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驚雷響徹夜空,瓢潑大雨說下就下。
看著屋外瓢潑大雨,我關(guān)上了門窗回到了房間,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上床之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夾雜著眩暈涌上腦海。
我雙手抱頭,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此刻的我正在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煎熬,腦袋傳來的劇痛險些讓我昏厥過去。
我不斷在地上翻滾,用頭撞擊著木質(zhì)的地面,這種情況足足持續(xù)了十幾分鐘,我才慢慢喘過氣來。
我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腦袋也被汗水打濕,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又過了幾分鐘,我艱難站起身來坐在了椅子上,撩開衣袖,看著手臂上已經(jīng)蔓延到手肘的一條黑線,我不禁苦笑。
陰老頭跟我說過,一旦我這條黑線蔓延到了脈搏的位置,那時候便是我的時期。
不錯。
雖然我跟隨陰老頭學(xué)習(xí)鬼術(shù),可最終的結(jié)果卻并未像陰老頭所說那般,我沒有逆天改命,只是唯一不同的事,修煉了鬼術(shù)的我能夠在活不過雙十的劫難中,能夠再茍延殘喘一些年。
坐了一會兒,我恢復(fù)了一些體力,我去到床上躺下,不知不覺,我陷入了沉睡中。
不知什么時辰,一道微弱的開門聲突然將我驚醒,我猛然坐起身來冷冽的目光看向了房間外。
時不時劃過的閃電讓我看清了外面幾道身影,我穿衣下床,透過門縫看向了外面。
原本緊閉的店鋪大門此刻大打而開,幾道黑色身影在店鋪里摸索,朝著我的房間走來。
這些人手中都拿著明晃晃的匕首,我心中頓時一沉。
“俗話說的好,左眼財,右眼災(zāi),兩眼跳,必有血光之災(zāi)。嘿,你們慢慢玩兒,小爺可就不陪你了。”
“不過……”
我并不想跟這些人起任何的沖突,不過,在這之前,我也為他們留下了一些小小的“禮物”。
在這些人就快沒入我的房間之前,我以極快的速度在房間里面布下了一個幻陣,只要他們踏入房間,這些家伙必將陷入幻境中。
微弱的開門聲在這時候響起,在我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手持匕首的幾人也發(fā)現(xiàn)了我。
他們舉起手中匕首,目漏兇狠之色朝著我殺來。
我露出一抹淺笑,說著為他們準(zhǔn)備了大禮,而后將緊握手中的粉末灑向了幾人,在粉末的籠罩下,原本沖上前來的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那原本兇狠的目光也隨之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我拍了拍手,在看了這幾人一眼后直接越過他們的身側(cè)走出了房間。
出于好心,在出了房間后我甚至還給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
抽根凳子,點燃香煙,我靜靜坐在店里,聽著身后房間里傳來陣陣痛并快樂著的聲音。
而很快,身后動靜消失,我這才起身上前打開房門,眼前的一幕簡直不忍直視,幾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甚至此刻他們的臉上還帶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我順手關(guān)上房門,深怕這一幕看多了會長針眼,在沉思了一會兒后,我撥通了王杰的電話,自從上次事情之后,王杰對我那可是五體投地,在接到我的電話,我將事情說了一遍后,沒過多久,王杰便帶著王家的幾名保鏢來到了店鋪。
我讓王杰把房間里的幾人帶了下去,順便讓他幫我查查這些人是誰派來的,我相信這種事情對于王杰這樣的二世祖來說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王杰也沒有辜負(fù)我的信任,不過幾分鐘時間,王家便帶來了我想要的消息。
是林家!
這幾人都是林笑語的保鏢。
王杰感到詫異,詢問我是不是跟林家有仇?
我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聲突然想起,原本帶著一抹淺笑的我,臉色不由微微一變,連忙走到店門口抬頭看向天空。
“這林家倒也有些本事,沒想到這么快就找打人破解了我的風(fēng)水陣,只是可惜了這樣一位有本事的風(fēng)水師了,在你破處這陣的那一刻,你也已經(jīng)沾染上了因果。”
現(xiàn)在我才知道為何我會感到隱隱不安,原來給我?guī)聿话驳牟⒎鞘沁@些殺手。
“王杰,跟我走,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招呼著王杰一起離開了店鋪,坐上王杰的車去往了新城區(qū)林家的那處工地。
此時此刻,大雨瓢潑的工地上三三兩兩站著幾道身影,其中,周易父女也赫然在列。
“這的確是那風(fēng)水陣法,只是布置這陣法的手法與張道然相比差了卻不知零星一點。”
周易身前,一名手持羅盤,身著灰色長衫的老者淡漠出聲,無論是表情還是剛才他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絲不屑。
周易眉頭輕皺,目光打量著四周,久久不語。
“怎么?難道你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老者轉(zhuǎn)身看向周易。
周易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師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此地風(fēng)水陣法的確已經(jīng)被您破解,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事情并非這么簡單。”
“這陣看似已破,實則……未破。”
聽到周易的話,老者被氣的吹胡子瞪眼,連忙問他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質(zhì)疑他的能力不成。
周易苦笑,隨后指了指四處方位解釋道:“當(dāng)局者迷!師叔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您方才所破之陣法不過都只是這座風(fēng)水陣的附陣嗎?如今,我們連這風(fēng)水陣的陣眼尚且沒有找到,又如何能夠說已經(jīng)破了這風(fēng)水陣。”
聽到這話,老者一臉不悅,可他卻并未反駁。
正如周易所說,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這風(fēng)水陣的陣眼究竟在何處,而想要真正破解這陣法,唯有尋到陣眼才有機會。
“那你說說,這陣眼會在什么地方?”
老者詢問著周易,在風(fēng)水這一方面,他與周易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周易再次打量四周,隨后將目光看向了工地外那處灌木林,而后當(dāng)即朝著灌木林走去。
老者跟周映夢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也隨之跟上了前去。
而我跟王杰則是在馬路對面的一個轉(zhuǎn)角,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有點意思,沒想到這人竟是一眼便看出了陣眼所在的位置,只是,即便你們能夠破了這陣又能如何呢?你們真的能夠接下這份因果嗎?”
灌木林中,在手中羅盤的指引下,周易很快便是來到了銅鏡懸掛的位置。
看著身前大樹,微微抬頭,那被黑布蓋住的銅鏡出現(xiàn)在了周易的眼中。
老者周映夢兩人姍姍來遲,看著停留在一顆樹干之前的周易,他們兩人也好奇順著周易的目光抬頭看向了樹干之上。
“爸,難道那就是你所說的陣眼嗎?”
周映夢好奇出聲,而老者則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幾個健步去到了樹干上,誰又能想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會有這樣的身手。
“沒錯,從此地縱眼看去,整個工地盡收眼底,根據(jù)方位推算,那埋藏四面銅鏡的位置正好分別對應(yīng)白虎,玄武,朱雀,青龍!”
說罷,老者轉(zhuǎn)身看向身后,隨后慢慢伸手欲要將黑布取下,而就在他觸碰到黑布的那一瞬間,下面的周易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驟然一變,連忙提醒老者讓他住手。
只是在他提醒之際,老者已經(jīng)是將黑布摘下,里面的銅鏡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
咔嚓!
也在黑布掀開的同一時間,原本完好無損的銅鏡在這一刻突然之間碎裂,整面銅鏡也從樹上往下掉落,老者下意識伸手想要接住,卻是被碎裂的鏡片劃傷了手掌,鮮血沾滿鏡片,可下一秒,鏡片上的血跡就仿佛像是被吞噬了一半,又消失不見。
無數(shù)鏡片掉落在地,周映夢上前欲要撿起身前的一塊,周易連忙大喝出聲讓她千萬不要碰。
周映夢被周易的大喊聲嚇得跌坐在地,而這時候老者也已經(jīng)從樹下來到了地上。
周易眉頭緊鎖看著老者受傷的手掌,少頃之后,幽幽一嘆。
“沒想到他竟是將風(fēng)水與鬼術(shù)融合,看來一直是我小看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