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和小丫頭頓時都驚了。
剛才那一擊竟只是打碎了他的頭蓋骨,卻分毫未能傷到大腦。
老道士剛才要是多用一分勁,這家伙哪里還有命在這里說話。
看來那那張縫合出來的十全臉真的給他帶來了好運。
不過運氣再好,再挨一下也得沒命。
封成罡有些慌了,嘴里開始誦念奇怪的咒語。
隨之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
那些個用紙扎出來的閻羅王、判官、無常、孟婆等,此刻全都動了起來,那紙閻王甚至開口說話了。
“什么人這么大的膽子,竟敢在我閻王面前放肆!”
老道士明顯是見過世面,并沒有被唬住。
那小丫頭更是伶牙俐齒。
“你要是閻王,那我就是天上的王母娘娘!”
老道士朝著她腦門彈了一下。
“丫頭,別亂說話。”
隨之催動幾張黃紙符,無火自燃。
符咒化作火球飛出去,頓時將那些紙扎的陰司吞沒。
然后又引燃了用紙造出來的閻羅殿奈何橋等等,周圍頓時火光沖天。
這時正要再料理封成罡,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眼看周圍已被大火吞沒,老道士忙去扶起老太婆,又對女孩喊了一聲。
“丫頭,救人!”
于是我和老太婆被他們帶了出去,很快地下的火引燃了外面的陽宅,整座房子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出來之后那姑娘突然驚叫一聲。
“丫頭,怎么了?”
“我想幫他止血,他卻咬我!”
即便已經(jīng)出來了,我剛才那種嗜血的躁動卻并沒有消失。
我知道是這個老道和女孩兒救了我們,但和她接近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吸她的血。
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姑娘疼得幾乎落淚,想打我卻無從下手。
“你這家伙是屬狗的嗎!”
老道士忙放下林仙姑走了過來,見姑娘的手腕已經(jīng)被我咬得鮮血淋漓也是緊張起來。
“這家伙是……”
說著用五帝劍往我腦袋上一敲,我腦袋嗡嗡的響,吃痛松開了那姑娘的手腕。
她如獲大赦趕緊躲開,我卻趴在地上惡狠狠的望著二人。
老道士當(dāng)即看出了端倪,用五帝劍挑開我胸口的衣服,看到了那塊胎記。
“原來是修羅轉(zhuǎn)世,可惜他吸了太多人血,鬼性已經(jīng)壓不住了,放任下去必成大禍,貧道這就除掉這個禍害!”
說著舉起五帝劍就要取我性命。
老太婆在一旁卻是急了。
“不可以,那是我的外孫,是林家的獨苗!”
老道士猶豫了。
“可是他已經(jīng)……”
我手腳分別中箭,這時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只是覺得肚子里仿佛有手要伸出來,饑渴不已,只有飲血才能緩解。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只手從身后扶住了我。
我張口就咬了下去,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抬頭一看,竟是疼得皺起眉頭的劉詩瑤,她從輪椅上撲倒在我的面前。
盡管嗜血的欲望非常強烈,但看到她的臉,我卻又于心不忍。
內(nèi)心掙扎片刻之后我終于是冷靜下來,松開了她的手。
劉詩瑤二話不說,開始為我處理身上的傷。
我呆愣地說道:“姐,你怎么來了?”
她拔出我身上的斷箭,用衣襟包扎,頭也不抬一下。
“不放心,所以過來了。”
“可是你的腿……”
我家離鎮(zhèn)上有十幾里的路程,她居然是推著輪椅過來的,看她的雙手已滿是傷痕。
那個紅衣姑娘這時說道:“爺爺,真是奇了怪了,這個修羅小子怎么又恢復(fù)正常了?”
老道嘆了口氣,回頭看向林仙姑。
“師妹,好久不見。”
……
話說我的外婆幼年時很是不幸,生父重男輕女。
家中貧困,老家伙為了養(yǎng)育兒子,就把五歲的林仙姑當(dāng)貨物一樣賣給了別人。
這也是后來林仙姑得勢女權(quán)至上,要打壓我外公和幾個女婿的原因。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林仙姑被人轉(zhuǎn)賣了好幾次,最后淪為了一個孤兒。
但她運氣比較好,后來遇上一個老道士,被對方收養(yǎng)。
這個老道士身份很不一般,乃龍虎山天師道的一個長老。
老道把林仙姑帶回龍虎山,收做女徒弟,傳她風(fēng)水道法。
這個老道士手下的徒弟很多,其中有一個名叫吳道成。
他也是老道士收養(yǎng)的孤兒,入門比較早,算是林仙姑的師兄。
吳道成和林仙姑一起在龍虎山修行,成長,青梅竹馬。
后來兩人成年,互生情愫。
別看林仙姑現(xiàn)在是個兇老太婆,年輕時候可也長得跟朵花兒似的。
而吳道成呢,則是龍虎山年親一代弟子中的青年才俊。
本來兩人已經(jīng)到了要談婚論嫁的地步,怎料后來龍虎山的掌門人很是欣賞吳道成,讓他和自己的女兒定了親。
林仙姑向來性子強硬,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龍虎山。
到市井人間隨便找了個男人結(jié)了婚,那人也就是我外公。
如今一晃幾十年過去,昔日的小師妹變成了個老太婆,而吳道成也成了個白胡子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