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雪楠微微點頭，心情放松了許多。
“別高興的太早。”
劉成卻及時提醒：“客戶下午來簽廣告合同，我給了他們五折的限度，需要你出面簽字。”
“沒問題”
江雪楠應(yīng)承著，扭頭看向小秘書。
“我知道。”
小秘書急忙搶答：“十分鐘之內(nèi)，我一定擬出幾份合同，標(biāo)明五折優(yōu)惠。”
“知道還不去辦。”
江雪楠假意嗔怪，實則無奈一笑。
……
交代好一切，劉成淡然地離開辦公室，半句廢話都沒有。
可他來到員工區(qū)，卻看見江天北抱著保溫箱，正在給同事們發(fā)奶茶。
手上不閑著，他那嘴也勤快，左一句“辛苦了”，右一句“加油”，仿佛跟大家打成一片。
看他在這邀買人心，劉成本想繞著走。
可江天北主動迎了上來，表現(xiàn)得十分熱情。
“劉成，我聽他們提起你了。”
一邊遞上奶茶，他故作誠懇：“大家都說你是能人，得到了許多客戶的信任。”
“噢。”
劉成應(yīng)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咖啡。
“可你別站錯隊。”
收回奶茶，江天北認(rèn)真起來：“據(jù)我所知，是江雪楠把你開除的，她自己玩不轉(zhuǎn)，才把你請回來，別看她現(xiàn)在倚仗你，等時機成熟了……”
“等不到那時候。”
不容他說完，劉成淡然反駁：“我的職責(zé)是挽回客戶，任期只有半年，如果你想拉攏我，恐怕選錯了人。”
“你。”
江天北無言以對，又不好發(fā)作。
可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打工人怎么敢跟股東叫板。
“很好……”
沉默了一陣，他逐漸冷笑起來：“別忘了，我還在監(jiān)督你們，如果建設(shè)公司的債討不回來，你的半年任期直接結(jié)束。”
“嗯。”
劉成應(yīng)了一聲，云淡風(fēng)輕地向前走去。
江天北望著他的背影，別提有多氣憤。
再看看身后那群普通員工，哪個不是一臉諂媚，怎么就他特殊。
下午，兩名客戶如約而至。
其中一人是臨市的地產(chǎn)商，剩下那位是云城當(dāng)?shù)氐慕ㄖ纠习濉?/p>
正因為專業(yè)對口，他們才幫了劉成一把。
況且他們本就需要建材，完全是順?biāo)浦邸?/p>
可劉成的回報讓他們無比驚訝，江氏旗下的傳媒公司，在業(yè)界享有盛名，甚至跟許多一線大咖合作過。
這次給他們打五折，簡直是破天荒的低價。
“哪位是萬能膠？”
兩方在大廈門口會面，一名健壯的光頭男子站了出來。
“您好，我就是。”
劉成急忙上前，雖然不認(rèn)識他，卻表現(xiàn)得無比恭敬。
“噢，果然一表人才。”
大光頭微微一笑，隨即壓低聲音：“我是王主任的表哥的三姐夫，是王主任托我來幫你的，你可別忘了謝他。”
“放心吧。”
劉成趕忙點頭，即便捋不清這層關(guān)系，知道最終感謝誰就夠了。
“我是大為傳媒趙總的侄子，這份人情你得記在我叔身上。”
另一邊的年輕人也湊過來，輕聲說出自己的人脈。
“好，少不了感謝大家。”
劉成賣力地笑了笑，依舊十分熱情。
找人辦事的時候，往往都是關(guān)系套著關(guān)系，這就是赤果果的現(xiàn)實。
一層層關(guān)系編制成網(wǎng)，這張網(wǎng)靠共同的利益緊密相連。
可當(dāng)事情辦成之后，光感謝參與者是不夠的，一定要向上追溯，絕不能差了人情。
大多時候，沒出面的人往往更重要。
“我們上去吧，董事長在恭候大家。”
一邊說著場面話，劉成領(lǐng)著他們往里走。
“五折沒錯吧？”大光頭又輕聲問到。
“放心，絕不會出岔子。”
劉成用力點點頭，隨手按下了電梯。
來到小會議室，江雪楠端莊地坐在主位上，小秘書雙手抱著pad，肅立在她身后。
布滿鮮花的會議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兩份合同。
一片祥和中，江天北卻冷著臉坐在角落。
“大家好，我叫江天北，是江家的長子長孫。”
見到客戶，江天北第一個起身，做出繁瑣的自我介紹。
“長孫？”
大光頭滿臉尷尬，不知如何應(yīng)承。
“就是第一個孫子。”一旁的年輕人解釋道。
“我知道，可他是干什么的？”大光頭沖劉成問到。
“是我們集團(tuán)的股東。”
劉成強笑著，抬手指向江雪楠：“那位才是我們的董事長，江雪楠小姐。”
“噢，她才是正主兒。”
大光頭笑了笑，快步向前走去。
那年輕人也直接忽略江天北，笑呵呵地往前湊。
“你們……”
江天北咬牙切齒，極力壓著怒火。
他本想在客戶面前表現(xiàn)一下，卻沒想到，劉成一句話就讓他垮掉。
“你們好，都請坐吧。”
江雪楠站起身，大氣地?fù)]揮手。
看著二人落座，她并沒有廢話，直接聊起了合同。
很快，會議室中其樂融融，合作就此達(dá)成。
江天北失落地倚在門口，好像挫了銳氣的獨狼。
在他看來，自己和江雪楠只差一個身份，她是董事長，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受人敬仰。
而自己沒有實權(quán)，所以才被輕易地忽視掉。
……
“沒想到他們那么爽快。”
回到辦公室，江雪楠不禁有些欣喜：“只要促成合作就給你全額獎金，我還是說到做到。”
“算了吧。”
不成想，劉成擺手拒絕：“廣告投放外加宣傳片制作，五折是江氏集團(tuán)的歷史最低價，這只是一次資源置換，談不上合作。”
“哦？”
江雪楠頗為驚訝，沒想到他會拒絕送上門的獎金。
打工人不是“向錢看齊”嗎？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我只拿自己該拿的。”
劉成面無表情，語氣平淡：“別廢話了，趕緊打探一下建設(shè)公司的動向。”
“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
江雪楠微微點頭：“你真的不要獎金？可別后悔。”
“嗯。”
劉成應(yīng)了一聲，又認(rèn)真起來：“最晚后天，建設(shè)公司的人就可能上門，明天是他們進(jìn)購物料的日子，斷貨之后肯定會調(diào)查原因。”
“好，我等著他們。”
江雪楠深吸一口氣，仿佛卯足了干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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