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邁出步伐時,秦越卻抬手攔住了他。
“不,還是我去,現(xiàn)在我是下屬,哪里有下屬會讓上司去稟告的?還有,接下來可不要再叫我殿下,叫我十三就行。”
“這……”
鄭掌班心想應該沒必要做到面面俱到,不過既然秦越都這么說了,他也就恭敬不如從命。
“好吧,就聽殿……十三的!”
秦越來到了李府,這李府治喪,大門緊閉,門口也沒有下人,秦越便只能抓住門上的鐵環(huán),扣了幾下。
“咚咚咚!”幾聲之后,就有下人來開門了。
見到身穿捕快衣服的秦越,下人愣了一下之后便露出喜悅之色。
“大人,是小姐的案情有進展了嗎?”
“有一點點,但也不要太高興,我們這一次來是為了跟進案情,調(diào)查一些事的。”
秦越解釋之后下人明顯有些失望,不過看到秦越身后跟來的丁白纓還有鄭掌班之后又露出喜悅之色。
下人連忙道:“三位稍后,我這就去匯報老爺夫人!”
看著小二興高采烈地跑進去,秦越不禁嘆息,感慨世態(tài)炎涼。
還得是他們四大名捕才能讓人放心,他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捕快,顯然是讓人提不起勁。
不過他要是表明身份,那肯定會不一樣,但那樣就失去意義了。
皇子的介入只會讓嫌犯警覺!
讓案情更加的復雜!
他們這一次來,除了問問死者父母外,還要問問那些下人。
為什么呢?
因為這年頭都是包辦婚姻,求的是一個門當戶對。
所以如果女性喜歡上父母看不上的男人,那么他們只能私底下幽會。
而自然就不會告訴父母。
那問了死者父母有什么用?
不過父母不知道,跟小姐時時刻刻在一起的丫鬟肯定知道,又或者是一些下人有可能會撞見。
反正辦案要求的就是一個面面俱到!
很快,下人來見他們了,一起來的還有兩個面容憔悴,臉上帶著淚痕,頭發(fā)白了一半的中年人。
他們就是死者父母,因為傷心過度,頭發(fā)一夜之間就白了,正應了那句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三位請進!”
他們邀請鄭掌班和丁白纓到了屋里頭,在書房拜茶。
而從大廳路過,秦越看到了正中央放著的一口棺材。
因為案情還沒破,所以尸首還沒辦法給他們,如今也就只能放個空棺材。
秦越?jīng)]有跟著進書房,而是在外面游蕩。
屋外頭有一個正在井邊打水的婢女。
她長得一般,頭頂用頭發(fā)系了兩個團子,給人一種活潑開朗的感覺。
和她臉上的淚痕,眼里的悲傷形成了鮮明對比。
對她嬌弱的手臂來說,一桶井水過于沉重,每往上提幾寸她就用身體壓住繩子,喘幾口氣后才繼續(xù)提。
秦越見狀,走到了她旁邊,伸手幫她把沉甸甸的水桶從井里提了起來。
“謝謝大人!”
她看到秦越之后擦干臉上的汗水,微微點頭,表示感謝,但馬上便露出疑惑之色。
“大人有什么事嗎?”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你家小姐的貼身侍女,平日里負責梳妝打扮之類吧?”秦越好奇問道。
“這個……”
她支支吾吾,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不知如何作答。
“你放心,我不是來審問你的,只是想多了解你家小姐一些,也許能幫助破案,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系。”
秦越欲擒故縱,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完之后就轉身準備離開。
侍女咬了咬嘴唇,猶豫之后,便朝著秦越喊道:
“我從小就被賣進李府,小姐是對我最好的人,如果能幫小姐破案,我愿意盡一份力。”
奈斯!
秦越按捺住心中喜悅,回頭一臉平靜,不緊不慢地問道:
“很好!那么你說說你家小姐平時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吧?”
不過春梅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很好奇地打量著秦越,問道: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問大人是怎么知道春梅是小姐的貼身侍女的?從大人進府到剛才,還沒跟任何人說過話吧?”
“你還真細心,是因為這點才被選上侍奉小姐嗎?”秦越欣賞道,同時他心里也高興。
因為心細如發(fā)的人往往能注意到很多別人注意不到的東西!
這是優(yōu)勢!
也是突破點!
春梅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我其實也想知道小姐案件的進展,還小姐一個公道。”
“那好,我就先說說為什么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侍奉小姐的婢女。
首先,你明顯不是干打水的材料,手臂和身子骨都太細,根本沒鍛煉過,以前應該是過著輕松的生活。
其次,你的臉很干凈,身上還有一些香味,和那些整日洗衣燒火的人有明顯區(qū)別。
而你為什么突然間要換了工作呢?肯定是最近發(fā)生了變故,讓你不得已換了工作,因為李府不養(yǎng)閑人,你只能干些活,不然吃飯都難。”
秦越不緊不慢,有理有據(jù)地分析著。
而他分析的都對,香梅聽后只能點頭,佩服秦越的洞察力。
“大人不愧是做捕快這行的,只是根據(jù)我身上的一些細節(jié)就能推理出來,春梅敬佩。”
“那現(xiàn)在,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秦越忽然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