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然不解的問:“李先生,他剛才給你五十萬,你為什么不要?”
“反正都是壞人的錢,不拿白不拿!”
我解釋說:“修道之人,錢是不能亂拿的。”
“人分八字十神,其中十神中,包括正財和偏財。”
“正財連正印,能修正果。”
“而偏財,會助長七殺、劫財,折損氣運、福報。”
沈語然聽得懵懵懂懂,下意識又問:“什么叫正財,什么又叫偏財?”
我掰著手指頭數(shù)算說:“正財,是正道得來的錢。”
“比如我替祖師爺傳道、降妖伏魔,收取一定的報酬,就叫正財。”
“比如偷盜、搶劫來的財物,或者黑吃黑,坑蒙拐騙、賣身當(dāng)妓、賭博等,就叫偏財。”
沈語然對我的話不以為然。
“李先生,你是不是太迂腐了點。”
“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哪個不是富貴險中求?”
我淡然說:“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我喜歡錢,但不賺那砍頭抄家的錢。”
我的一番解釋,總算替自己挽回一些形象。
沈語嫣和沈語然再看向我時,眼神中那種防色狼的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許崇拜。
正午時分,從醫(yī)院回來的沈金虎,臉色好看了不少。
“李先生,你不僅幫了我,還幫了我閨女!”
“我真是給你磕頭都不為過??!”
我平靜聲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用不著磕頭,給錢就好。”
沈金虎立即掏出支票,“要多少錢,您自己填!”
我沒有客氣,唰唰的寫下一個數(shù)。
沈金虎拿起支票,神情震驚至極。
“您……確定沒有寫錯?”
“拿給我看看!”
沈語然一把搶過支票,與沈語嫣湊在一起觀看。
很快,姐妹倆齊齊驚愕。
沈語嫣不可置信的道:“李先生,你確定寫的是五萬?”
“不是五十萬,或者五百萬?”
我淡然說:“我收錢有自己的規(guī)矩。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
錢是好東西,但不能亂拿。
五萬是正財,多過這個數(shù)目,就是偏財,是要壞氣運的。
沈金虎慚愧的道:“李先生,我受了你這么大的恩惠,就收這么點錢,實在是過意不去。”
我說:“你要真感激,就世代供奉我爺爺李天罡的神位,晨昏磕頭,香火供奉。”
沈金虎連忙道:“我這就讓人買地皮,蓋道觀,給李天師塑金身供奉!”
爺爺成了天上的神仙,香火供奉這東西,當(dāng)然多多益善。
沈金虎的表現(xiàn),讓我愈發(fā)滿意。
我在紙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以后有事,可以聯(lián)系我。”
沈金虎呵呵一笑,將電話號碼遞給沈語嫣。
“今兒晚上,你擺一桌宴席,向李先生道謝。”
“我年紀(jì)大了,不懂和年輕人溝通,就不打攪你們的雅興。”
說著,沈金虎還給了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沈金虎心里的小九九,幾乎寫在了臉上,傻子才看不懂。
他看中我李家的本事,想讓沈語嫣把我留下當(dāng)女婿。
沈語嫣面頰緋紅,神色尷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我說:“不用了,今兒晚上我要參加同學(xué)聚會。”
沈金虎連忙說:“晚上幾點回來,我讓語嫣開車去接您。”
“我今兒住女同學(xué)家,就不回來了。”
頓時,沈金虎臉上的笑容凝固。
沈語嫣面頰上的緋紅褪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幽怨,“李先生,是昨兒和你聊天的女同學(xué)么?”
“是。”
沈語嫣的眼眸中,幽怨更甚。
我搞不明白,沈語嫣自己不愿意陪我睡覺。
我去別人家,她幽怨個屁。
西格瑪男人,從不為女人的事糾結(jié)。
我沒搭理沈語嫣的小情緒,從別墅打車離開,直奔沈氏國際酒店。
參加過今天這場飯局,我就算徹底告別高中時代,也告別了班里的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
從今以后,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
想到這里,我的心中不免有些唏噓。
車子停下,我仰頭朝上看,‘沈式國際’四個燙金的大字,屹立在五十層樓的頂端。
極盡豪華的飯店門口,噴泉、雕塑一應(yīng)俱全,還有穿著西服的服務(wù)生。
門口停著的車子,都是奔馳勞斯萊斯級別。
臥槽,哪個傻逼定的地方,一群窮學(xué)生能吃得起么?
在正門旁邊的臺階上,蹲著十幾個人,正埋頭玩手機。
估計他們也被酒店的豪華程度嚇到,不敢進門。
楊槐花站在旁邊,正焦急的東張西望著。
一年時間不見,楊槐花長高了不少,皮膚也變得更白嫩,兩條修長筆直大腿,白花花的直晃眼睛。
她穿一身簡單的連衣裙,配上馬尾辮,有種鄰家女孩的清新。
我朝著她招了招手,楊槐花立即跑過來。
她性格內(nèi)向,說話時害羞的不敢看我的眼睛。
“四海同學(xué),這么久不聯(lián)系,忽然求你幫忙,真的很不好意思……”
我打斷說:“用不著客氣,我?guī)腿耸鞘召M的。”
楊槐花忐忑的問:“你要多少錢?”
我說:“事成之前,分文不取。”
“事成之后,我酌情定奪。”
楊槐花俏臉漲紅,窘迫的說:“我兜里只有五百塊錢,可能不夠你的酬勞。”
“如果錢太多,我能不能先欠著,等暑假打工慢慢還?”
我:“可以。”
楊槐花家窮,這事我清楚。
可道門有規(guī)矩,法不輕傳,道不賤賣。
我免費幫忙,是要遭報應(yīng)的。
我管她要錢,最多象征性的收三兩百,了卻因果而已。
在我身后,忽然響起陰陽怪氣的聲音。
“呦,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咱班的小神棍。”
“怎么,外頭接不到生意,跑這兒坑自己同學(xué)來了?”
我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人高馬大的黃毛,站在一輛奔馳旁邊。
破奔馳也不知道幾手倒來的,估計比這傻逼年紀(jì)還大。
黃毛名叫張明智,算是班里比較有錢的小痞子,平時就拉幫結(jié)伙,欺負(fù)老實人找樂子。
以前我不能使用道法,沒少被他擠兌欺負(fù)。
楊槐花站在我面前,著急的解釋,“不是四海同學(xué)騙錢,是我主動找他幫忙。”
“四海同學(xué)的爺爺,是很有名的大師,不是什么神棍。”
張明智咧著嘴大笑,“李四海,你爺爺有那么牛逼么?”
“我給你一百塊錢,你回頭讓你爺幫忙算算,我這輩子能睡多少女人。”
我冷著臉說:“我爺爺已經(jīng)仙逝,你嘴巴放干凈點。”
張明智這張賤嘴,脫口而出的說:“騙人太多,遭報應(yīng)了吧。”
張明智旁邊,抽著煙、嚼著檳榔的幾個小混混,哄笑成一團。
媽的,敢侮辱我爺爺,這孫子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