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鋪子,我見到小乞丐正坐在地上,有點手足無措。
他兩眼迷茫,帶著恐懼,見到我回來后,甚至緊張的站起來。
我擺擺手,看到小乞丐這副模樣,心生憐憫。
于是去里頭弄了點開水,拿了兩個面包出來:“小屁娃,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大紅。”
這孩子看起來很可憐,拿著面包開始狼吞虎咽。
隨即,我問大紅是怎么被邪祟上身的,畢竟像這種事,常人一輩子都碰不到。
大紅說他是在廢棄倉庫睡覺的時候,來了一個老頭。
那老頭長得很古怪,五官是扭曲的,身上穿著麻衣,手里頭提著個頭發(fā)做成的鞭子。
用一塊香噴噴的肉迷惑了他,大紅好久沒吃過肉,當(dāng)時就興奮了。
然后那老頭在他耳邊嘀咕:“鬼娃子,靈陰命,提魂燈,來孝敬。”
就這樣,大紅被迷糊了,喪失了靈智。
聽到這,我眉頭一皺,那老頭應(yīng)該就是萬善爺,用大紅來當(dāng)傀儡,幫他提著那十二個女孩的魂燈。
“你記得自己提了多少個人的魂燈?”
大紅撓著腦袋:“好像十一個,就差最后一個了。”
百年出世,收割十二生魂,這是萬善爺?shù)氖侄巍?/p>
按道理來說,這事不歸我管,可以置身事外。
但是想到那林曉曉被吸了生元,那衰老的面容,我猶豫了。
風(fēng)水師,為當(dāng)正義,看著邪祟禍亂,無動于衷的話,那我干這行的意義是什么。
不過想找到萬善爺,可不是那么容易得。
陰神不出,世人不知,難以查詢,再說隱藏在茫茫人海當(dāng)中,更為難找。
一時間,我愁眉苦臉,大紅這時候吃完東西,突然噗通一聲跪下。
“哥,對不起,我是個壞人,是我害了她們。”大紅哭了。
我趕忙將他攙扶起來:“孩子,別自責(zé),我沒怪你,不過那老頭不是好東西,我得盡快找到他才行啊。”
大紅撓著腦袋,迷糊說:“哥,那老頭身上很臭,有黃皮子的臭味。”
聽他這么一說,我當(dāng)時雙眼一亮。
對啊,黃皮子,那家伙和黃皮子結(jié)合,人妖不分,陰氣很重。
此時,我突然有了個主意,立馬取出五百塊錢:“大紅,你去買一只黃鼠狼,最好又大又肥的那種。”
“哥,我們要吃黃鼠狼嗎,很臭的。”大紅相當(dāng)天真。
我苦笑一聲,讓他照做,隨即自個出門,去了附近的古董鋪子。
我所住的老街鋪子,周圍大多都是上了年頭的古玩市場,當(dāng)然了,這里頭的古玩大多都是假的,不過也有一些年頭久的。
逛了半天后,我買了一樣生銹的銅鐘,雖然看起來很破爛,不過也夠了。
當(dāng)天晚上,大紅提著一個黃鼠狼,捂著鼻子。
一進鋪子,將黃鼠狼一丟:“哥,好臭啊,這東西我從一個老農(nóng)民手里頭買的。”
我眉頭一皺,立馬提著黃鼠狼到后院。
這玩意相當(dāng)肥,對著我們不斷的釋放臭氣。
對于黃鼠狼,我相當(dāng)無感,這玩意在民間屬于邪物,東北是出馬仙供奉,當(dāng)然了,這是南方,管你是什么仙家。
隨即,我提出一把菜刀,三兩下將黃鼠狼給放了血,又剝了它的皮。
大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目光驚恐。
我用黃鼠狼的皮簡單的制作成一個鼓,往上面畫了一道驅(qū)妖符。
做完這些后,我掐算了一下時間,對大紅說:“待會你去后院,子時一到,就給我敲三下鼓。”
大紅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樣,好在他沒多問。
我收拾了黃鼠狼的尸體,然后坐在一邊抽著煙。
心里頭盤算著該如何解決萬善爺,世人都對陰神恐懼,可我不害怕,因為我是山神子,身上有山神印記。
就這樣熬到子時,老街寂靜無聲,只有我這風(fēng)水鋪子還亮著燈。
我看了下時間,一揮手,后院外頭,大紅見狀,立馬拍了下鼓。
鼓聲沉悶,不大卻讓人心頭一顫,三聲過,四周更加寂靜。
冥冥之中,我感覺有一股臭味襲來,面色一沉,讓大紅趕緊進來。
隨即拿出銅鐘,片刻后,一幕令人悚然的畫面出現(xiàn)。
只見后院外頭,一堆黃皮子突然出現(xiàn),這些黃皮子有大有小,探著腦袋。
其中還有一些黃皮子是紅白之色,個個都精的很。
我笑了,輕輕敲了下銅鐘,這些黃皮子乖乖進來。
“大紅,關(guān)門!”我立馬喊道。
大紅雖然恐懼,但還是急忙關(guān)上了大門,整個后院里頭,一下子就擠滿了上百只的黃皮子。
我看著眼前的黃皮子,那惡臭味,臥槽,要是有鄰居,早就舉報到城管去了。
“哼,你們這些黃皮子,誰跟萬善爺有勾結(jié)?”我立馬質(zhì)問。
這些黃皮子顯然智商不夠,大多都是未開化,不入人道,搖頭晃腦的。
縱然如此,我也立馬看出其中有一只黃皮子不對勁。
那家伙身上有一道青灰色的紋路,和之前林曉曉身上一樣。
那黃皮子故意低頭,假裝沒聽懂。
見此,我心頭冷笑,然后扯道:“你們這些黃皮子,別以為是在東北,這里是南方,不是你們橫行的地方,勾結(jié)陰神,禍害活人,他日入畜生道,將受到地獄之苦。”
這一番威脅,那黃皮子聽到后,渾身微微一顫,還是沒出聲。
我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看樣子就是這家伙了。
于是立馬讓大紅將我的工具帶出來,取出一條紅繩,先是故意套了一個結(jié)。
然后瞅準時機,一把套在那青灰色的黃皮子身上。
那黃皮子頓時慌了,尖叫了一聲,想要逃走,但紅繩將它死死困住。
我手捏一道鎮(zhèn)妖符,斬妖劍在手。
猛地沖著它腦門一拍:“妖孽,別他么跑了,就是你。”
那黃皮子尖聲尖叫:“混蛋,臭道士,你敢對我動手,我修了五百年,才修出一道妖氣,小心我吃了你。”
妖物修煉,本身就是極為困難,天人神鬼妖,這玩意排在最后面。
正所謂百年靈智,千年妖道,萬年靈丹,可窺測一般。
我呵呵一笑,起身說:“吃了我,好,你來!”
說著,我故意放開,那黃皮子也不矯情,立馬沖上來,剛想撕咬。
突然間,它就恐懼道:“你……你身上為何有山神的氣息?”
黃皮子通了靈智,但終歸還是不太聰明。
我一把掐住它的喉嚨:“老子告訴你吧,我是山神之子,你一個黃皮子又如何,讓你修道千年,我一樣滅了你。”
說著,右手一掐,那黃皮子恐懼的求饒:“上仙,我錯了,放過我吧。”
看它真的害怕了,我想了想,還是放了他。
隨后遣散了那些黃皮子,只留下它一個,這家伙渾身顫抖,此時沒了囂張。
“我問你,萬善爺是否和你勾結(jié)在一起,你們在江城殺了多少人?”
“十一個,還差最后一個。”這黃皮子哆嗦著,老實道出。
果然和大紅說的一樣,我點點頭:“那萬善爺現(xiàn)在何處?”
黃皮子低頭:“我不知道,他行蹤不定,借我等之術(shù),說是成功后,就會給我們一份功勞。”
萬善爺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看樣子這黃皮子的確不知道行蹤。
“最后一個女人是誰,說?”我死死的盯著黃皮子。
這家伙起初還想糊弄,被我一鞭子打在身上,頓時痛的嗷嗷叫。
“她叫李秋水,是江城中醫(yī)院的一名護士。”黃皮子立馬道出。
我心頭一喜,果然,這家伙知道,而那最后一個女人,就是萬善爺要收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