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昏迷不醒,我拿起符紙擋在他身前,心知今天怕是要死在這里。
沒了爺爺阻攔,三家人勢如破竹。
很快,輪到我被捆著丟在堂屋里。
胡四爺趾高氣揚地叫兩只狐貍崽子去拿出紙人。
我只能任他們?nèi)绱恕?/p>
紙人被放在堂屋之中,張將軍和王老虎都圍了過去。
“真漂亮,可是假的,不然俺都想娶了做俺小老婆!”王老虎說。
胡四爺很是得意,“怎么,沒騙你們吧。都說了是件寶貝。”
王老虎心直口快,“是寶貝,可紙人只有一件。說好誰搶到歸誰,現(xiàn)在可咋分?”
胡四爺輕咳了一聲,“我只要報仇,紙人嘛……還是你們兩家自己商量吧。”
張將軍始終沒有開口。
王老虎不耐煩:“老張,俺雖然被李義府抓不假,但他在俺身上用了一張符才昏迷,紙人應(yīng)該歸俺才對。有了這紙人,俺就能化形,到時候有多少寶貝俺都給你!”
張將軍忽然說道:“你們不覺得這紙人眼熟?”
“眼熟什么!你就說這么分行不!”
胡四爺知道張將軍不會無緣無故這么說,一雙小眼睛也盯著紙人看去。
沒過一會兒,胡四爺竟有些緊張地吞了唾沫。
“張將軍,你是不是覺得紙人,像那個人?”
張將軍點頭。
王老虎嘿了聲:“你們打什么啞謎?這紙人俺要定了!”
說罷,一個虎撲,將紙人叼在嘴里。
胡四爺和張將軍竟都沒有阻攔。
我真怕老虎下口不知輕重,將紙人咬爛。
王老虎叼住紙人,一個轉(zhuǎn)身,輕巧躥到堂屋口才回身。
他沒說話,可那雙大眼珠子看著張將軍,目光又是得意又是挑釁。
張將軍和胡四爺,卻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向王老虎。
王老虎的額頭上忽然冒出一個血契符號。
血色濃郁,比我與他立的血契,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
不止是王老虎額頭,胡四爺和張將軍的額頭上面,也各有一個。
王老虎的身體僵住,得意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嘴巴張開,紙人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驚恐地看著面前紙人,噗通趴在地上,連尾巴都夾在兩股中間。
“白姑娘!真的是白姑娘。”胡四爺說完,趕緊跪下。
就連一向桀驁的張將軍,此時也單膝跪地。
紙人的額頭上,也冒出和三人一模一樣的血契。
血契浮現(xiàn)不過數(shù)秒,又很快消失不見。
好一會兒,張將軍才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將我放了。
“你扶著白姑娘坐下。”他說。
我急忙將紙人抱起來,放到椅子上。
“這紙人,是怎么得來的?”張將軍問我。
我說是我爺爺做的。
再多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胡四爺和王老虎也都站起來,遠遠地站著。
王老虎說:“真邪門,她怎么會有白姑娘的印記的?白姑娘不是已經(jīng)……俺親眼見她下葬的,你們不也見到了嗎?”
大家面面相覷,張將軍走到爺爺身前檢查一番。
“胡四爺,你那里是不是有顆血靈芝?拿來給李義府吃了,應(yīng)該可以喚醒他。”
“什么?你叫我救殺我兒子的仇人?”
“你就不想知道白姑娘的事?”
胡四爺臉上陣青陣白,最后一跺腳,叫了只狐貍崽子,回去取了靈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