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菱:“我知道一點(diǎn),攻擊我們的海鯊可以感知到天成之類,也就是邖的群山之力和塰的江海之息,因?yàn)檫嵲杏龅脑?,掌握群山之力相對成熟,海鯊深知自身?shí)力打不過,便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未出江海之息,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海鯊?fù)狄u剛剛生出的塰,如愿以償?shù)厥墒沉舜蟛糠纸Vⅲチ俗匀坏闹危M(jìn)入瀕死狀態(tài)。”
我:“那她為什么一息尚存呢?”
“因?yàn)樗鼈冊诖蚨吠局新愤^一只鯨,塰自知海鯊的目的便將一小部分江海之息藏于鯨的體內(nèi),既是留下了火種,也是撿回一條命,塰和我講的故事全貌就是這樣。”
趙金河疑惑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xì)?”
眾人看向周紫菱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塰:“是我……是我告訴周姐姐的。”
“為什么是她?”
“她好……溫柔姐姐……”
這竟無法反駁,周紫菱的性格確實(shí)溫柔,對小朋友有著巨大的親和力,難怪。
此時筆記本:恭喜諸位本次完成任務(wù)二,解開村中所有謎團(tuán),現(xiàn)階段可獲得十天壽命時間,任務(wù)結(jié)束或失敗后才可發(fā)放,望諸君再接再厲,好好享受。
我打開筆記本反面紀(jì)實(shí),寫上:塰遇襲,終解。
……
“走走吧。”我對著正在編草制品的阿來說道。
“好。”
二人來到海邊,我脫下鞋子,感受海風(fēng)迎面襲來,這一刻我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放松,享受當(dāng)下時光。
“陳哥哥感覺好累的樣子。”
“有嗎?哈哈……我自己都沒感受到,不知不覺間感覺經(jīng)歷了很多事,卻不過茍且偷生四十天,以后又有幾個四十天呢?”也許因?yàn)榘硎蔷滞馊?,也許晚上的夜色適合傾訴,話都比平常多了不少。
“陳哥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哈哈,阿來你為什么想要賣草娃娃?”
“我……”阿來似是在沉思,撿起一根樹枝在沙灘上涂涂畫畫,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可能我只會做這個;小的時候父母出海出了意外,叔叔將我撫養(yǎng)至今,每次看見叔叔早出晚歸,有時一無所獲卻還笑著對我說沒事,當(dāng)時我就在想,要是沒有我叔叔會不會不用那么辛苦,日子是不是會好,直到一次上山;我現(xiàn)在都記得很清楚,那次上山采藥因?yàn)檫^于專注,回過神時天色漸暗,本想快點(diǎn)下山,走的匆忙不小心被一根藤條絆倒,扭了腳,當(dāng)時疼死我了,之后我忍住傷痛緩慢地向山下走去,不知不覺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我:“夜晚山上的我聽云雅喬她們提及過,山上不僅有傷人的猛獸,氣溫也會隨之降下。”
“是這樣的……”
“那你回去了嗎?不對,你現(xiàn)在在這里和我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多余一問。”
阿來搖了搖頭:“不是多余,那晚我并沒有回到山下,亂了方向,迷了路,又冷又餓,我卻不害怕,心想這樣挺好,叔叔解脫了,再也不用那么幸苦了,真好啊……”
“后來呢?”
“后來……叔叔打著燈上山找到了我,看到我時緊緊將我擁入懷中,那時的我第一次知道人的哭聲原來可以這么大,叔叔什么也沒說,淚水卻打濕了我的衣裳;回去之后,我將我的疑慮告訴了叔叔,叔叔溫柔撫摸著我的頭,說我是傻孩子,嘻嘻……才不是呢,我可聰明了。”阿來在講述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眼里有光,真好……回家的孩子有糖吃。
……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說道:“回去吧,晚了大家給擔(dān)心了。”說罷,我抬腿往回走,不了一只手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我回身看去。
阿來兩只手抓住了我,眼中泛著淚花,可憐兮兮道:“留下來再陪我一天吧……”
心中好像有一個部位輕輕痛了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好。”
回到阿來家,黑夜有一道身影像是在等什么人,走近些看人是云雅喬,她沒走……
“你沒有跟著大家去旅館?”
“我在等你。”
此時的阿來進(jìn)了屋,房外只剩下我與云雅喬,“那走吧,跟上大部隊(duì)。”
二人朝著小鎮(zhèn)走去,途中沒人說話,她沒問我沒說,可能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失去了說話的渴望,一路無聲。
夜間的月光格外亮眼,溫差較大,林間的風(fēng)吹得人身上涼颼颼的,失去了命力的我好像失去了冬天的棉衣、夏天的涼鞋,渾身都不舒服。
“阿嚏——,好冷啊。”
后背被一只溫暖的手觸摸著,溫聲道:“我身上還有幾片偽命葉,護(hù)你一葉。”
體溫開始回暖,我問道:“你不好奇我和阿來說了什么?”
云雅喬:“不好奇。”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你想說我就聽,你不想說我就不聽。”
其實(shí)阿來的秘密沒有不能說的,于是我向云雅喬闡述了一遍他的故事,“真厲害。”
“厲害……怎么說?”
“沒什么,明天不是還要陪阿來嗎,早點(diǎn)回旅館休息吧。”
明天的事我還真沒想好怎么辦,阿來這孩子挺好的,只是造化弄人,我們竟是如此相遇。
根據(jù)我們兩次任務(wù)的觀察,想要離開記憶之地首要條件便是空間失去它的主人,也就是空間的創(chuàng)造者,記憶體。
惟有記憶體死,我們才能出去。
“我真的下得了手嗎?”我這樣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