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生好找,柳依娜就是,這不剛加了微信嗎?
我就問她:猴子混的屌嗎?
柳依娜:猴子不混,但是九太子的老大很給他面子。
我:為什么?
柳依娜:初三那年,猴子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九太子去收他的保護費。
我:然后呢?
柳依娜:猴子一刀捅了他們老大,從此以后再也沒人敢收他的保護費了。
我明白了,怪不得猴子獨來獨往,連個兄也沒有,九太子卻這么怕他!
這世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聽完猴子的故事,我突然對他格外崇拜,特想現(xiàn)在就見見他。給他打電話,他又在網(wǎng)吧,我說我過去找你,他說:“行啊,來吧,順便給我?guī)蓚€煎餅果子,我還沒吃早飯呢。”
我:“……”
拿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趕到網(wǎng)吧,猴子又一邊吃一邊罵一邊玩。
我樂呵呵地看著他玩,猴子看了我一眼說:“你看我干嘛,我不搞基。”
我剛想說話,結(jié)果一抬眼看見林可兒進來了。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她也來網(wǎng)吧,正準(zhǔn)備站起來和她打招呼,只見她走向另外一臺機子將水遞了過去。
機子上坐著一個男生,長得蠻帥,昨天晚上見過,就是那個刑秋,原來林可兒是來給他送水的。不知怎么,我心里一陣酸楚。林可兒還低下頭和他說話,兩人的臉被屏幕擋住,可以想像多么曖昧。我有點嫉妒,也不打招呼了,一坐了下來。
猴子并不知道,他依舊在熱火朝天地打著游戲。
我不想看他們了,但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瞟過去。林可兒說完話了,直起身來準(zhǔn)備走,然后我就看見,刑秋在她腿上摸了一下。我的心臟像是被撞了一下,突然間難過無比。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我驚呆了,林可兒竟然轉(zhuǎn)過身來狠狠踹了刑秋一腳,刑秋連人帶椅摔翻在地。林可兒指著他,好像罵了句什么,然后轉(zhuǎn)身就跑掉了。
我趕緊站起來追了出去。
林可兒并沒走遠(yuǎn),我快走幾步拉住她的胳膊。
她一回頭,臉上都是淚痕。
“你怎么在這?”林可兒很驚訝。
我說:“我在網(wǎng)吧。”頓了頓,又說:“我看見了。”
林可兒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動。
我按著她雙肩:“刑秋也不是好東西,對吧?”
林可兒沉默好久,才說:“有兩三次了。”
“那你還給他送水?”
“是張璇讓我送的,她有點事走不開。”
“哦。”我才反應(yīng)過來:“張璇和刑秋是對象關(guān)系啊?刑秋對你動手動腳,張璇不知道?”
林可兒搖了搖頭:“我不敢讓她知道,她特別特別喜歡刑秋,我怕……”
還不等她說完,我就拉著她的手,往網(wǎng)吧里走去!
“左飛,你干嘛?!”林可兒叫著。
我不理,執(zhí)意拉著她。
“你要去找刑秋?我不去,鬧翻了很不好看的!”林可兒使勁掙扎著,行人都看了過來。
我站住腳步,沖著她說:“別跟我廢話,從現(xiàn)在起聽我的!”
林可兒被我嚇到了,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我在路邊尋摸了一塊磚頭,拉著林可兒進了網(wǎng)吧,徑直來到刑秋的桌前。刑秋還在打著游戲,并沒注意到我們,我將磚頭丟在了他的鍵盤上。
刑秋一下跳了起來:“你干嘛?”與此同時,他旁邊站起來好幾個。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就一個人,沒想到也相跟著幾個兄,不愧是九太子之一啊。
我強裝鎮(zhèn)定,瞇著眼說:“我干嘛,你還不知道嗎?”
刑秋看看我身后的林可兒,似乎明白了過來:“護花使者啊。”
網(wǎng)吧里安靜了,好多人都看了過來。
“別扯沒用的,這么多人在,我也給你點面子,就不說破剛才的事了。不過我警告你,再有下次的話,長毛男就是你的下場!”
刑秋漲紅了臉:“我去你媽的,你以為你誰啊,就憑你也有資格教訓(xùn)我?”
話音剛落,他那些兄也圍過來了,看樣子準(zhǔn)備動手。我突然后悔剛才為了裝逼把磚頭丟他鍵盤上了,不然現(xiàn)在手里好歹有個家伙?。?/p>
看我不說話,刑秋底氣更足:“你說啊,你憑什么?”
“就憑他是我兄。”猴子突然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看見猴子,刑秋的臉一下白了:“猴哥,你也在啊。”
猴子瞥了刑秋一眼,說道:“我不知道左飛為什么罵你,但我知道你肯定做錯了事,做錯事就該受到懲罰,你現(xiàn)在滾出網(wǎng)吧怎么樣?”
刑秋的臉又紅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滾出網(wǎng)吧,因為我兄看你不順眼。”
我驚訝地看著猴子,這一點和斌子太像了,都是那種無條件維護兄的人!
“猴子,差不多得了!”刑秋叫了起來:“別以為大貓給你面子,我們九太子就都怕你!”
“嘿嘿,你不怕我,就打我啊。”猴子往前走了一步。
刑秋氣的哆嗦,但終究沒有敢打。
“要不你叫大貓來打我?”猴子的嘴角蕩漾著笑意,那是輕笑、冷笑。
刑秋依舊沒有說話,一張臉卻是漲的通紅通紅。
“我昨天就說了,你們九太子沒一個好東西。”猴子指著他:“自己滾出去,這是白爺?shù)木W(wǎng)吧,我不想弄臟他的地方。”
刑秋的臉頰顫抖起來,顯然處于極度憤怒的狀態(tài)。我擔(dān)心他狗急跳墻,真的和猴子干起來,眼睛便看著鍵盤上那塊磚頭,準(zhǔn)備隨時把它拿起來。
但是最終,刑秋什么也沒做,低下頭灰溜溜走了,他的兄也跟著出去了。
猴子拍拍我肩膀:“行了,把磚頭扔出去,以后別帶家伙進來。”
“嗯,我去送送林可兒。”我拿起磚頭,又拉著林可兒出去了。
網(wǎng)吧外面,我放開林可兒說:“他要再找你,你就和我說。”
林可兒笑著:“是和你說,還是和猴子說?”
我摸摸頭,不好意思地說:“都可以啊。”
“好啦,不逗你了,你們倆都很帥。”林可兒搖了搖我的胳膊:“那我走啦。”
看著林可兒越來越遠(yuǎn),我把磚頭隨手一丟,趕緊回去找猴子。
猴子已經(jīng)玩起來了,照舊臟話連篇,一會兒罵河南人都是騙子,一會兒罵滬城人都是娘們,一會兒罵花省人都是吃貨,一會兒罵燕城人都是傻逼,一會兒罵人都是土鱉,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全國罵了個遍。
趁著他罵累了,我趕緊說:“猴子,謝謝啊。”
猴子摘下耳機,說:“中午的飯……”
“我包了!”我豪氣干云。
“昨天借的錢……”
“不用還了!”我繼續(xù)豪氣干云。
“哈哈,好兄!”猴子樂了。
我也開了個機子玩,到了中午和猴子去外面吃了碗面。吃完飯,猴子說要回去睡覺,連著通宵三天了。我就陪他回了宿舍。
剛到宿舍樓下,猴子就說:“不行左飛,我頂不住了。”
我還納悶他頂不住啥了,結(jié)果他往地上一坐,靠著垃圾桶就睡了。
我特?zé)o語,只好背著他回到305宿舍。宿舍沒鎖門,但是里面沒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宿舍老是沒人。我把猴子的服鞋都脫了,把他塞進被窩里才走。
下午軍訓(xùn),我照舊還是旁觀,坐在大樹底下玩手機,這就是頭上頂個紗布的好處。
我們班又和林可兒他們班面對面站軍姿,我玩一會兒游戲,就抬起頭來看看林可兒,林可兒趁教官不注意也會沖我笑笑,我很喜歡這種曖昧的感覺。
休息時間,林可兒過來和我說話,柳依娜也過來和我說話。同時被兩大美女包圍,那種感覺別提多爽了,四周傳來一道道羨慕的眼光。昨天還被打的滿地爬,今天就成了人上人,這種速度比坐火箭還快。不過說著說著,她倆就聊上了,說的都是她們學(xué)校的事,我一句都插不上嘴。就聽見柳依娜說:“可兒,加入我們十二玫瑰,以后就沒人敢欺負(fù)你了。”
林可兒點點頭:“張璇也是這么說的,不過我還要考慮考慮……”
“考慮什么啊,以后有我們給你撐腰。”柳依娜摟著林可兒的腰。
我聽著聽著就驚了,老聽人說十二玫瑰就是一幫小太妹,弄了半天柳依娜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現(xiàn)在林可兒也準(zhǔn)備加入了啊!
“可兒,依娜!”又一個聲音響起。
我轉(zhuǎn)頭一看,昨天晚上那個漂亮女生,也就是張璇,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張璇。”“張璇。”林可兒和柳依娜都站起來,三個女生親昵地手拉著手。
刑秋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我瞪著他,他卻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可兒,想好了沒,加入我們十二玫瑰吧?”張璇眨眨眼。
原來張璇也是十二玫瑰的!我懷疑是不是這個學(xué)校的美女都是十二玫瑰的成員???
“啊……”林可兒揉著腦袋:“讓我考慮考慮好不好啊……”
“加吧加吧,就沒人敢欺負(fù)你啦!”張璇笑嘻嘻的。
“真的,連我都不敢欺負(fù)你了!”刑秋哈哈大笑。
他竟然也有臉說出來!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過他倒是很坦然的模樣。