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二十天之內(nèi),若不能將那瀾河大渠打通,恐怕這昆陽城外的上數(shù)千畝良田,將顆粒無收?。?rdquo;
“沒有糧食,人心浮動,百姓必反!若是再失去昆陽,我們將再無立錐之地了呀……”
伴隨著耳邊一陣嘮叨聲,李恪緩緩睜開了雙眼。
然而,望著眼前的一切,他卻是一臉茫然。
自己不是正在寢室寫博士論文嗎?怎么再睜開眼,周遭的一切,怎么都變了?
寬敞明亮的書房、做工精巧,古樸的純木桌案、精致且升騰起裊裊煙氣的香爐……
而自己身旁正在開黑,殺得天昏地暗的室友,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身著長袍,頭戴發(fā)冠,滿臉白須的老頭。
自己沒睡醒?李恪揉了揉眼睛。
可再次睜開雙眼后,發(fā)現(xiàn)一切還是如此。
而且一切是那么真實,全然不像做夢。
難道,自己穿越了?
李恪正想著,忽然一股并不屬于他的記憶,從腦海中涌了出來,直漲得他腦子生疼。
而在將那股記憶捋順清楚后,李恪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真的穿越了。
而且還是穿越在了一個廢太子身上。
此時李恪所處的朝代,名叫大魏。
李恪身體的本主,原是大魏皇太子。
因遭到二皇子李啟及其黨羽陷害,不但李恪生母蕭皇后被害身亡,李恪也被剝奪了皇太子身份,貶黜燕云,永世不得回京。
并賜封號為庸,庸碌的庸,封地僅昆陽一城。
然即便這樣,李啟等人也沒打算放過李恪,在他被貶黜的路上,派出三路殺手追殺于他。
若非護(hù)衛(wèi)拼死相救,估計此時李恪的墳頭草都二尺高了。
身份的巨大落差、母親的身死以及一路上的九死一生,直接讓身體的原主心灰意冷。
到任后,不但無心處理政事,反而每日貪圖享樂。
以致本就貧瘠、窮困的燕云之地,更加雪上加霜,民不聊生!
加之昆陽大旱,現(xiàn)在城中百姓苦不堪言,甚至隱隱已有舉事的謠言,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且昆陽毗鄰邊塞,北方契丹人時常南下侵?jǐn)_……
外有外族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南下劫掠。
內(nèi)有朝中仇人隨時可能置自己于死地。
又逢天降大旱,百姓生存艱難,有舉事危險。
內(nèi)外交困,這屬實算是地獄開局了。
李恪沒想到,自己剛穿越過來,就面對了這么棘手的問題。
但事已至此,李恪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只能想方設(shè)法的一步步化解眼前的危局!
既然老天讓自己穿越,那自己別無可選,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況且,自己擁有一顆來自于二十一世紀(jì)的理工科雙料博士的大腦。
李恪不信,自己不能在這個知識、資源都匱乏的古代,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來!
想到這,李恪忽然轉(zhuǎn)過頭,對方才和自己喋喋不休的老者道:“蘇老,那瀾河大渠為何進(jìn)展遲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進(jìn)度,那大渠在半個月前就應(yīng)該打穿了。”
老者名叫蘇洵,原本是李恪任太子時掌侍太子贊相禮儀的東宮賓客,正三品,對李恪忠心耿耿。
李恪被貶黜后,毅然決然跟隨李恪來到燕地,官職更是直接降至從五品昆陽知州。
聽到李恪問話,蘇洵先是一愣,旋即便是滿臉激動的回答道。
“回稟殿下,之前挖渠時,所遇皆是松軟巖石與沙土,只要不斷增加人工,進(jìn)度就可以大大加快。”
“但這大渠的最后十丈距離,幾乎全是堅硬巖石,即便我已將所能用上人力全部用上,但每日也僅能掘進(jìn)一尺有余。按照這個進(jìn)度,想要將這十丈山體完全鑿穿,少說也要百日……”
百日?
按照現(xiàn)在的旱情,別說百日,城外的莊稼二十日內(nèi)再不能得到澆灌,就都將旱死。
李恪想了想,隨后又問道:“蘇老,只要打穿這最后的十丈山體,就一定能解決眼下昆陽的旱情,對嗎?”
蘇洵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又嘆息道:“話雖如此,但現(xiàn)在卻基本無解??!”
然而他話未說完,就見李恪忽地從座位上站起,篤定道:“我看不見得,實不相瞞,如何打通這瀾河大渠,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