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以后,我沒急著找馮佳淇,而是捧著飯盒研究起來。
吳胖子問我為啥和飯盒相面。
我說這里面有鬼。
他覺得我瘋了。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
但,事實如此。
和飯盒相面了一下午,我尋思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很多年前有個爆火的論壇,叫X涯。
這個論壇其實沒倒閉,只是換了個名字存在。
恰巧,我知道登錄入口。
這里面藏著不少高人,關于這方面的帖子也不少。
我把問題提出來,很快有人在樓下留言。
他告訴我個辦法,應該能解決我的事兒。
轉(zhuǎn)頭我下樓買了一捆供香,兩刀燒紙,三根蠟燭,又準備好黑傘一把。
進去之前我又特意囑咐吳胖子一聲,重點觀察馬瘋子。
事實證明,他很多次看似抽風的舉動,實則都暗藏玄機,絕不是腦抽。
一會兒我這面開動,如果馬瘋子有異常,馬上進來喊我。
一切準備妥當。
我拉好窗簾,輕輕掀開飯盒,剩飯似乎變得更黑了。
常五爺什么都不肯教我,只要我問他,他就讓我自己悟。
我想不明白,他就接著為難我。
估計,這也就在滿足他的報復心理吧。
我把黑傘撐開,在下面將供香和白蠟燭點燃。
裊裊煙氣在黑傘里聚集,嗆得我鼻涕眼淚一起流,只能看見蠟燭微微跳動的火苗。
網(wǎng)上說,黑傘聚陰,燒紙招魂,蠟燭指路。
有這三樣東西,大概率就能看見一些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
當然,這個不絕對。
體弱多病的,不用這些也能看見。
眼看著燒紙要燒光了,煙氣嗆得我眼淚直流,可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此時,陽臺忽然起了一股風。
風吹起地上的燒紙灰,未燃盡的灰燼漫天飛舞,屋里的煙霧瞬間變的格外厚重。
吳胖子大聲在外面問:“你給自己火化了???咋這么大煙呢?”
確實。
我要是再不跑出去,恐怕真給自己嗆死了!
我這么一轉(zhuǎn)身的工夫,突然覺得墻角里好像蹲個什么東西。
那東西黑乎乎的,但煙氣太重,我很難看清楚。
陽臺上堆放的都是鞋盒子之類的東西,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特意清掃一下。
墻角里的東西,剛才絕對不存在!
也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怎的,我半個身子的雞皮疙瘩全都立起來了!
燒紙的煙是灰白色,那東西是一團黑色的霧氣。
雖然我看不清到底是啥,但輪廓十分清晰。
我這把這玩意招出來了!
不用問,我也知道她是誰。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見到這東西,要說不怕,那是扯淡。
我狠狠一跺腳,硬著頭皮開口,卻發(fā)現(xiàn)嗓子眼發(fā)緊,一說話像唱戲似的。
“咱們之前有誤會,咱把話說清楚了。”
然而,換來的就是死水一般的沉默。
我再仔細一看,她居然沒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肩頭發(fā)涼,半個身子隨之一麻。
我肩頭的陽火!
本能之下,我一巴掌拍了上去,巴掌剛拍到肩膀上的瞬間,我突然發(fā)覺上當了。
常五爺說過,肩頭火,一怕吹,二怕拍!
她先是吹了一口,我又拍一下。
壞了!
我反應過來了。
但,來不及了。
在我拍在肩頭的瞬間,涼意又從另一側(cè)的肩頭傳來。
我猛然一扭頭,卻看見一張慘白的臉,搭在我肩頭!
那是一張女人臉,披頭散發(fā),面如白紙,我扭頭的瞬間,甚至感覺她鼻尖上傳來的涼意!
恐怖涌上大腦的瞬間,我迸出一股憤怒。
一股不受控制的憤怒。
是,我們之前做的不對。
但我賠禮道歉一個都沒少,哪怕是今晚,我還想著跟你好好談。
結(jié)果你上來就吹我肩頭火。
你想要我命,我就跟你玩命!
正當我熱血沸騰的時候,一瓢冷水潑下。
“你好像很憤怒啊,但是,熱血不當飯吃啊。”
她朝著地面輕輕一吹,灰燼又飛起一些。
“你不會以為,這幾張破紙就能打發(f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