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震驚。
“雙月凌空”的恐怖景象布滿長白山的高空!
猩紅的血月高懸頭頂,映照白雪成為慘血的模樣!
我的心臟忍不住狂跳。
同時耳邊隱約聽到恐怖的回聲。
“二十年前......”
“八位掌門聯(lián)手平亂,卻離奇失蹤......”
“原來,當(dāng)年的余孽......”
“在這里??!”
霎那間。
我猛然朝著東邊的方向望去。
“我聽見了!”
“爺爺!有人在那邊說話!”
爺爺點(diǎn)點(diǎn)頭,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無惑,這個東西你收好了!”
說完,爺爺將一本泛黃的日記塞在我的手中。
我低頭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這不正是爺爺不讓我偷看的日記嗎?
我心頭猛地一顫,嘴唇顫抖的說道:“爺爺,你不是不讓我看這日記了嗎?”
忽然,爺爺泛起詭異的笑容。
“現(xiàn)在可以了。”
這是爺爺今天不知道多少次露出詭異的笑容了。
我印象中的爺爺是個不茍言笑的老頭。
今天的爺爺格外反常。
突然,我卻注意到。
爺爺?shù)恼菩?,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了一條黑線!
霎時間,我震驚的抓住爺爺?shù)恼菩模浪赖亩⒅厦嬉稽c(diǎn)點(diǎn)延生的黑線。
“爺爺!這是死線!”
生命無常,各人長短不一,取決于生命線的長短。
正常人的一生,生命線走到了盡頭,無論處于壯年亦或者老年,都會立刻死去。
然而,生命線是隱藏的,普通人根本看不見。
唯有像爺爺這種算命師能夠勘測。
我從小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各種天機(jī)秘術(shù),耳濡目染中對于這些東西習(xí)以為常。
當(dāng)我看見爺爺掌心“死線”,而且還是顯形的“死線”。
這說明爺爺?shù)膲勖?,即將到盡頭!
我感到十分不解。
“爺爺,我看過你的生命線,你明明可以活到一百歲的!”
爺爺?shù)谝淮慰聪蛭业难凵裰袔е牢俊?/p>
似乎是他嘔心瀝血教導(dǎo)我多年的本領(lǐng)。
終于有朝一日在他身上能派上用場了。
“為什么?”
我不甘且執(zhí)拗的質(zhì)問爺爺。
有些事,爺爺不說,我也猜到了。
“死線”的暴露和迅速蔓延,意味著爺爺觸犯了某種禁忌的大恐怖!
也許是爺爺啟封恐怖的力量,也許是爺爺窺探了天機(jī),亦或者是爺爺逆改了必定發(fā)生了事情。
總而言之,爺爺以耗費(fèi)二十年壽命去做的事情,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周!絕!通!”
“別來無恙!”
霎那間,長白山的山林深處傳來了一個老人的沙啞聲音。
這聲音極為刺耳且難聽。
我聽見這聲音,頓時毛骨悚然,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為何很想要嘔吐。
“無惑,堵住耳朵。”
爺爺十分冰冷的提醒我。
我按照爺爺所說的去做。
過了幾秒鐘后。
山魈的身后,忽然走出來了一個穿著血色袈裟的和尚!
“和尚?”
我震驚的睜大眼珠子,怎么都沒想到在這窮山僻壤的地方,竟然見到了一個尊榮華貴的和尚?
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這個和尚非同尋常,他的眼神中帶著極為邪惡的氣息,腰間更是別著酒葫蘆,手中還提著半兩肉。
這是一個酒肉和尚!
爺爺對于此人的到來,并未感到任何的意外。
相反,他手中捏緊了金錢劍,眼眸之中第一次閃爍過殺意。
那和尚肥頭大耳,笑容詭異中帶著殘忍。
當(dāng)他走出來的時候。
山魈立馬乖巧的匍匐在他的腳邊,變得無比溫順。
“主人,那梨棺美人就在前面。”
和尚詭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手中握七環(huán)錫杖,上面金光嶙峋的地方,在血色的映照之下,顯得莫名的詭異凌亂。
那玩意,竟是一個個小骷髏頭!
我嚇得倒吸三口涼氣!
心中暗道:“這是哪里來的怪和尚???竟然如此恐怖,佛門中能容忍這種人嗎?”
很快,我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爺爺朗聲道:“圓通大師,沒想到你千里迢迢追到長白山了,就為了一具棺材,何必呢?”
原來這個奇怪和尚的法號叫“圓通”啊?
怪不得他翻山越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圓通大師詭笑一聲:“周絕通,你這個叛徒,有什么資格說我?”
叛徒?
一聽這話,我臉色當(dāng)即震驚的盯著爺爺。
爺爺是叛徒?
我怎么從來沒有聽爺爺說過?
忽然間。
我感覺自己毛骨悚然,緊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圓通大師盯上了。
這個酒肉和尚盯著我,竟然詭異的舔了舔嘴唇。
我看見圓通大師的樣子,內(nèi)心猛然一震。
“我靠,這酒肉和尚,不會是看上了我吧?”
突然,爺爺三兩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和圓通大師的視線。
“圓通大師,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要報仇找我就是了。”
“壬子之亂的事情,跟周無惑沒有關(guān)系。”
圓通大師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陣?yán)诵β曇?,我的心頭宛如地震般猛顫,同時直覺告訴我。
爺爺?shù)?ldquo;死線”,恐怕跟今日的劫難有關(guān)!
難道,這就是我的劫難嗎?
我盯著恐怖而強(qiáng)大的圓通大師,光是他豢養(yǎng)的一頭山魈,就不是我能對付的。
圓通大師譏諷的盯著爺爺。
“周絕通,好歹你曾經(jīng)也是丐幫的副幫主,如今為了一個尸生子不惜把自己命搭上,你說何必呢?”
尸生子?
我聽見了熟悉而陌生的名詞。
然后我駭然的盯著圓通大師。
場上沒有第三個人。
那對方所說的“尸生子”,莫不是就是我?
我是尸生子?
“周無惑,看來你爺爺什么都沒有告訴你?。?rdquo;
“二十年前,壬子之亂正是因你而起,你的母親因?yàn)閼言腥辏t遲沒辦法生下孩子,后來請凈空大師去檢查,發(fā)現(xiàn)你母親懷的是一個鬼胎。”
聽到這里,我渾身一顫。
“我是鬼胎?”
我慌忙看向爺爺,“爺爺,他說的是真的嗎?”
這一刻,爺爺閉上眼輕輕點(diǎn)頭。
“他說的是真的,當(dāng)時所有人都勸你母親打掉胎兒,唯有我執(zhí)意的要你母親生下你!”
瞬間,我整個人仿佛是虛脫一般。
我無力的靠在梨棺上,腦海之中猛然蹦出了另一件事情。
所謂“尸生子”,那便是指的是死去的婦女胎中的孩子。
我既然是“尸生子”,那豈不是說明我母親死后才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