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弘聽到莞貴妃的控訴,憤怒之下再次怒吼:
“逆子!你還有何話可說!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還想抵賴不成!”
葉澈卻不為所動,微微一笑,顯得異常淡定,輕輕開口道:
“父皇,兒臣并非抵賴,只是想要一個公道。在這大殿之上,僅憑貴妃娘娘的一面之詞和幾個宮人,就想定兒臣的罪,未免太過草率了吧?兒臣只是想自證清白而已。”
莞貴妃冷笑一聲,尖聲道:“你想輕薄我,這是事實!現(xiàn)在還想狡辯?你真當(dāng)這大殿之上的人都是瞎子嗎?”
葉澈不置可否,轉(zhuǎn)身走到那名宮女面前,目光冷峻如刀。
他沉聲道:“你說,我殺了珠兒,是不是用刀子刺穿了她的心臟?”
宮女被葉澈的氣勢所攝,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頭道:“是……是的。”
葉澈冷笑一聲,繼續(xù)道:“胡說八道!昨晚是婚宴,我身為新郎官,又怎會隨身攜帶刀子?更何況,我若真要殺人,又何必用刀子?我一拳便可打死人,又何須多此一舉?”
宮女被葉澈問得有些慌亂,支支吾吾道:“我……我記錯了,你……你是用拳頭打死的珠兒。”
葉澈點了點頭,又轉(zhuǎn)向那名太監(jiān),問道:“你說,我是用拳頭打死了珠兒,對吧?”
太監(jiān)點了點頭,不敢有絲毫隱瞞。
葉澈見狀,冷笑一聲,轉(zhuǎn)向莞貴妃道:“貴妃娘娘,這就是你所謂的證人。連我是如何殺死珠兒的都不清楚,就敢在大殿之上指證我?世人都知道我葉澈是游手好閑的廢物,手無縛雞之力,哪有力量打死你的侍女珠兒?我還聽說你的侍女還有武藝,能被我一拳打死?你分明就是誣告我!我葉澈雖不受寵,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之輩!”
莞貴妃被葉澈這一連串的反問和質(zhì)疑逼得啞口無言。
她沒想到這個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五皇子,今日竟然如此能言善辯,而且邏輯清晰。
她怒視著葉澈,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在場的眾人都驚住了。
沒想到這看起來很廢物的葉澈卻這么能言善辯。
連林清玄都有些驚訝,眼簾微挑,眨了眨清眸。
葉澈冷笑一聲,道:“貴妃娘娘,你口口聲聲說我輕薄于你,卻連最基本的證據(jù)都拿不出來。呵呵,這是不是有些搞笑?”
還沒等莞貴妃反駁,葉澈又道:“父皇,你若不是老糊涂,應(yīng)該看得出來,兒臣是被人冤枉的。這莞貴妃顛倒黑白,誣陷于我,還想父皇為兒臣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誰也沒想到葉澈竟然說陛下是老糊涂了。
連大哥葉恒以及慶國公林燁都咳嗽了兩聲,想提醒葉澈,不要再刺激陛下了。
葉弘被葉澈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他目光在葉澈身上徘徊,似乎想要看穿這個兒子。
這個平日里窩囊廢般的兒子,今天竟然表現(xiàn)得如此冷靜、如此機智,甚至敢于在大殿之上質(zhì)疑他,這完全超出了葉弘的想象。
此時,莞貴妃已經(jīng)趴在了葉弘的懷里。
她嬌媚地抬起頭,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說道:“陛下,這些宮女太監(jiān)確實是太緊張了,才會說錯話。但本宮確實是被葉澈輕薄了,那宮女珠兒也確實是被他所殺。請陛下為臣妾做主?。?rdquo;
葉弘看著懷中的莞貴妃,心中有些不忍。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愛妃莫哭,朕知道你是受了委屈。只是這些宮女太監(jiān)的證詞太過模糊,朕也難以決斷。這件事,確實很難辦。”
莞貴妃心中雖然不滿,但也知道陛下說的是實話。
莞貴妃也知道這件事不宜深究下去了。
令她沒想到那個窩囊廢如此深藏不漏!
她咬了咬牙,嬌聲道:“陛下,昨晚天太黑,可能沒看清楚人。但臣妾確實是在葉澈的府邸被人輕薄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此事還請陛下做主,為臣妾討回公道。”
葉弘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轉(zhuǎn)向葉澈,沉聲道:
“葉澈,這件事確實證據(jù)不足,朕也不想讓這個丑聞流傳出去。你向莞貴妃道個歉,此事就揭過去了。”
聽到陛下這樣說,淑妃的心里松了一口氣,急忙拉了拉葉澈的衣袖。
連林燁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雖然看不起這個窩囊廢的女婿,可是也不想女婿下獄。
那傳出去,實在太丟人了。
在場眾人都看得出來,陛下這是要給葉澈一個臺階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五弟,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點向莞貴妃道歉?”
三姐葉靜雪看著葉澈,催促道。
葉澈卻不為所動,背脊挺直,站在大殿中央,眼神清澈地望著葉弘。
“父皇,兒臣沒有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承認。兒臣絕不會向一個誣告我的人道歉!所以,兒臣拒絕向那個賤人道歉!”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葉澈,他們沒想到這個平時看似懦弱的五皇子,竟然會如此堅決地拒絕道歉。
居然……居然還稱莞貴妃為賤人!
葉弘一臉錯愕。
莞貴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只是瞬間,葉弘的瞬間陰沉了下來,怒視著葉澈,厲聲道:
“你!你這個逆子!竟敢如此忤逆朕的旨意!”
“皇兒,莫要再說了,不要激怒了你父皇!”
淑妃方寸大亂,急忙示意。
連三姐都葉靜雪都呆住了。
這還是五弟?
眾人都一臉詫異。
林清玄秀眉輕蹙,都搞不清楚這位“夫君”是深藏不漏,還是裝糊涂。
然而。
葉澈卻毫不畏懼。
他抬起頭,直視著葉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父皇,兒臣何錯之有!只是不想被冤枉,更不想被一個心懷叵測的人所擺布。如果父皇真的要處罰兒臣,那就請拿出確鑿的證據(jù)來。否則,兒臣寧愿接受任何懲罰,也絕不會向那個賤人道歉!反而,應(yīng)該是她向我道歉!”
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nèi),陡然間氣氛無比的壓抑。
葉澈絕不接受道歉,不然這非禮貴妃的罪名,以訛傳訛,最后還是會落在他的身上。
葉弘被葉澈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拍著龍椅,喝道:
“逆子?。∧孀?!竟然還敢跟朕頂撞!朕豈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