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看出了蕭定山,似乎對于他有些懷疑了。
畢竟,之前原主實在是太慫蛋了。今天他在司罰殿之中的行為,也太過于反常。
不過,蕭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只要他咬死自己就是蕭策。
誰能想到,他是穿越而來的?
“九叔,還不是因為看著他們真的急眼了嗎?這次連尹相最疼愛的獨女都派出來了。這次沒成功,下次是什么?難以想象。”
“這些年多虧了九叔的庇護,才讓我可以裝傻賣呆,讓大家都覺得我是一個廢物!如今因為九叔的庇護,讓父皇對于九叔頗有猜忌,卸了九叔的兵權,讓你在京都之中做一個閑散老王爺。”
“如今,我也不小了。不能一直在依附在你的羽翼之下了!你已經幫了我太多,太多了!你總不能護我一輩子,我覺得是時候,靠我自己了。我不能再害你了!”
蕭策一番話,直接打消了蕭定山的顧慮,神情微動:“傻孩子庇護你,是我向你母親的承諾。所以你是因為擔心我和陛下的關系,才要自請戍守邊疆嗎?若是這樣,大可不必,本王雖已經被卸了兵權!但是,還有余威!本王不點頭,沒人能夠動你!”
蕭策搖頭道:“九叔,我自然知道你能護得住我!不過,我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庇護!我想了很久了。在朝中,我只有你一個依靠。如今四面受敵。你也說了,明年按照大蕭律,我就要開殿親政了。父皇視我為眼中釘,眾皇子視我為肉中刺。”
“這次他們陷害不成不成,下次他們定當瘋狂陷害。與其這樣,不如自辭太子位,自請戍守邊疆!遠離朝堂是非,在邊疆培育自己的勢力,伺機而動!”
“其實朝中不光是二皇子,還有一直隱而不發(fā)的四皇子,虎視眈眈的八皇子。他們都對于太子之位覬覦許久,這會我若抽身,太子之位空閑出來,他們必定打破頭,我何不如在邊疆坐收漁利不好嗎?”
蕭定山目光深邃了許多:“太子,你藏的夠深的啊!不僅是騙過了整個大蕭國的人,就連本王都被你騙過去了。”
蕭策苦澀一笑道:“雖然九叔你庇護,但是,你常年在外征戰(zhàn),我想要自保,只好隱忍!”
蕭定山點了點頭,滿臉欣賞道:“不過,邊疆困苦,遠沒有你想象的簡單。為何要選漠北?”
“九叔,其一,我只有去最困苦的地方,他們才會安心。”
“再者,如今突厥頻頻侵饒漠北邊境,漠北百姓苦不堪言!只有在戰(zhàn)亂的地方,才有機會建功立業(yè),收攏民心!而且,我隱忍十余年,世人皆以為我是個廢物,我需要證明一下自己了!好男兒不應該龜縮在朝中和他們內斗!應該去沙場上證明自己的實力!”
“只要有了兵權,有了民心,我不想當太子,也會有人捧我當!”
蕭定山目露一絲狂熱:“好!你說的不錯,好男兒確應該征戰(zhàn)沙場,建功立業(yè)。他們用陰謀詭計,咱們就用自己能力去告訴天下,誰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
“九叔,您支持我?”蕭策有些意外道。
蕭定山點頭,聲音都有些顫抖道:“本王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中庸,無才之輩。若是那時候的你,本王定不會同意。但是,今日聽你一言,你不愧是柔兒的兒子!本王信你,你定能闖出一番功績來。”
蕭策拱手道:“謝九叔成全。”
蕭定山神情逐漸溫柔了起來道:“不過,你也別想的太好,還不一定能去呢?”
蕭策目光堅定道:“九叔,放心吧?,F在若是順利,尹惟庸已經跟著父皇他們說好了呢!他們巴不得我死,我若是自辭太子位,自請戍守邊疆。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話音剛落。
一個鎮(zhèn)國王府的小廝上前道:“王爺,宰相府來人說是有要事請?zhí)拥钕氯?,說是有要事相商!”
蕭定山點頭,擺手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廝躬身退下。
蕭策笑著:“九叔,你看!尹惟庸肯定是成功了。”
“要不要本王隨你一起去?”
蕭策搖頭道:“九叔,接下去您就看我的吧。你護我小,該由我護您老了。”
蕭定山聽著哈哈一笑:“你小子,自顧都不暇呢...還你來護我。不過,你有這個心,本王心領了。行了,快去吧。有任何事情,記得來找本王!”
蕭策重重點了點頭,就坐著鎮(zhèn)國王府的馬車離開。
這個原主也是挺慘的,偌大的一個太子行宮,沒有一個自己心腹。
之前原主也培養(yǎng)過心腹。結果小廝被人收買,由于小廝不從,就被弄死了。
在那之后,原主嚇的遣散了整個太子行宮之中的下人。
謹小慎微的原主太子什么都自己來,就連趕馬車的下人都沒有,平時都是自己騎馬出行,衣食住行也全靠自己,過的也是真夠憋屈的!
...
宰相府中。
尹盼兒俏臉還是有些煞白。
畢竟昨夜的太子沖的狠,讓她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盼兒,你確定了要聽蕭策那個廢物的嗎?其實,現在還有著轉圜余地。”尹惟庸關切道。
尹盼兒道:“父親,你不都按照太子所說的去跟著陛下說了嗎?”
尹惟庸道:“雖然說了!不過,要不把你嫁給他,是我說了算的!”
尹盼兒面色憔悴道:“父親,女兒已是他的人了。若是,他明日敢在朝堂之上自辭太子之位,并且自請戍邊!我就敢嫁給他。”
尹惟庸道:“你就不怕,他就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廢物嗎?”
尹盼兒搖頭道:“就憑他能夠騙過整個大蕭的人,讓大家覺得他是個廢物,就足以他就不是一個廢物。”
尹惟庸面色難看道:“盼兒,那也不用跟著他一起去漠北吧。你在京都,若是他能在邊疆建功立業(yè),最好。若是戰(zhàn)死邊疆,你也不會受其影響。”
沒等尹盼兒開口,門外傳來一陣小廝聲
“宰相大人,太子殿下已經在外等候。”
尹惟庸看了尹盼兒一眼問道:“盼兒,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尹盼兒搖頭道:“父親,不用。”
尹惟庸點了點頭對著門口道:“請進來吧。”
沒一會之后,蕭策走了進來,看到了側面色有些憔悴的美人,心中不由一動。
誠然他前世是一個成功企業(yè)家,身邊美女如云,但是從未見過尹盼兒這樣的饒有韻味的絕色。
“見過宰相大人,見過尹姑娘。”
尹惟庸和尹盼兒起身,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蕭策擺了擺手說道:“尹相,無需多禮。我馬上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尹惟庸有些詫異:“太子殿下,已經想好了嗎?真的要自辭太子位?”
蕭策朝著一側位置坐下:“不錯,我的情況,我和尹姑娘也說過!我就算是真龍在京都,也算一條困龍!離開了京都,沒有了掣肘,就如同蛟龍入海!”
尹惟庸見蕭策這么說,心中有些側目。
不過還是不由潑冷水道:“太子殿下,漠北荒原駐扎的乃是二皇子的親舅舅鮑安的軍隊。你過去之后,還不是要受到鮑安掣肘?”
蕭策滿臉不屑:“鮑安一個貪生怕死,只知享樂之輩,最擅長的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把漠北邊防搞得如此稀松,讓突厥人把漠北之地當成他們的后花園了,想來就來,想走便走!若是這樣的庸才我都對付不了,我也不用去漠北之地了,在這邊等死便是了!”
蕭策上輩子作為一個上市公司老總,身上自然是有著一股氣勢。
說話的時候,還是不由散發(fā)著一陣上位者的氣勢。
尹惟庸見蕭策散發(fā)的這股攝人氣勢,就算是和皇帝比都不遑多讓。
不由有些另眼相看。“太子殿下,看來已經有了滿盤的打算?”
蕭策點頭道:“不錯!不過,不便與尹相說!尹相你在這邊看著就行。”
說著側頭看著尹盼兒:“尹姑娘,我昨夜答應于你的,我一一做到了!”
“今日,我再給你一個許諾!三年!最多等我三年。三年后,待我君臨天下,定許你一世繁華!”
尹惟庸見蕭策這么說,心中都不由一顫,沒想到太子這么巔,這么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出口。
尹盼兒看著眼前男人,心中一動,好一句,待我君臨天下,許你一世繁華。
多狂,多傲。
看著眼前這個,心中有山河,眼眸有星辰的男人。
她起身道:“太子殿下,我尹盼兒不是那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我不會在這邊等你!既然我認定你了,就算是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