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不起來?”
“對啊,好幾個年輕人都抬不動棺,這都好幾天了,我剛才是過去給她們家送紙錢去了。”
“天成你要不去看看,能幫咱就幫幫忙,不行咱也別勉強(qiáng)。”
“知道了,簫婆婆,那我就過去看看。”
這時簫婆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進(jìn)屋里抱出一個箱子,上面全是灰塵,看起來好久沒打開過了。
簫婆婆一邊拍一邊吹著上面的灰塵,然后打開了箱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把錘子和幾顆碩大的釘子。
“這是,鎮(zhèn)尸釘?”我一眼就看出這東西的來頭,沒想到簫婆婆家里竟然還有這東西。
“這個東西你拿去用,聽說要是死人詐尸,把這個釘上去就沒事了。”說著簫婆婆就把東西遞給了我。
本來我是想拒絕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清楚王家的情況,帶上有備無患。
“謝謝簫婆婆,那我就收下了。”
“客氣啥,這東西是從我還沒出生就有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反正家里也用不上,就當(dāng)婆婆送你的成人禮了。”
我再次道了謝,接過了她手上的東西,錘子是特制的材料,但我看不出啥名堂來,釘子黑得發(fā)亮,拿在手上特別冰涼。
這鎮(zhèn)尸釘可是好東西,以前我只在書上看過,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鎮(zhèn)尸釘,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對付尸體的,也包括兇殘的僵尸,這東西特別稀有,市面上幾乎沒有人賣,只有那些一代傳一代的趕尸人或道士,他們身上才有的。
簫婆婆家歷代都是做這一行的,想必也遇到過不少貴人,這鎮(zhèn)尸釘或許就是哪位送的,如今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隨后簫婆婆帶我來到了王家,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里面有人哭的聲音。
外門大開著,里面院子里放著一口棺材,周邊圍滿了人,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抱著棺材哭喊著。
“芳兒,我的芳兒?。∧阍趺淳褪遣豢习卜帜?,都是媽不好,當(dāng)初就不該讓你去……”
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栓。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女人的哭聲,一時間院子里的目光全都投的了門口的我和簫婆婆身上。
一位面容憔悴,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開口讓我們進(jìn)去,院子里很多人都認(rèn)識簫婆婆,他們又紛紛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簫阿婆,您怎么又回來了,是忘了什么東西嗎?您身邊這位是……”男人開口詢問。
“沒有,這位省外來的老爺,今個到我那拿點貨,聽說你們家的事后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聽完簫婆婆的介紹后,院子里眾人都有些詫異,開始小聲討論起來,看起來我似乎不是很讓人家信服啊,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太年輕了。
簫婆婆簡單交代了幾句后就回去了,男人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小兄弟怎么稱呼?”
“我姓陸,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男人重重嘆了口氣,向我講述了她女兒的事情。
原來,他女兒叫王芳,之前在網(wǎng)上認(rèn)識了一男的,兩人經(jīng)常聊天不久后就約了去城里見面,前段時間王芳背著他們偷偷準(zhǔn)備出城,被他們發(fā)現(xiàn)后就大吵了一架,最后王芳還是執(zhí)意出城約會,而在上個星期就傳來了噩耗,王芳在城里跳樓自殺了。
“那這棺材……”
我話說到一半,一位光膀子的中年人就開口了。
“小師傅,這棺材不好處理啊。”
我順著說話聲的方向看去,光膀子大叔身后站著好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每個人身高都差不多,看來他們都是抬棺人,這光膀子大叔應(yīng)該就是領(lǐng)隊的。
我恭敬的向他們打了招呼。“那這位叔,這棺材是怎么一回事?”
大叔看了眼棺材,直搖頭。“這剛開始出殯還好好的,都抬到山上了,可一到墳坑就死活下不去,越是靠近土坑我們就越是吃力,我用了黑狗血和鎮(zhèn)魂鑼都沒用,下不了土,我們只能給抬回來,這姑娘兇得狠,后來幾天是越來越沉,而今天連院門都出不去,棺材蓋都被頂開,釘不進(jìn)去,我抬了二十多年棺材第一次遇到這么邪門的事。”
抬棺人都是一些命格硬的男子,吃陰飯的多少和陰陽先生打過交道,他們干這行一般遇到詐尸,陰氣壓棺這些問題都可以自己解決。
有專業(yè)的抬棺人在,他們都處理不了,那這棺材確實有很大問題。
我在眾人目光下,緩緩向棺材走去。
棺材上面的棺材釘全部都凸起,看著像長了刺一樣,十分古怪。
“可以開館嗎?我想看看里面的尸體。”
聽說要開棺,王芳的父母顯得有些猶豫,他們似乎不看好我這個年輕的陰陽先生,還是有什么其他的顧慮。
“不然就讓他試試看吧?畢竟是簫阿婆介紹的,應(yīng)該靠譜……”
兩人商量了半天,最終還是同意我開棺。
在幾位抬棺人的幫助下,上面的棺材釘被拔了出來,推開棺材蓋的一瞬間,一股冰寒的涼意就從里面淌出。
這王芳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里的血絲早已變成黑紫色,看著十分恐怖。
幾個抬棺人被王芳的尸體嚇得連連后退,王芳父母也上前查看,均被嚇得不輕。
王芳母親整個癱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
“我的芳兒?。∧愕降资潜徽l害了啊,死都不瞑目。”
我連忙把棺材蓋合上,這尸體散發(fā)出來的已經(jīng)不是陰氣了,而是煞氣。
而且死不瞑目,含怨死去的,這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