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些顧大局的朝臣開始規(guī)勸趙安,“趙大人,我知道今晚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很憤怒,但少年人血氣方剛,且鎮(zhèn)國將軍夫人肯定也有不周到的地方,不然太子好端端的怎么會無法自控?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對啊,鎮(zhèn)國將軍是我大夏的功臣,統(tǒng)軍有方,品行端正,想必他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你女兒二八年華就守活寡,不如,就讓太子殿下對此事負責?給你女兒一個名分?”
“趙大人,鎮(zhèn)國將軍夫人,國難當頭,我等卑賤之軀有何足惜?就算是為了大夏,為了萬萬千千的百姓,你們也要識大體??!”
好厲害的道德綁架!
不過,這正是秦壽想要看到的。
趙安三人的臉色已經(jīng)氣得發(fā)黑。
良久,趙安才從牙縫中憋出一句,“太子殿下方才說我等將此事鬧大,就是與匈奴暗通,害死鎮(zhèn)國將軍的元兇,那怎么不說,你早就覬覦我女兒姿色,為了得到她,遂與匈奴暗通,害死鎮(zhèn)國將軍呢?”
刷!
一時間,百官的目光又看向了秦壽。
就連業(yè)皇的目光也再度陰沉下來。
但僅僅是一瞬,滿朝文武便紛紛開口,“趙大人,別開這個玩笑了,我大夏朝誰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敦厚仁善啊,誰暗通匈奴,他都不可能!”
“就是,就算趙大人不甘心此事就此了之,也要想想自己的話合不合理。”
昔日的秦壽根本就是個廢物,別說暗通匈奴了,就連背書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屢屢不行,被百官彈劾。
沒有人會愿意相信趙安的話。
“陛下……”趙安還不死心,想夏皇能為他說話。
可他不知道的是,夏皇已經(jīng)成功的因為秦壽的話,以及他趙家過往種種的表現(xiàn),懷疑上了他。
“趙愛卿,太子與諸位大臣說的是,你女兒是受了委屈,但朕的兒子也不是配不上你女兒……與其二八年華就守活寡,不如朕為他們賜婚?”
“陛下……”趙安三人還想再語。
但夏皇不再給他們機會,直接對一側(cè)的總管太監(jiān)道,“蘇全勝,傳朕旨意,鎮(zhèn)國將軍為國陣亡,追封其為戰(zhàn)親王,以最高規(guī)格葬之,其全部麾下,官升一階,還有他的妹妹沈流云冊封郡主,享朝廷俸祿。”
“而至于鎮(zhèn)國夫人……”夏皇的目光落在了趙沉魚身上,“二八年華,夫君新婚當晚出征,朕不忍其終身守寡,特冊封為太子側(cè)妃,守孝期過后再與太子完婚。”
“另,太子頑劣,需人管束,太傅之女沐清漪柔嫻淑雅,文采卓眾,賜太子妃,擇日完婚……”
聽著夏皇的話,秦壽倏地松了口氣,這場致命的殺局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而且,這皇帝老爹還是挺偏向原主的嘛,原主都做出這么糊涂的事了,他還賜婚,一賜就是兩個女人……
當太子真好,艷福不淺??!
不過,若真如他猜測,鎮(zhèn)國將軍之死與趙家有關,那接下來,他在上京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趙家一定不會放過他!
便宜老爹忽略了他說要去戰(zhàn)場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論趙家對此作何心情,此事就此敲定。
御書房內(nèi)無人敢將今夜之事傳出一字,否則就等同于主動承認了自己居心叵測,是匈奴埋伏在大夏的內(nèi)奸。
趙沉魚也只能憤懣不平的吃了這個啞巴虧,搭上了自己的身子不說,竟還無法撼動廢物太子地位分毫……
今晚,她簡直虧大了!
以至于出宮的路上,她美眸中還飽含淚水。
趙安開口勸慰,“沉魚,別太難過了,為父不會讓你的付出白費的,為父一定會殺了秦壽,為你報仇!”
“父親,你不知道哪個廢物有多討厭,他用腰帶捆綁女兒的雙手,還用東西塞住了女兒嘴巴,他對女兒那么粗魯……”趙沉魚走路雙腿間都在刺痛,因此,她恨毒了秦壽這個罪魁禍首,“女兒等不了,女兒要用最快的速度殺了他!”
“只有他死,女兒才能出氣!才能忘記今晚的屈辱!”
趙安的眸子瞇起,“為父知道,他不僅僅奪走了你的清白,還害得為夫的大計中斷,如今太子暴行不能被萬民所知,百姓就不會對皇室離心,我們更無法舉兵奪位,除掉他,也是為父眼下最重要的事……”
“父親可有何對策?”趙沉魚問。
趙安道,“如今,陛下怕是已經(jīng)因為這個廢物的話,懷疑起了我趙家,不然不會輕描淡寫將此事揭過,所以我們暫時不能輕舉妄動了,不過,還可以借刀殺人啊……”
“陛下將太傅之女沐清漪賜婚給太子,先你三年入東宮,并位于你之上,這就是在故意敲打我趙家,上京誰人不知,我與太傅那個老東西過不去?”
“那父親,陛下都盯上我們了,我們還如何借刀殺人?”趙沉魚今晚已經(jīng)因為秦壽的獸行,徹底失去了智商。
趙安看了她一眼,道,“凡事有利便有弊,太子那個廢物這么多年唯唯諾諾,一事無成,卻一夜之間得陛下賜婚兩女,還都是大夏朝如此優(yōu)秀,有家世底蘊的女子,你說,會不會有人對此不滿呢……”
經(jīng)過提醒,趙沉魚的腦子好像回來了點,“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今晚我就讓人到二皇子府走上一遭。”
父女對視,眼底是滿滿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