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集團(tuán),大樓之中。
黑氣早已散去,樓里那些定山竹也恢復(fù)生機(jī)。
在場昏迷的眾人,先后醒來。
“咦,剛剛怎么回事?我們怎么暈倒了?”
“邱大師好像說有什么毒咒來著,應(yīng)當(dāng)是他解決了吧?”眾人疑惑的目光都望向邱善。
“不是我,是這位年輕人救了大家。”邱善也不敢冒領(lǐng)功勞。
看著一旁散去法陣的沈墨,他拱手笑道:“英雄出少年,小友的手段真是登峰造極。”
“兄弟,你居然直接起陣,逆轉(zhuǎn)對方的術(shù)法,這招也太帥了!”一旁的邱家青年再也沒了狂妄,而是一臉的欽佩。
顯然,沈墨表現(xiàn)出來的本事,讓他折服。
聽著兩人的話,又見著兩人如此客氣,大家頗有些驚訝。
“是沈副部長救了咱們?”
“副部長原來這么厲害?”
事情完美解決,邱家兩人恭維幾句就走了,也沒好意思要報(bào)酬。
“沈墨,你剛剛干了啥,能讓他們那么佩服?。?rdquo;蕭明月冰山般的臉上有些好奇。
那位邱善邱大師,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邱家人,也全都不是謙虛的主。
能讓他們折服,沈墨究竟有多厲害?
“其實(shí)也就是點(diǎn)小手段,他們可能見得不多。”沈墨聳聳肩。
聞言,蕭明月更好奇了。
這個監(jiān)獄里面出來的小家伙,好像比她想象中還要神秘啊。
沉默片刻,她略顯扭捏,小聲道:“對不起,之前不該懷疑你的,有些話我說太重了。”
“沒事,我不怪你,你可是我姐。”沈墨淡淡一笑。
聽到這話,蕭明月輕抿紅唇,眼中那冰山般的冷意消散不少,隱約多了一抹柔情。
正在這時,小秘書突然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慌張地看了沈墨一眼,這才跑到蕭明月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蕭明月聽完,臉色大變。
“什么?許家人召集了所有供奉,要?dú)⑷耍?rdquo;
“???這么大排場,要?dú)⒄l啊?”眾人聽了都是一愣。
紛紛拿出手機(jī),去看消息。
看完之后,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到沈墨身上。
“咳咳,我還有點(diǎn)事,先走了。”
“我還有工作要做呢,回去了!”
眾人竟是紛紛逃離,生怕牽扯進(jìn)去。最后,只有陳壯還有少數(shù)幾個安保部的員工還留在這。
“媽的,想殺我沈兄弟?太張狂了!”陳壯冷臉盯著手機(jī),有些義憤填膺。
蕭明月可不知道沈墨隔空殺了許家父子二人,這時思索片刻,她還以為許家這么大陣仗,是為了報(bào)上午沈墨打人的仇。
許家人,未免太瘋狂了!
來不及猶豫,她上前拉著沈墨的胳膊道:“跟我走。”
“去哪?”
“我送你出城,暫避風(fēng)頭!”
看著蕭明月那張俏臉上罕見的慌亂,沈墨笑瞇瞇地問道:“姐,你擔(dān)心我啊?”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嬉皮笑臉的。”蕭明月剮了沈墨一眼。
“大家都是文明人,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的,你放寬心吧。”沈墨安慰了一句。
“你不懂,天海,可是豪門權(quán)貴的天下!”蕭明月急的直跺腳,“一個許家的全部力量,足以撼動半個天海,他們?nèi)Τ鰮簦l也擋不??!”
“咱們現(xiàn)在就出城,你避風(fēng)頭,我去找江南商會施壓。等許家的怒火平息下去,你再回來!”
“對對對,沈兄弟,我陪你!”陳壯在旁邊點(diǎn)頭。
這等關(guān)頭還陪在沈墨身邊,可見陳壯也挺講義氣。
然而兩人好言相勸,沈墨卻是毫不動搖。
“你怎么一點(diǎn)不害怕呢!”蕭明月實(shí)在想不明白。
這家伙是不是在監(jiān)獄里待久了,早已忘記世道的險(xiǎn)惡?
話音剛落,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只見足足二十多輛黑色攬勝,停到鼎盛集團(tuán)門前,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車門齊齊打開,足有上百人下車。
領(lǐng)頭一人,正是那許家老太爺!
“完了!”陳壯心里咯噔一聲。
“沈墨小兒,你還我兒、還我孫命來??!”大老遠(yuǎn)的,許老太爺就看到了沈墨,蒼老的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意。
他恨不得吃沈墨的肉,喝沈墨的血!
“許老太爺,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許家人死了?”蕭明月聞言有些詫異。
“別裝傻,我兒許建德,我孫許成飛剛剛都死了,死在這個勞改犯的手里?。?rdquo;許老太爺喊道。
蕭明月有些震驚,轉(zhuǎn)而一想,又有些欣喜。
她立馬解釋道:“此事是誤會啊,沈墨今天一直待在鼎盛集團(tuán)之中,壓根就沒出去過,怎么可能是他殺的呢?”
“呵,別解釋了,我親眼看到,他用了詭異的手段,殺了許叔叔跟許少爺!”人群中,蘇春玉站出來作證。
“你有證據(jù)嗎?”蕭明月秀眉微蹙。
“我許家辦事,何需證據(jù)?我說你有罪,那便是鐵證如山!”許老太爺囂張跋扈慣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對,更何況,我怎么可能撒謊?”蘇春玉在旁邊附和,“這個勞改犯,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兩人斬釘截鐵的樣子,像是宣判了沈墨的死刑。
沈墨瞥了眼盛氣凌人的蘇春玉,忽然笑了。
眼里很復(fù)雜,談不上是輕蔑,是嘲笑,還是無奈。
“蘇春玉,這兩天你千方百計(jì)想要對付我,究竟是為什么呢?”他問道。
“我……”蘇春玉聽到這問題,當(dāng)場一愣,“還,還不是因?yàn)槟愦蛭遥?rdquo;
“你侮辱我老婆在先,我打你不過是兩清。”沈墨目光深沉,話鋒一轉(zhuǎn)道,“蘇春玉,你看不起我,我認(rèn)。
你當(dāng)我是個勞改犯,當(dāng)我是社會渣滓,我也認(rèn)。
可咱們青梅竹馬那么多年,你何必要這樣,跟我南轅北轍?”
說到這里,沈墨的語氣已經(jīng)是說不出的落寞。
他盯著蘇春玉,腦海里永遠(yuǎn)記得,多年前那個下午,翻墻出來,摔得渾身泥巴,也要給他糖的那個小女孩。
“沈墨,這個糖甜嗎?”
“沈墨,等我長大,我想嫁給你。”
“沈墨,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
蘇春玉也似是回想起童年的一切,眸子里一陣呆滯。
但也只是片刻,她就回過神,歪著頭啐了一口,臉上滿是輕蔑。
“當(dāng)年我真是年紀(jì)小不懂事,才會對你那么好?,F(xiàn)在看來,你從小就是個犯罪的胚子,沒人愛的東西。”
聽到這話,沈墨眼皮猛地一跳。
他沒有兄弟姐妹,因?yàn)榧易逯械囊恍┨厥庠?,他父母也很忙。所以童年的大多?shù)時間,他都是獨(dú)自一人。
對那時的他來說,蘇家的那幾個女孩,就是他的一切。
沒人愛的東西,這幾個字像是刺一樣,深深扎進(jìn)他的心里。
“沈墨……”蕭明月輕抿紅唇,似是想說些什么。
可話到了嘴邊,她又說不出口。
冷漠了太多年,她早已沒有那么多的感情了。
蘇春玉看到沈墨吃癟的樣子,似是出了口惡氣。
從這家伙出獄開始,他就占盡風(fēng)頭。今天,總算是戳到他的痛處了!
“你這勞改犯,早就該死在監(jiān)獄里。如今你殺了許少,更是該死!”蘇春玉冷哼,“今天,蕭明月也保不住你!”
“行了,我也該送你上路了。”許老太爺冷冷抬起手。
沈墨目光平靜,一只手,不停地摩挲另一只手的手腕。
若有幽都監(jiān)獄的人在此,定會嚇成半死。因?yàn)樗麄冎?,這位活閻王只有想殺人的時候,才會做出這種動作。
不過雙方還沒來得及動手,人群之外就傳來一個鈴鐺般清脆的聲音。
“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坐著電動輪椅的女孩,慢慢接近。
她穿著潔白的衣裙,出現(xiàn)的一瞬間,所有人腦子里都只有兩個字:驚艷。
美,美的不可方物。
那正是蘇靈秀。
在所有人注視之下,她一路靠近,清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直到蘇春玉的面前,她才停下。
隨即,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她撐著身體,靠一條腿站了起來。
“蘇靈秀,你要干什么?”蘇春玉不解。
啪!
下一秒,便是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蘇春玉被扇得一個趔趄,捂著臉有點(diǎn)懵。
“我老公有沒有人愛,不是你說了算。”蘇靈秀身形站的筆直,潔白衣裙被風(fēng)吹動,像是一只絕美的白天鵝,孤傲如雪。
掃視一圈,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今天倒要看看,誰敢動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