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發(fā)現(xiàn)了器械庫的大火,連忙敲響了銅鑼。
周圍的住戶和官差,慌不達的運來水桶,撲滅器械庫的火光。
趙尋躲在暗處,見著眉眼有傷疤的年輕人換了一身打扮,混入了救火的隊伍里。
他沉著冷靜,有條不紊的指揮救火隊伍,迅速撲滅了本就不大的火情。
不多時,洪萬新返回,劉入海緊隨其后
三人直接返回庭院。
…
書房里,三人已經換下了夜行衣。
洪萬新:“竊取的器械被運往城西郊外,距離淮陽縣城二十里的地方,那邊有一座很大的庭院…器械都藏在庭院里一個地下窖。”
趙尋:“明天派人去查查這座庭院是誰的!”
洪萬新:“遵命!”
而劉入海低頭:“大人,這領頭的功夫很高深,屬下怕被發(fā)現(xiàn),只能遠遠的吊著,沒想到只是幾個轉彎,就消失不見了…消失的地方在城東富人區(qū),周圍只有于慶之大人和縣令大人的府邸。”
趙尋點頭。
他盯著兩人:“此事事關重大,還希望兩位供奉守住秘密!”
“等事情處理完,想要稟告王府或者是其他,二位可以自己做主。”
趙尋聲音冷漠。
兩位供奉低頭,心里一跳。
王府有令,趙尋大人的所作所為,需要一旬一書信…
抬頭,正對上趙尋冷冽的目光。
…
回到臥室,沈清歡還在床上酣睡。
恬靜的睡容讓趙尋一軟。
脫下外衣上床,夢中的沈清歡無意識的抱住趙尋,緊緊縮在他懷里。
仿佛只有在他懷里,才能安穩(wěn)。
不多時,家丁喊醒了趙尋。
“老爺,老爺,縣尉大人有急事請您過去!”
沈清歡也被驚醒,她下意識轉身,正好對上趙尋深邃的目光。
夫君在,驚慌的心瞬間安穩(wěn)下來。
趙尋低頭吻了沈清歡的額頭,薄被蓋住,這才隨著家丁來到前廳。
兩個巡捕正在等候,見到了趙尋,立刻站起來。
“趙大人,發(fā)生大事了!”
“縣尉大人喊您到縣衙議事廳,十萬火急!”
趙尋也不啰嗦,立刻前往縣衙。
此時,議事廳里,除了于慶之外,還有三人。
一人相貌白凈,身穿青色衣衫,手上端著一碗清茶。
一人穿著黑色綢緞,胡須冗長。
一人是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眉眼間的細長傷疤很是矚目。
年輕人站在于慶之身后,另外兩人都是坐著。
趙尋到來,于慶之開口:
“趙大人,器械庫發(fā)生了大火!”
“打更人在子時三刻發(fā)現(xiàn)的火,用了半個時辰撲滅。”
“器械庫里總計有五百余副弓箭,直接燒毀了三百副!箭矢也燒毀了六千根有余!”
“其包括甲胄也糟損壞,總計四百副甲胄,一半都損壞了!”
“其余的,包括制式刀、弩箭,損壞的不計其數(shù)!”
趙尋倒是很冷靜,好像完全不知情:“確認是人為,還是意外?”
此時,在于慶之身后的年輕人抱拳,開口:“應該是大荒的蠻子搞的鬼!守著器械庫的四個官差,都被抹了脖子!”
趙尋:“這位是…”
于慶之站起身:“這位是犬子,名遠信。”
年輕人抱拳行禮:“在下于遠信,見過少監(jiān)史大人!”
于慶之的兒子也參與了器械庫的事情?
那于慶之自己,干不干凈?
趙尋挑眉,不過面目卻很和善:“原來是于大人的兒子!”
“早就聽說于大人家有一子,不到行冠的年齡,就已經過府試成為秀才,真是虎父無犬子!”
于慶之顯然很受用,只是這場合實在是不適合互相恭維。
話題直接跳到大火上。
于遠信站到堂中:“少監(jiān)史大人!縣令大人!師爺!”
“大荒冶煉水平落后,弓箭、甲胄的鍛造水平不及我大離的一半,像這樣偷襲器械庫然后防火,是他們的慣用手段!”
“打更人發(fā)現(xiàn)及時,這伙大荒人肯定來不及逃跑,請大人們下令,封鎖縣城!”
“只要三天時間,一定能全部抓捕!”
“陛下一定會給各位大人記上一大功!”
“雖然器械庫大火有過,但是抓捕大荒奸細的功勞,一定能…”
于遠信的話沒說完,就被喝茶的青衫人打斷:“抓捕?”
“用什么去抓?”
“我淮陽縣巡捕,一共不到百人,加上老兵、民兵,也就一百五六十人。每天巡視縣城、維護治安,就要用掉一大半,剩下的怎么去抓捕大荒奸細!”
“要知道,大荒奸細的滲透,一般都是以一旗為單位,一旗就有上百人!”
“不然怎么可能把那么多器械全部帶走!”
“別忘記了,這可是上百全副武裝的大荒蠻兵!”
于慶之低頭拱手:“縣令大人…”
但是縣令王謙直接放下茶杯。
“此事休要再提!”
“本縣令會上報懷王府,由懷王府派人追查!”
縣令離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覷。
而依舊笑面的師爺,此時才慢悠悠的站起來。
“各位大人,這些蠻兵可是殺人不眨眼哪!”
“竊走了器械庫的蠻兵武裝到牙齒,把他們的最后一塊短板補齊了!”
“淮陽縣只有百多官差,可擋不住上百蠻兵的侵襲!”
“雖說器械庫失竊,各位大人都會被記一過,總好比在夢里被蠻兵砍了腦袋強吧!”
師爺踱步離去。
而于遠信,捏著拳頭,喘著粗氣。
“這些尸位素餐的狗…”
“閉嘴!”
于慶之臉色一變,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器械庫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你擔任的是后勤巡吏,正好負責此事!”
“清點清楚所有丟失和損壞的器械,給死亡的官差發(fā)放撫恤金,組織捕快和其他官差巡邏縣城,一旦有任何異常,直接匯報!”
“明日照常打開城門,但是在城門口增加一倍的差役!”
“快去!”
于慶之拱手:“趙大人,是在下教子無方,說了胡話…還望大人不要…”
趙尋擺手:“一時口快…人之常情。”
“不過高兄怎么不在?”
于慶之:“縣丞大人與懷王交好,今日還在懷王府沒有返回。不過傳令兵已經趕往王府,高大人明日就應該返回…”
他愁苦著臉:“查清賬務…吳家莊命案…現(xiàn)在又來了器械庫大火!”
“一樁樁事情,真的是讓人糟心!”
“在下在淮陽縣任職十三載,也沒有如此窘迫…”
“多事之秋…”
…
簡單商議完畢,趙尋回到了庭院。
到了臥室,卻發(fā)現(xiàn)沈清歡不在床上。
而旁邊的書房,點燃了油燈。
推開門,正好看見沈清歡拿著錦帛。
她轉身,眼睛里滿是奇異的色彩。
“夫君大人,這錦帛,你是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