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袁波和醫(yī)院取得聯(lián)絡(luò),主治醫(yī)師表示下周二就可以做手術(shù)。
袁波重重呼了口氣,他通過《紙扎真經(jīng)》里的奇門遁甲替老頭算過命。
說是袁正道在76歲這年有個坎兒,如果能過去,便可以多活12年。
現(xiàn)在看來是沒啥問題啦!
九點(diǎn)了,老東西還沒起床,袁波便準(zhǔn)備在后院替師父熬藥。
“小波!!”劉媛媛激動的聲音傳來。
袁波頭也沒抬,擰開煤氣罐閥門,將煤氣灶調(diào)成武火,不緊不慢道:“怎么了?”
“你看!”劉媛媛一把拉下體恤衫的領(lǐng)口,碩大依舊,但區(qū)別于昨晚,那十幾個牙印卻消失了。
而且她整個人的氣色也好了很多,洋溢著青春活力。
“結(jié)賬吧。”袁波說道:“沒啥事多曬曬太陽。”
“好嘞,這就給你轉(zhuǎn)哈!”劉媛媛一邊拿出手機(jī)轉(zhuǎn)賬,一邊說道:“對了小波,姐給你接了個大單。”
袁波立馬來了興趣。
雖然50萬已經(jīng)收到了,但這錢可是要還的。
“啥大單?”
“我們店里的小清你知道吧,她最近可倒霉了,前段時間在店里瞎搞被抓了。”
“放出來后想改裝一下豐個胸,結(jié)果才一個月就毀了。”
“現(xiàn)在好了,那玩意兒像個癟布袋似的,錢也拿不回來。”
“這會兒在店里鬧自殺呢,我說你肯定能幫忙,讓她準(zhǔn)備好一萬塊錢。”
“是個大單子吧?”
一番話聽得袁波直皺眉。
“她這不叫倒霉。”眼見藥罐子已經(jīng)沸騰,袁波將武火改成文火。
“那是啥?鬼上身嗎?”劉媛媛感到十分好奇。
畢竟她昨晚可是見識過東方神秘力量的。
紙錢燒完后整個人都輕松不少,今早一看,更是連牙印都消失了。
袁波白她一眼:“她這叫咎由自取。”
《紙扎真經(jīng)》中有三篇紙扎秘術(shù)。
上篇,扎物。
中篇,扎獸。
下篇,扎神明。
其中“扎物篇”里的葫蘆,聚寶盆之類的東西都是招財用的。
和道門的“補(bǔ)財庫”,“財神箓”等科儀法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嚴(yán)格來說,紙扎一門要開財運(yùn),其方式要比傳統(tǒng)道門更方便、快捷。
但得看這人是否值得幫。
“哎呀,小清人很好的,而且她很可憐的,她……”
袁波沒好氣道:“我知道。”
“賭錢的父親生病的媽,上學(xué)的弟弟破碎的家。”
“前夫家暴還好賭,自己帶娃沒收入。”
“從此走上不歸路,還望大哥多照顧。”
“只想賺錢還完債,然后開個美甲店。”
“你們不就這套說辭嘛?”
劉媛媛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猛拍袁波肩膀。
“笑死我了,你這都哪兒學(xué)的呀。”
“也不是啦,也有好吃懶做的,我就是。”
“總之你幫幫她唄,有錢干嘛不賺,你不賺我找你師父去。”
眼瞅劉媛媛要往老東西屋里鉆,袁波立馬叫住她:“等會兒。”
“她真舍得掏一萬?”
如果讓老東西出面,頂多也就五百塊的事兒。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再做這種坑蒙拐騙之事實在缺德。
雖然我收一萬塊也缺德,但我還年輕不是?
“舍得呀,她看我全好了可相信你了呢。”劉媛媛不以為然道。
“走,先瞧瞧去。”
……
兩人并肩走在北門街上。
空中電線交織如同亂麻,道路兩側(cè)店面都開了門。
按摩院對門是個小賣部,門口蹲著一穿白背心的中年胖子,領(lǐng)口都磨毛邊漏洞了,捧著個海碗正吃面,一邊吃眼睛還止不住往對面按摩店瞄。
“砰”的一聲!
二胖胳膊遭了一腳,面碗直接扣臉上,叫的比殺了豬還難聽。
回過神第一件事抹臉就罵。
“我操,哪個孫子敢特么……小波?!”
劉媛媛站在旁邊捂著嘴樂不可支,袁波沉著臉:“干啥?”
二胖瞪圓眼珠子:“什么干啥!你踢我干嘛?”
“以后還拉我?guī)煾负染撇唬?rdquo;袁波居高臨下地問道。
二胖做賊心虛,摸了把臉,嘴里嘟囔嘟囔什么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嗎……端著碗回屋了。
劉媛媛站在旁邊:“這死胖子就該踹,下次帶姐也踹兩腳,天天瞪著眼睛往我們那邊瞅。”
“癩蛤蟆不咬人,膈應(yīng)人。”
袁波沒說話,轉(zhuǎn)頭看向?qū)﹂T按摩店。
這個視角是二胖每天看過去的角度。
今天是晴天,現(xiàn)在這個時間按理說是一天中天色最透亮的時候。
但此刻袁波眼里,整個按摩店上方……蒙上了一層影影綽綽的黑霧,濃郁的地方甚至絲絲縷縷,如同實質(zhì)一般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