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寅虎熱情的上前打招呼,客廳里正在喝茶的幾個人也站了起來。
其中一男一女坐的比較近,舉止也較為親近。
陳琦一眼認出,這兩人是江育成的兒子江臨海,和二女兒江臨月。
對于這兩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陳琦心知肚明。
他們在等著老爺子無法自理,順利接手江家的財富。
而在兩人對面,還有一名禿頂?shù)闹心昴腥苏玖似饋怼?/p>
那人眼睛小小的,笑起來瞇成了一條縫。
雖然給人一股人畜無害的表情,卻讓人很不舒服。
陳琦沒見過這人,想來是今天剛出現(xiàn)的。
“江老爺子,我今天還帶來一個人,給您介紹一下。”
潘寅虎直來直去的性格,江育成非常受用。
在商海爾虞我詐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唯獨潘寅虎這種人,江育成最喜歡。
看向陳琦帶著打量的神色,陳琦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
這讓江育成心底暗自記下了這個小家伙。
“不錯,青年才俊,這是誰家的孩子?”
“是張家的女婿。”
此話一出江育成愣了一下,立刻在腦中思索。
張家在秦城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并且在二流中也是排在末尾的那種。
以江育成的身份,張家家主親自來見也無可厚非。
怎么會派一個外人來?
江育成剛剛升起的一絲興趣,被立刻抹滅。
臉上卻依然帶著那副溫和的笑容。
剛聊了兩句,江育成的兒子女兒走了上來。
指著身旁的禿頂中年人介紹道。
“爸爸,這位是王教授,心腦血管科的專家,是我特意請來給您治病的。”
江臨海那副殷勤全都寫在臉上。
他是怕江育成走的太突然,連遺囑都沒寫好人就沒了。
對于兒子的小九九,江育成自然清楚。
可憐他如此雄才偉略,兒子女兒卻非常平庸。
只能靠著老爹打下來的積蓄茍延殘喘。
不過江育成沒有戳破,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容道。
“那就讓王教授看看吧。”
得到江育成的首肯,王教授立刻將那幾臺醫(yī)療儀器推到了面前。
潘寅虎帶著陳琦去旁邊坐下,對他剛才的表現(xiàn)有些不滿。
“陳先生,你剛才怎么不說話?”
“我給你了這么好的機會,你可要珍惜啊。”
潘寅虎很著急,他可是豁出老臉帶陳琦來的。
否則江家才不會讓一個外人進入。
但陳琦也只是笑笑,他非常清楚江育成的性格。
越是高調(diào)江育成越不喜歡,直接報出自己的身份來歷。
江育成只會把他當成唯利是圖的人。
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
“放心吧,等會你就知道了。”
潘寅虎一愣,不明白陳琦話里是什么意思。
而這時,王教授已經(jīng)給江育成做完檢查。
滿臉為難的說道:“老爺子,您這情況不樂觀啊。”
聽到這話江家的人臉色微變,江育成到?jīng)]說什么,江臨海卻已經(jīng)焦急的問道。
“王教授,我爸的病沒有危及到生命吧?”
老爺子前段時間因為中風,全家人都被嚇了一跳。
好在經(jīng)過手術,救回了老爺子的性命。
但雙腿卻已經(jīng)完全沒有知覺,甚至于記憶力都有明顯下滑。
按理說只要好好保養(yǎng),應該不會再有復發(fā)。
但王教授一番話,徹底打破了江家人的幻想。
“老爺子年紀大了,之前中風又是突發(fā)性的,血管和心臟都受到了損傷。”
“而且堵塞的血管已經(jīng)影響到了肢體協(xié)調(diào)。”
“用不了多久,情況只能越來越惡化。”
這王教授樣子不怎么樣,但醫(yī)術還是有兩把刷子。
陳琦當初給江育成診斷,也是這個結(jié)論。
不過后來才發(fā)現(xiàn),江育成的情況比想象中更加危險。
如果不能及時治療,突發(fā)心梗也是遲早的事。
……
王教授皺著眉頭,他很像給江育成提供一套治療方法。
畢竟中風都是心血管出了問題。
而且還能賣江家一個人情,過個幾年坐上院長的位置也說不定。
只不過江育成的情況令他束手無策。
若是在平時,他可能就直接放棄。
但現(xiàn)在……
王教授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一些藥,交給江臨海。
“這些都是進口藥,對心血管有很強的保護作用。”
“雖然不能讓老爺子重新站起來,但能保護心血管。”
“經(jīng)常服用,老爺子至少還能活個十幾年。”
王教授拍著胸脯保證,只要能保住老爺子,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江臨海也笑了,只要老爺子能熬到寫遺囑,他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江臨海轉(zhuǎn)身去買藥的時候,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陳琦突然開口。
“你這些藥吃下去,不到三天老爺子必死。”
此話一出,剛剛熱情高漲的江家瞬間冷了下來。
就連一旁的潘寅虎也急忙出言阻止。
“陳先生,可別亂說話!”
“我沒說謊,這里面有兩味藥,老爺子吃下去必死。”
陳琦依然還是那副冷靜平淡的樣子,讓所有人心里一顫。
如果這些藥真的有問題,到時候不僅是王教授。
恐怕連江家兒女也得不到什么。
潘寅虎急了,他原本想阻止陳琦,沒想到他還得寸進尺。
雖然知道陳琦對破案解刨尸體有一手,可治病和法醫(yī)是兩碼事。
不能因為這個在江家胡言亂語。
而一旁的王教授也急了,藥方是他開出來的。
出了事他要一個人兜著,這么大的責任自然不會馬虎。
“你什么身份?竟敢質(zhì)疑我開出的藥方?”
“你是醫(yī)學院的學生還是哪家醫(yī)院的?”
“學過幾年醫(yī)?治療過幾例病例?”
王教授連珠炮一般的質(zhì)問,把所有人問懵了。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陳琦這么年輕就算是學醫(yī)的,應該也才剛畢業(yè)。
怎么可以質(zhì)疑成名已久的王教授。
人家可是秦城心血管科的第一人。
不知道治好過多少心血管相關的病人。
無論是資歷還是經(jīng)驗,眾人自然會更相信王教授。
只不過陳琦也不著急回懟,只是依然保持著平淡的態(tài)度道。
“我不是醫(yī)學院的,也沒有在醫(yī)院救過人。”
“更沒有系統(tǒng)學過醫(yī)。”
“不過他的病,我能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