:“可他們都說你算命很準(zhǔn)??!”
“誰說的?”萬穗義正辭嚴(yán)地道,“都是造謠,你可千萬別信啊。”
小新還是不信:“可你在暹羅國的時候,說那些混混只要再作惡就要折頸而亡,全說中了啊,難道這不是預(yù)言,是詛咒?”
萬穗一時無言。
這話怎么接?承認(rèn)是詛咒?
這問題怎么像是在給她挖坑啊。
網(wǎng)友們也看熱鬧不嫌事大。
“呵呵,這種吹牛逼的事情你也信啊?我看出來了,她就是個自媒體營銷號,很快就要直播帶貨了。”
“這種人滿嘴謊話,看個樂得了,還真有人信?”
小新急得快哭了,道:“五百歲,求你幫幫我吧,我沒什么親人了,就可樂陪著我,如果沒了它,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萬穗皺了皺眉頭,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不會是個騙子吧?
專門來戲弄我的?
要不……試一試她?
“你先別著急。”萬穗溫言安慰道,“你附近的巷子里都找了嗎?”
“都找過了。”小新哽咽著抹了一下眼睛,但萬穗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沒有眼淚。
看來真是來戲弄我的。
既然如此,我點你一下,你應(yīng)該就懂了。
萬穗道:“還有一個地方你沒有找。”
小新問:“哪里?”
“之前發(fā)生過殺人案的那條小巷,沒錯,就是警方出了通報的那個,你去那巷子里找找,會有意外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