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拿出張?zhí)厥獾募t色符箓后,猛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頓時間,他身體爆出刺目紅光,纏著他的黑色陰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
當(dāng)我看清老頭的現(xiàn)狀后,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
只見他的左臂,徹底粉碎,鮮血流滿地。
肩膀斷臂處能看到碎裂的肉筋,仿佛胳膊被什么東西啃掉一樣,血腥無比。
頃刻間,老頭迅速站起抓住他徒弟的后脖領(lǐng)子,目光驚恐看了眼那雙鐵青色的腳,又看向我咳血急促道:“小友,抱,抱歉了,你的生死大劫,老夫無能為力,你還是另請高人吧。”
話畢,他如拎著雞崽般提著徒弟落荒而逃,布包都不要了。
我本以為那鬼祟會追那老頭,可卻驟然怪叫著向我撲來,伸出一雙鐵青色手爪,猛的抓向我脖子。
我被嚇的亡魂皆冒,可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胸膛中護(hù)身符驟然金光大盛,阻擋住那雙鐵青手爪。
房間中驟然陰風(fēng)呼嘯,家具均是嘩啦啦被吹在地上,劈啪作響。
這鬼祟身上陰氣滔天,如烏云翻滾,與我護(hù)身符散發(fā)的金光形成對峙狀態(tài)。
可也只是堅持了剎那,這鬼祟便向被疾馳的火車撞到一般,倒飛而出。
落地后,他猛的站起來,猩紅雙眼看著我嘶吼,“你那護(hù)身符,就要失效了,七月十五的鬼節(jié),就是你死亡之刻!”
話畢,那雙鐵青色的腳,穿透墻壁,消失無蹤。
“呼...”我顫抖的深吸口大氣,驚魂未定,心中如彌漫著厚重的烏云,壓抑無比也大失所望。
那老頭來之時,胯下???,吹噓自己如何了得,牛而逼之。
可沒想到,如此牛而逼之的人物,竟然也不是那鬼祟的對手。
沒堅持幾個回合,就口噴鮮血,被啃食掉左臂,倉皇逃命。
難道,我真的挺不過生死大劫了么?
就沒人能夠降服這個鬼祟?
我驚悚的看了眼那雙腳消失的方向,猜測他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呢?
不過,這鬼祟雖兇狠無比,但卻無法破開我護(hù)身符的防御。
這足以說明當(dāng)年那個尼姑的強(qiáng)大程度,如果她能出手,定能降服這鬼祟幫我度過難關(guān)。
此刻我真是無比想念那尼姑,可惜卻不知對方的下落,哎。
房間中一片狼藉,另一間房間中的媽媽和馮倩倩肯定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以及十分擔(dān)憂。
可老頭之前吩咐過,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不讓她們出來。
我也沒心情去看我媽,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心說難道自己只能等死了么?
片刻后,又翻看老頭沒來得及拿走的布包,里面有朱砂和毛筆外,還有五張紅色符箓,正好留著我自己防身用。
我一夜未睡,天亮后。
媽媽和馮倩倩母女再也忍不住,快速走進(jìn)我這間臥室,看到屋中的一片狼藉和滿地鮮血后,均是面色大變。
“兒,兒子,那,那位高人呢?”媽媽緊張的看著我問,“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高人走了嗎?纏著你的鬼祟是不是被降服了?”
馮倩倩和孫丹丹也是目露關(guān)切,等待我的回答。
我失望的搖搖頭,“鬼祟并沒有被降服,那老頭,受了重傷逃跑了。”
“什,什么?”我媽聞言,頓時像丟了魂般,一屁股坐在炕上,失神低語,“那,那老頭竟也不是那鬼祟的對手?這該如何是好啊。”
我媽是又著急又上火,眼圈發(fā)紅,沒了主意。
如此結(jié)果,馮倩倩也感到很意外,但還是振作起來安慰我媽,“雅茹,你別擔(dān)心,那老頭進(jìn)來時候,我看著就感覺不咋靠譜,沒能降服那鬼祟也正常,你別灰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定有人能幫助平安度過難關(guān)的。”
“平安,你也別擔(dān)心,我也相信你肯定會沒事的。”孫丹丹也是貼心的安慰我,神色難掩擔(dān)憂。
我卻不報太大希望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媽媽像丟了魂一樣開始收拾房間,眉宇間蘊(yùn)含著化不開的憂愁。
見此,我更加愧疚,感覺這么多年我除了給媽媽添麻煩讓她擔(dān)憂外,好像一無是處。
有時候我想想還不如死了算了,媽媽就不會為我操心了,重新找個好老爺們過上幸福生活也挺好。
村里面追我媽的好爺們也不是沒有,哎,就感覺自己是媽媽的累贅。
馮倩倩見我緊皺眉頭,開導(dǎo)我別有那么大的心理壓力。
我根本聽不進(jìn)去,片刻后腦袋也越來越沉,再次發(fā)起了高燒,身體也越加寒冷。
媽媽見我發(fā)燒,下意識就要去村里找大夫給我掛退燒點(diǎn)滴,卻被馮倩倩攔住。
她說繼續(xù)掛吊瓶,我身體肯定受不了,大夫也定然不會同意給我掛吊瓶,都強(qiáng)調(diào)多次讓我媽帶我去市里大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了。
可我這根本就不是實(shí)病,大醫(yī)院又怎能根治我的狀況。
此刻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媽媽也是六神無主了,在地上來回踱步,眉頭皺成了川字。
直到中午的時候,我高燒到了四十度,更是冷的我瑟瑟發(fā)抖,就像躺在停尸柜里面似的,凍的我嘴唇都開始發(fā)紫了。
我媽擦著眼角淚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拼命的燒炕幫我御寒,可卻沒有任何作用。
一點(diǎn)時候,我感覺都要死了似的,四肢都無法動彈,迷糊的一聲聲呼喚我媽,“媽,媽,我冷,好冷,我好像要死了。”
“媽在,媽在這呢。”我媽連忙將我抱進(jìn)懷里,哽咽道:“兒子,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媽不讓你死,媽讓你活,媽抱著你。”
也不知為啥,炕燒的燙屁股了都無法幫我抵御寒氣,可被媽媽抱進(jìn)懷中,陰冷感覺卻減輕很多。
后來我才知道,我冷是因?yàn)樯砩详枤馑2欢嗔耍瑡寢尡ё∥液笫芩w內(nèi)陽氣影響才讓我溫暖了一些。
“好,好多了,不咋冷了。”我嘴里嘟囔著,促使媽媽將我抱的更緊,一個勁說我會沒事的。
“哎。”馮倩倩嘆息說道:“雅茹,你別慌,我抱著你兒子吧,你還是繼續(xù)給你兒子找高人去吧,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馮倩倩的意思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雖然找了兩個大師不是那鬼祟對手,但萬一遇到如同十八年前那個尼姑一樣的強(qiáng)大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