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爺探出手指,在我爸身上探查一番,突然,他眉頭一皺,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東西。
曬太陽。
牛爺爺先讓我爸在外面曬上兩三個時辰,補(bǔ)充一下元氣,稍后他在把隱藏在身體里的東西取出來。
兩個時辰過后。
牛爺爺手持長劍,他徒弟站在側(cè)身,手里拿著未開刃鐵劍,蓄著力道。
“有點疼!忍著點!”牛爺爺說完,長劍一劃,在我爸后脖頸用力一剜,蚰蜒被挑了出來。
蟲子一落地,數(shù)不清的長條細(xì)腿開動馬力,扭動身軀逃命似的向墻邊跑去。
等候多時的鐵劍,從上而落,把它砸了個稀碎。
牛爺在我爸身上陸續(xù)挑了四五下,每次收劍都會帶出一條蚰蜒。
“哇!”實在太惡心了,我實在忍不住啦,今天的早、午飯全吐了出來。
那蟲子,黑乎乎的身軀,胡須一樣長長的觸角,就算是在身上爬,都頭皮發(fā)麻,更不要說鉆進(jìn)人身體里。
過后,牛爺爺拿過徒弟遞過來的消毒水,抹在我爸身上消毒。
幾只蟲子身軀被砸的稀巴爛,流出來腥臭泛綠色液體,在混合我嘔吐的氣味,難聞極了。
晚上!
我媽特意燉了一條大頭魚,可香啦!魚每個地方叫法不一樣,在這里我就不細(xì)說,反正各位只需知道大頭魚,肉鮮嫩無比、順滑爽口,熬出的湯很香、很鮮。
媽的!那小子吃得比我還多!
我很煩牛爺爺?shù)耐降?,怎么說呢,他不拿正眼瞧我這樣的人。
他認(rèn)為他是修道之人,而我這樣的人則是凡夫俗子,我這么講,各位很難理解。
我用最簡單、通俗易懂的方式講一遍。
他來自城里,我來自農(nóng)村,他認(rèn)為自己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優(yōu)越。
各位,我這么講是不是就好理解很多?
很煩人,我認(rèn)為劉海川這小崽子挺他媽的能裝。
“咚咚咚!”
門被敲的咚咚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砸門。
我打開門見是李嬸。
對方搶先我一步道:“大師在哪呢?誒呦喂!出事了,大師人呢?”
我丈二高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近幾天發(fā)生的事我家壓根都沒往外說,李嬸怎么知道我家有高人坐鎮(zhèn)?
“尸體不見了!”牛爺爺問道。
李嬸沮喪著臉道:“大師你說完,我一個婦道人家還不信,尸體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
尸體不見了?
都燒成黑焦炭了,尸體還能活過來?
牛爺爺神情沒有任何波動,“逆天教真是狗皮膏藥,死了也不消停,也要纏著你。”
我內(nèi)心一直有一個疑問?牛爺爺怎么辨別一具焦炭尸體是逆天教?
親媽來認(rèn),也不一定能準(zhǔn)確認(rèn)出來。
“我們待會就過去,老嫂子你先回去,我們拿一些東西,”我爺爺?shù)馈?/p>
“誒呦喂!大師您可快點吧!我一個婦道人家這么大歲數(shù)了,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在這么折騰下去老命都沒了,”李嬸帶著哭腔道。
我不解道:“牛爺爺,我要跟著去嗎?”
“去!眼下留你一人在家,我不太放心,”牛爺爺看了我爸一眼,“你爸應(yīng)該是打碎了飼養(yǎng)祭祀蟲的瓷器,蟲子才會爬進(jìn)你爸身體里。”
一時間,我搞不懂,到底是蟲子控制著我爸?還是淡紅色虛影【邪念】控制我爸?
在路上,牛爺爺給我講解了一番,聽的我云里霧里,他說的一些東西晦澀難懂,再加上我又沒學(xué)過道,一切跟聽天書似的。
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蟲子蚰蜒有點類似于信號接收中轉(zhuǎn)站,一方鏈接我爸,另一方接連淡紅色虛影。
一路上壓根聽不懂,左耳進(jìn)右耳出,與老師講課的東西有一拼。
燒成黑炭的尸體,一時間不知道是誰,不管怎樣,人燒成黑炭前姓李,尸體暫由李家看管。
警方定為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zāi),不是他殺,后邊的事不在警方的受理范圍。
院落里簡單搭了個棚子,一張木板床,尸體就放在上面,現(xiàn)在尸體不見了。
還特意裝了高瓦度電燈,對準(zhǔn)床板。
我一踏進(jìn)院落,周身氣溫驟降,冷風(fēng)不停往我短袖里灌。
開空調(diào)了?
“牛爺爺,我一進(jìn)來就感到很冷!怎么回事?”我哆嗦道。
牛爺爺查看一番,道:“怨氣!逆天教教徒讓火活活燒死,心有不甘,你能感受到,是因為你胸口玉佩的緣故。”
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全嚇跑了。
我疑惑道:“牛爺爺,您怎么知道被燒死的逆天教教徒?”
愣了幾秒,沒聽到牛爺爺說話,想著他可能沒聽見,再問問,一扭頭,我便閉了嘴。
牛爺爺閉著雙眼,手在床板上緩緩掠過,突然,另外一只手在手心上比劃了幾下,似乎是在畫符,然后,悶哼一聲,猛的一掌拍在床板上。
震動的床板里面滲出泛綠色液體,氣味腥臭刺鼻。
“你早上剛見過!”牛爺爺睜開眼,一指床板道。
突然,憑空傳來咯吱咯吱摩擦聲!
四周漆黑,輕悄悄的,屬實把我嚇的不輕。
那聲音刺人耳膜,我四處張望,打開探照燈掃過倒塌房屋,壓根沒看到任何可疑物體!
聲音,戛然而止!
正當(dāng)我們以為聲音是從別處傳來的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聽得很清楚,聲音源頭肯定就在院落里。
可,地方不是很大,探照燈一掃,哪怕是一只耗子都能看見。
聲音從哪里發(fā)出來的?
破磚爛瓦是有,堆積的程度不可能壓蓋住人,壓著一條狗倒有可能。
我仔細(xì)辨別那到底是什么聲音?
突然,我身子猛地抽搐一下,腦子冒出來一個畫面。
嚼爛骨頭的聲音,對,沒錯,那天我爸在嘴里嚼爛雞脖骨的聲音,嘴邊沾著雞毛。
我抬起頭,見牛爺爺向著倒塌的房屋走去,話到嘴邊沒說出來,身子挪動角度,探照燈照了過去。
角度剛好,我們?nèi)硕寄芸吹靡磺宥?/p>
牛爺爺小心走過去,劉海川從包里拿出鐵劍,以防不測,為好出手,走在側(cè)后身。
里面只有一些燒成碳的木頭,角落里還有一個被燒掉一半的衣柜,柜門都沒了,里面除了灰,什么都沒有,先前什么顏色不知道,現(xiàn)在是全體通黑。
下面還有一個小抽屜沒有打開,掛在上面的給鐵疙瘩應(yīng)該是鎖。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尋找那咯吱咯吱的怪聲。
突然,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在我耳邊響起。
給我嚇的,手里探照燈差點扔了,身子不由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