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雍容華貴,身著鳳冠霞帔,她雙手交叉放于胸前,口含一顆黑色珠子。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下意識回頭看去,竟然沒有看見好叔和紙靈小姑娘。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什么東西給抓住。
低頭一看,黑石棺槨里的女人竟然抓著我的手腕慢慢坐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也就是這一嗓子,讓我眼前一黑,頭腦瞬間變得清醒無比。
我明明睜著眼,卻感覺四周漆黑一片。
我感覺自己似乎躺在地上,于是想坐起身來,可腦袋卻不知道磕到了什么。
我伸出雙手摸了摸四周,一股恐懼感瞬間襲來。
因為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在一口棺材里。
雙手頂住頭頂上的石板,接著用力一推,石板很快被我推開。
我趕忙坐起身子看向四周。
我沒在棺材里,而是在一座石像肚子里。
這石像肚子能打開,里面正好有一人大小的空間。
我趕忙從石像肚子里爬出來。
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處在剛才的大殿里。
大殿兩側(cè)豎立著高大詭異的石像。
而關(guān)我的石像則是大殿上方左側(cè)的一個矮石像里。
此刻我沒再聞到任何腥騷味,雙目無比清明,大腦也非常清醒。
胡大又消失不見了。
忽然,我看到了一旁的黑石棺槨。
剛才我看到里面似乎有具女尸,和我家里的那具一樣都是古代女子。
唯一不同的是,家里那具清新脫俗宛若天界仙子。
而黑石棺槨里的女尸則雍容華貴,更像是人間女王。
又想到剛才黑石棺槨里的女尸似乎已經(jīng)起尸,并且還抓了我的手腕。
我下意識退后一步,但心里又十分好奇,畢竟剛才我腦袋昏沉,若是看錯了吶。
我大著膽子再次靠近黑石棺槨,目光一點點朝里面看去。
咦...
我驚咦一聲,因為黑石棺槨里并沒有什么女尸,而是一具狐貍尸體。
只是這狐貍?cè)砗诿菢O為罕見的黑狐。
回想起胡大跪在這里喊奶奶,我想這黑狐應(yīng)該就是胡大的先祖。
我長處一口氣,看來之前是我腦袋發(fā)昏看錯了。
估計是被胡大那身腥騷味給熏的。
我返回追逐胡大而來的那條通道,同時大聲呼喊好叔。
喊了十幾分鐘也沒有聽到好叔的回應(yīng)。
我在通道里盲目走著,不知不覺中竟意外走了出去。
看著只有一座石碑的小墓室,我高興壞了。
通過來時通道我回到了墓口的大殿,也看到了墓口。
我本想在這里等等好叔,但又想他會不會已經(jīng)出去了。
于是我打算先回村里,如果好叔還沒有出來,就多喊一些人下去尋找。
我順著梯子爬出了墓口。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圓月高掛,撒下冷色調(diào)光芒。
“二哥,四叔,三大爺。”
我見墓口沒人,于是喊了一嗓子,奇怪守在墓口的人都哪去了?。
可我?guī)咨ぷ酉氯ジ緵]有任何回應(yīng)。
莫名間我剛剛放松的心忽然又開始緊張起來。
我四下張望著,忽然發(fā)現(xiàn)前面灌木叢里趴著一個人。
我趕忙跑了過去,看衣服應(yīng)該是隔壁四叔。
“四叔,你趴這兒干什么?大家伙人吶?”
趴在地上的四叔沒有回應(yīng)我。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將四叔翻了過來,只見他已經(jīng)七竅流血死了。
同時胸口還破了一個大洞,心沒了。
“四叔!四叔?”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被掏去心臟的四叔。
我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胸口也隱隱作痛。
這是怎么回事?。
是葛老三干的?。
還是說家里的那位祖奶奶已經(jīng)起尸了?。
我喘著粗氣飛快朝家里趕去,路上又看到幾具被掏了心的尸體,他們都是守墓口的村里人。
從無鋒山一路跑回家,我沒停下來一秒。
強忍著胸口快要爆炸的感覺,我飛速來到停放女尸的側(cè)屋。
只見紅木古棺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女尸不見了!。
她起尸了!我最害怕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不行,我得趕快告訴老村長,讓他把村里人都聚集起來,以免遭到女尸毒手。
我馬不停蹄跑去老村長家,村長家的大門沒關(guān)。
院子里一片狼藉,老村長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全都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
此時我聽到堂屋里有響動,緊接著葛老三竟從屋里走了出來。
葛老三面無表情如同行尸走肉。
他全身染滿鮮血,手里還抓著一個布袋,里面不停滲出鮮血。
不用想我也知道里面裝地是人的心臟。
我嚇壞了,雙腿不停打顫。
葛老三看到我后嘴角竟浮現(xiàn)一絲詭異微笑,然后就快速朝我跑了過來。
我尖叫一聲,下意識轉(zhuǎn)身就跑,葛老三就在身后瘋狂追趕。
我感覺自己像是被獵狗撲殺的兔子,慌亂地在村子里四處逃竄。
而每經(jīng)過一戶人家,我都能聞道刺鼻的血腥味以及看到滿院子的尸體。
我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結(jié)果。
全村人竟然都被殺了!。
終于,我跑不動了,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背后葛老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知道自己這次是真要完了。
忽然,我看到一雙腳站在了我面前。
我抬頭看去竟是好叔。
我大喜,如同看到救命稻草。
“好叔,葛老三...葛老三他把全村人都殺了,還有我家里的女尸也不見了,你快想想辦法。”
我抓著好叔的肩膀拼命搖晃。
而好叔則面目表情的看著我,隨即嘴角緩緩留下一道血跡。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好叔砰地一聲直挺挺倒在地上,他的背后出現(xiàn)一塊拳頭大小的血洞。
在好叔倒下去的瞬間,我看到他背后還站著一個人。
是她?。
一襲青白相間的古代長袍隨著夜風舞動,翩若驚鴻般的身姿在我目光里逐漸放大。
她那冷顏的絕世容顏在銀白色月光的照耀下如同月宮里的仙子。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是一具早已死去一千五百年的尸體,我肯定以為是天宮仙子落下了凡塵。
她緩緩朝我走來,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她酥若無骨的芊芊玉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然后順著脖子逐漸往下。
我的胸口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就像是那夜的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